重生之都市黑萝莉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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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走到念念的房间门口，很想。让她也来看一看。可我没敢。敲门的手又收了回去。我知道，念念不高兴了，她是在生我的气。所以，她才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那天，她忽然跟我说。不想去重新读高中了。她说想要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里看看。她说得很认真。可我没同意，甚至还跟她发了脾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气了。念念离不开我的。何况，外面的世界，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去闯的。我怕她被骗，怕她被坏人欺负。有错吗？念念已经三天没跟我说话了。三天，已是我的极限了。我撑不住了。我将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才不到三百块钱。这些不够，念念出去的。我明天，还要再去多弄些钱。念念，再多给我三天，不，两天。两天就够了。再等等我。 3 黑粉姐刚想要翻页，却被导演喊停。导演看着满屏的谩骂，朝我扯出一抹笑。「乔小姐，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江慕白是给了你一笔钱了吗？能告诉我们一下具体的数额吗？」我很平静地说：「给了，一千三。」直播间热度直线飙升。十年前江慕白活活累死时的愤怒，网友们又涌上心头。黑粉姐连忙翻开下一页，快速读了下去。 4 2015年2月20日医生说，我的血要是再抽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了。他不让我卖了。可这才七百块钱，我想最少也要给念念凑整一千块。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村里的六叔。他知道我缺钱，想要我家后院长了三十多年的那棵老树。砍了，盖房子。那树，是我妈刚嫁过来的时候种的。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我舍不得。可到家的时候，念念说，她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好像，来不及了。我站在那棵树前看了很久。妈妈，您别怪我。念念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家人了。为了她，我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我将念念送去了车站，临走前。偷偷将那一千三百块钱藏在了她的包里。我知道，她讨厌属于我的任何东西。当面给她，她不会要的。念念上车之后，我也跟着上了车。在她后面的车厢。怕她发现我也跟着去，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反正我一个大男人，不会饿死的。念念可真厉害。刚下车，就找到了一个包吃包住的洗碗工作。我偷偷看着。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笑过了。我守在那家小饭馆的门口，看着念念在里面一个人痴痴的笑着。我也跟着笑出了声。即使周围的蚊子，将我叮的满身都是包。我也感觉不到痒。大城市里的蚊子，果然不一样。 5 导演打断黑粉姐，脸上收了笑。「乔念，你知道江慕白为了给你凑路费，卖过血吗？」我与他对视，摇了摇头。「不知道。「即使知道了，那也是他活该，我没用过他的一分钱，都还了。「他愿意感动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几道视线扫过来，我仍不为所动。江慕白，装可怜。他可熟练的很啊。 6 2015年3月6日念念从饭馆辞职了。她找到了一个正在拍戏的剧组。我看着她被片场保安拦下，说没工作能给她。她求了好久，还是被赶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念念想要成为演员。但她喜欢的，想要做的。我拼了命，也要帮她。我守在那个剧组外面，三天三夜。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上去碰了瓷。又高又重的摄影设备，一下子就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咬着牙，死死忍着。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吐了一口血。他们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肯。我说我不接受和解，只让他们给念念一个机会。剧组怕我出事，游移不定。为了证明我的身体没问题，我给剧组打起了白工。剧组的工作真的很累，有了我这个免费劳动力。他们什么脏活累活都留给我。我一个人干十几个人的工作，每天只吃一顿饭。人人都笑我是个傻子。他们说，拿一笔赔偿，不好吗？一周后，剧组的负责人，看我仍活蹦乱跳的。兑现了承诺。悿猖骥豒簁鑡嚽湿葘熇袊剈闠嘫旓篇你们看，我不傻的，我成功了啊。我高兴坏了，想要亲口告诉念念这个好消息。下一秒，就冷静了。念念不知道我跟来，也不喜欢我擅自做主。她，会不高兴的。