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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帆反倒对他生不出任何情愫来了。 只是孟南帆本就个性温和,善于容人,更因为那一日,那仿佛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一刻动容、一抹怜惜,对他的容忍,便到了十分。 前几天,程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趁着孟南帆醉酒闹到他床上去,头一回被好脾气的孟南帆冷着脸训斥了,还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他扔了出去。那之后程煜才乖觉一些,也不太敢大大咧咧地对着孟南帆动些小心思了。 说来程煜对他表白过多少次,孟南帆就拒绝过多少次,却碍于程煜仍和家里势同水火,便仍留着他住在自己这里。 见他裹着浴巾湿漉漉躺在自己床上,也只是生出些近似于长辈对孩子调皮时候的无奈而已。他把程煜当做弟弟一样,便希望他能自爱一些。 这一遭折腾,让孟南帆回国之后,都尽量避免在家中饮酒了。 路衡谦见他走神许久,提醒道:“南帆?” 孟南帆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心里的烦恼说给旁人,便问道:“你觉得……程煜怎么样?” 路衡谦的脸色更差了许多:“你喜欢他?” 他是知道最近孟南帆身边跟着个大学生,虽然不太看得上眼,却也正好能借着他对孟南帆的那股缠人劲儿,给自己留出些时间,稍微冷静一下。 路衡谦有意地回避了孟南帆一段时日,一方面是出于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方面,也或许是某种,可以被称作怅然若失的情绪。 他一向是理智胜过感性的。可面对好友,却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希望看见的,究竟是哪一个“孟南帆”了。 即使有过微妙的悸动,他也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一个才是他更重要的朋友——孟南帆才是主人格,只有他才应该存在。 路衡谦说服着自己。 他不仅无法给对方回应,甚至连那“人”消失,也只能抱持放任的态度。 路衡谦头一次体会到,压得他无法入睡的沉沉愧疚。 有些东西,不是依靠自制力,就可以抛诸脑后从此不再记起的。 可偏偏孟南帆还什么都不记得,一口一个喜欢上了男人,还是个不知哪里蹿出来的聒噪家伙。 路衡谦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混杂着许多情绪,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甚至有过一秒钟荒唐的念头,去质问孟南帆—— 可质问什么? 他半点立场也没有。 那个“人”,也不曾期待过回应,只将这一切记忆甩给路衡谦一个人,让他无处可诉,成为了这世界上唯一的知情人。 “算了,”孟南帆没注意到他神色的转变,又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大概还是我弄错了……可能,真的就只是之前的人格,喜欢过什么人,给我留下了一点错觉而已。” 路衡谦没有回话,只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 孟南帆仍然没能解决自己的烦恼,又开始习惯性地担心起别人来:“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路衡谦答得很快。 “也对,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孟南帆只是有些替“他”难过罢了,“那他消失了,岂不是很可怜……除了你,谁也不知道。” 路衡谦的瞳孔扩张了一下,眼中飞快地闪过什么,却被昏暗灯光静静地掩藏起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那个人,”孟南帆仰头又喝了一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他伤心呢?” 第二十二章 黎问的人撤走之后,沈安很快查到了薛枞所在的疗养院,每天都抽出时间去看看他,却没敢出现在薛枞面前。直到一个月后,薛枞出院,沈安才开了车去接他。 薛枞的气色比想象中要来得好些,沈安在他身后跟了几步,到了门前,才踌躇着开口:“哥,让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手搭在薛枞轮椅的靠背上,稍微用了点力,便将轮椅停住了。 薛枞连目光都没有分给他,却没办法再前进半步。 其实要将薛枞困住很容易——任何一个成年男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轻易制住薛枞的动作。薛枞的斥责和冷淡只能让沈安暂时退却,可当沈安执意要对他做些什么,薛枞却是阻拦不了的。 即使双腿有了一丝起色,面对这样的境况,他依旧无能为力。 何况这一次,沈安显然没有退步的意思。他之前也只是担心情绪不佳会影响薛枞的手术,但现在,自然是将哥哥平安送回家更重要。 既然拒绝没有意义,薛枞便干脆不再多说了。 “哥,你住哪里?”沈安将他的行李放去后备箱,又小心地把薛枞抱上了车后座,替他系好安全带,才转过头问道。 薛枞只有在被他接触到身体时不适地皱了眉头,其他时候,都当沈安不存在一样,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沈安已经将车启动了,他其实知道薛枞的地址,知道他已经搬回了以前住的公寓……他从后视镜里偷偷觑着薛枞的表情,见他也不像是特别愠怒,才悄悄松了口气。 车程不到半个小时,下车的时候,又是由沈安将他抱回轮椅里,替他取出装着药品的小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还不滚?”薛枞没有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都心烦意乱。 “东西太多了,”沈安已经手快地替他按住了电梯,又推他进去,“我想把你送回家……再……” 薛枞忍无可忍,将他搭在轮椅上的手掀开。电梯的门已经又合上了,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它正在上升。 薛枞冷着脸一言不发。 这公寓已经很少有人住了,像是废弃的,可薛枞大学之后,铁了心要搬回来,还从周玉琪那里拿到了钥匙——这是沈安有一次不小心撞见的。 楼道里很暗,声控的灯坏了几盏,要不是还有些许顽强的光线不时闪烁一下,沈安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仍在供电。 薛枞把钥匙插入锁孔旋开,却只将门开了很小的一条缝,又侧过头去看着沈安。 “可以走了吧?” 沈安就着门缝,将它拉得大开,又试探着去摸玄关处壁灯的开关。 那房间里死气沉沉的,厚重的窗帘将客厅的光线都封死了,只能看到灰扑扑的轮廓,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沈安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往墙上探了探,突然震惊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 他的手腕一麻,几乎握不住手机,那屋内唯一的一道白光便在空中摇晃了一下。 薛枞将开关按开了,房间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地展示在沈安眼前。 “怕了?”薛枞在他身后,用一种沈安无法理解的语气,从咬紧的齿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来。 “你怎么……”沈安背后无端窜起一股凉意。 他看着那层层剥落的墙面,被不知多么可怖的大火燎得发黑,高低错落地绕出一圈一圈阴森可怖的图案。客厅里空得可怕,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除了薄薄的灰,因为主人的长时间离去而积下薄薄一层。 沈安快步走向阳台。 隔绝光线的窗帘被他拉开,他像是焦躁的警犬一样检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查找着这个仿佛鬼蜮的地方,是不是还存在着一点可供活人居住的痕迹。 薛枞看向他,不可避免地、被他身后的高度晃了一下眼睛:“关上。” 沈安只以为光线刺眼,便依言拉拢了窗帘。 客厅里连沙发也没有,只在餐厅的位置摆着一张饭桌,那饭桌旁甚至都没有椅子,除此之外,只有薛枞的卧室里放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一张工作用的书桌。 沈安去厨房看了一圈,还好该有的灶台和冰箱都一应俱全,水电气也是正常供应的。 “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沈安的声音难掩颤抖。他知道薛枞的工作能力很强,即使不靠家里,这几年里赚的钱,也足够自己过得优渥,没有谁能逼迫他过这样的生活,除了他自己。 “这样?”薛枞看着沈安,他好像比自己还要更难过似的,又看了一眼只余残垣的四壁,“它本来也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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