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那位酋长的宫殿里居然是个浅浅的水池!至少100个黑美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水池里,她们的皮肤像是绸缎那么光滑,我敢打赌,如果她们从水里站起来,身上一滴水都挂不住。酋长坐在水池正中间的黄金座椅上,四个女人在为他按摩,还有四个在给他剪手脚的指甲。空气里都是致幻剂的味道,我都不敢大口呼吸,怕吸多了药劲上头。” 餐车里,布宁正和路明非吃早餐,讲自己当年往非洲倒卖军火的经历,讲得眉飞色舞,“酋长当着我的面在一柄象牙柄的左轮枪里填了一发子弹,要跟我玩俄罗斯轮盘赌的游戏,如果我输了我就留下全部的货物,如果我赢了就能拿走价值800万美元的钻石原石。我心说这家伙莫不是疯了么?他想吞掉我的货,居然拿自己的命来赌。” 布宁很会讲故事,他早年贩卖武器走南闯北,有过不少惊心动魄的经历,可路明非实在不明白为何一早起来布宁要邀请他共进早餐。 餐车里空荡荡的,年轻人们还没从昨夜的宿醉中醒来,空气里残留着酒精气息和女孩子的香水味。 路明非神游物外,忽然又想起克里斯廷娜拎着纱裙在风雪中奔跑的背影,像个跳脱不羁的精灵。 那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说谎吧?这条铁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在等他? “我觉得他是在诈我,就哈哈笑着说,我的命怎么配跟酋长您赌呢?这时候他身边那个最性感的那个妞儿站了起来,接过酋长的枪走到我面前,赤身裸体地对着我。酋长说如果你赢了,你还能得到这个女人。”布宁继续吐沫横飞,“我想知道我逃不掉了,即使我甘愿放弃全部的货物,他也会在我的背后开枪。我只能说我很荣幸能跟您玩这个游戏,那个尤物立刻用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天呐。”布宁的故事实在是精彩,路明非飞散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我强撑着跟他赌,心里只剩一个信念支撑着我。我想这么美的女人,酋长应该不舍得她死吧?她才十六岁或者十七岁,她自己也不想死的对吧?所以那颗子弹其实是颗哑弹,酋长是要看我的胆量,我玩这个游戏,就能成为他的供货商,将来会有无数的钻石原石等着我拿。”布宁叹了口气,“可我错了,她第三枪就把自己的脑袋瓜打碎了。” 路明非打了个寒战,从布宁脸上的表情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惊悚故事,而是真实经历。 “酋长站起来跟我拥抱,恭喜我赢了游戏。我活着离开他的宫殿,带着价值八百万美元的钻石原石。我回到镇上的旅馆,那个女孩的尸体躺在我的床上,我这才想起酋长说过,如果我赢了游戏,那个女孩也归我。”布宁喷出一口烟雾,“我花二十美元找了个当地人把她埋在旅馆后面,那里还埋着几个军火商和几个女孩。” “人命在当地那么不值钱么?”路明非问。 “后来我忽然理解了那个女孩。”布宁幽幽地说,“她活在地狱里,她属于酋长,是酋长的收藏品之一。她活着只不过反复地被酋长占有,跟酋长一起大口地吸食致幻剂。她在当下无比快乐,却又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如果我是她,对着自己脑袋开枪的时候也会坦然得多。” 路明非抬起头直视布宁,布宁说到这里忽然不再是显摆人生经历的语调,似有深意。 布宁耸耸肩,“我邀请罗曼诺夫家族加入我们的晚宴,其实是因为你的缘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像是再次看到那个女孩的眼睛。” “我让您想到一个……黑皮肤的裸女?”路明非一时不知怎么接。 “亡命之徒,无路可退。你有一双亡命之徒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和皇女殿下之间的真实关系,但总之不是主人和秘书。皇女殿下更像是你的陪同人员。“布宁慢悠悠地说。 路明非悚然。布宁果然是个老狐狸,在老狐狸的眼睛面前,任何伪装可能都是多余的。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很欣赏你的眼神。”布宁笑笑,“所以有些秘密准备单独和你分享。” “什么秘密?”路明非竖起了耳朵。 布宁却没接这个茬,“很多人都看不起亡命之徒,觉得他们是走投无路的疯狗,那是因为他们低估了亡命之徒的力量。无路可退的时候,只有亡命之徒有机会冲出一条血路,人们觉得他们的举动就像是飞蛾扑火,但他们也有一线机会像凤凰那样浴火重生。当你能够克服恐怖,坦然地把命押在赌台上,便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那种像是死人一样呆滞的眼神,其实是最为强大的。路先生,你有一丝这样的眼神。” 路明非想要分辨几句,却被布宁挥手打断。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死在那场赌局中的人是我,女孩会得到什么奖赏?酋长吞了我八百万美元的货,应该会把自由还给她吧?”布宁轻声说,“真是漂亮的眼神啊,亡命之徒的眼睛,像是燃烧那样,让人不敢直视。” 布宁举杯喝光杯中的伏特加酒,忽然抓起路明非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路明非走出餐车。 餐车是最前面的车厢,推开餐车的前门,白茫茫的风雪扑面而来。 两侧都是松林,前方的铁轨全都被大雪掩埋了,但这列火车的动力之强,车头倾斜的钢板把成吨的雪铲向空中,扬起化作阵阵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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