我近乎哀求遍了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求他们别把我说出去。他们都说我是个怪人。我只是笑笑。念念成功演上了那个角色，由于她演得太好。导演很是欣赏。又多给了她一个女六号的角色，可以拍上一个月呢。我躲在机器后面，看见念念激动得哭了。我的心，却拧成了一团。我应该要为她高兴的，可我却很难过很难过。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不会哭的。为了不被念念发现，我转身，擦了擦眼睛。一个人，默默去干活了。我答应过的。只要念念还在这里一天，我就免费帮他们干一天的活计。只要每天供我一顿饭，让我能有呼吸的力气。就可以了。 7 镜头下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导演注意到了。他走到我面前，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问我：「乔小姐，江慕白似乎为你牺牲了很多，这一刻，你是否有些动容呢？」我承认，此刻，我的内心并不平静。江慕白跟来，我不知情。他为我不惜伤害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忽然砸到我头顶上的幸运。是上天，对我为数不多的眷顾。可现在，就好像在我人生的善意中，扬了一层沙。没有感动，只会。让人膈应。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网友们观察我的表情。都在猜。我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他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让我对他感恩戴德吗？简直做梦。」导演看着已经冲上第一的热度，轻轻一笑。「那就让我们看看，江慕白为乔小姐，还做过些什么吧。」 8 2015年4月20日我的念念，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能做到最好。剧组的制片人夸念念天生就应该演戏，邀请参加他的下一个项目。念念终于，要在这座大城市里，扎根了。为她高兴的同时。不知为何，我有点难过。因为我知道，念念不会再跟我一起回老家了。但没关系，念念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签订了合同，拿着订金。租到了一个小房子。那个地方很脏很乱，没有路灯。一到夜晚，就很黑。念念总是一个人走夜路，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可我知道，她是怕的。我的念念，最胆小了。夜晚的一点小动静，她都会吓得身子发抖。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念念假装自己不害怕了呢？我抹了把脸，弄湿了刚写完的字迹。一片模糊。不说了，我要去接念念了。在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能陪在她身边。 9 2015年8月3日念念拍的第一部戏播出了。虽然她只有十几分钟的戏份，但因为富具有感染力的眼神。收获了无数好评。念念创建了社交账号，有了很多的粉丝陪伴。我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个。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感受着念念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她好像变得爱笑了，也有了很多的好朋友。下面的一条评论，有人问她：「这辈子有没有很讨厌过一个人？」念念回复道：「有，江慕白。」网友纷纷开始扒江慕白是谁，很快就找到了我的账号。里面的好几条内容，都是我自然又熟稔的语气。他们认为，我是个变态。被骂了几百条恶评。我悄悄退出了账号，不想给念念惹麻烦。念念把房子退了，她要去另一座城市拍戏。我自然也要跟着去。离开的前一晚，念念又走了夜路。中途，她几次回头，好像快要发现我了。我放慢脚步，悄悄拉开了些距离。可下一秒，前面就传来了念念的大声惊呼。我跑过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将她摁在地上。眼睛瞬间红了，我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猎物。一拳一拳的砸在男人脸上。男人也发了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随身小刀。嘴里骂骂咧咧，用力捅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听见了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声音。念念的声音连不成句，呜咽着喊我恩人。她没认出我，真好。我忍着疼，拖起那个似乎傻了眼的男人。往更黑的地方走。念念想要追过来，被我呵斥。「站住，滚开！」可念念从小就是一个心软的小女孩，她担心我的伤势。不顾危险，就要追我而来。为了吓唬她，我将那把染了血的刀。扔在了她脚下。黑暗中，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只留下了一滩暗红。 10 读完这页。现场有不少女嘉宾都哭出了声音。其中，包括跟我做了十年的朋友沈念溪。她看着我，动了动唇。「乔念，江慕白真的为你付出了一切，是你欠他的，他不欠你。」她的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Lf~兔!兔,故Q}u事iXC屋9提>取$本Om文dLM勿,p5私_u自V,`搬0^m运;? 可现在的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我寻找了十多年的恩人，竟是江慕白吗？多少次，在我的梦里。那个从天而降，保护我的男人，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动力。可江慕白，是我最讨厌的人啊。他怎么配得上，成为我的恩人呢。 11 2015年8月6日醒来后，是在医院。送我过来的好心人告诉我，再晚几分钟。我可能就要没命了。死里逃生，应该是高兴的。可病房里，有好多医生面容愁苦地站在我面前。他们斟酌语言，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好似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知道的。我笑了笑，跟他们说：「没关系的，可以告诉我，我能坚持住。」医生问我，还有别的家人吗？我沉默着，摇了摇头。「家里就我一个人了。」其实，我说谎了，怎么会没有呢。我还有，念念的。我在医生的眼里，看见了几分同情和怜惜。原来，我快要死了。大概还有三个月吧。他们说，如果用了特效药，是能坚持个一年的。他们说，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医院会为我，组织募捐的。但我拒绝了。我知道，这是我对念念所做之事的报应。我接受。 12 黑粉姐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读下去。她为我正名。「江慕白是生病死的，他不是为了给乔念攒钱，活活累死的。」可网友并不买账。黑粉姐冷哼一声，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们知道什么？如果说这是他的报应，都算是便宜他的。」网友们都很好奇，江慕白到底对我。做过些什么呢？ 13 2015年8月10日我的伤口还没有结痂，但我要出院了。临走时，医生再三劝我。我依旧摇摇头。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他们的善意。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耽误了。我要用最后的这三个月，为我曾经所做的错事。赎罪。念念去了外地拍戏，这一次，我没有跟她一起去。而是，独自回了一趟老家。村子里人人都知道，念念是我从隔壁村子的一户人家。捡回来的。可没人知道，是那户人家非要塞给我的。我不但没花钱，还得了一笔不菲的巨款。他们让我，看住念念。一辈子，不让她离开这里。我以性命，跟他们保证。念念那时候只有五岁，瘦的全身仿佛只剩下骨头了。还没有名字。村子里的小孩都喊她流浪狗。因为她总是趴在地上，和流浪狗抢食。就好像，是同类。那户人家将她塞给我后，就连夜搬走了。我兜里攥着一大把钱，想过要将身后的流浪狗丢掉。可几次甩开，都被她追上来。没办法，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每次有人问我，她是谁？我说，是我在路上捡来的，被赖上了。那笔钱，没人知道。他们都夸我心善，将来长大后指定靠得住。说等以后，还要将他们的女儿嫁给我呢。那天，在我被父亲毒打的人生中，是第一次被人夸赞。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比吃肉还要高兴。我蹲下，告诉流浪狗，她以后的名字就叫乔念了。我从那棵被砍了的树下面，挖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一块玉牌。是那家人走后，我偷偷从他们扔的河里面捞出来的。上面有一个念字。我是在成年后，才听说，离开的那家人。家中的女儿不是亲生的。是有钱人家里走丢的。为了感谢他们，将他们一大家人都接走了。在我上大学期间，我曾去找过那家人。也见到了被找回来的真千金。那是，假的。几乎是在瞬间，我就知道了真相。他们为什么会给我钱，为什么会把念念丢下。为什么，让我看住她。玉牌被我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如今，我要帮念念回到她的亲生父母身边。 14 现场一时沉默，只有不断刷新的弹幕。 15 没有，在江慕白死后的第十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离奇的身世。其实，弹幕里都猜错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恨上他的。因为，直到现在，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江慕白捡回来的。我还记得，那天的他，看起来并不比我好上多少。脏乱的衣服，青紫的伤痕，骨瘦如柴的身体。眼神中，我们是同一种人。只一眼，我就想跟着他。我知道，养我的那家人要搬走了。他们在给我的包子里偷偷下药，夜里聚在一起。商量，我的去留。那个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包子，从来都不会是我的。但在他们目光注视下，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进去。转身，又在看不见的地方。全部吐了出来。原来，饱腹就是这样的感觉啊。虽然，只感觉到一瞬。我听见有人提议，要将我处理掉，以绝后患。我不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不好的。所以，在看见江慕白的第一眼。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