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的正邪世界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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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宿舍。四下无人，姜音从傅砚礼怀里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傅砚礼插兜靠近，“当代理老师啊。” “你很闲？” “还好。” 姜音心口堵得难受，两个人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这家伙动不动就满世界飞，一离婚，立马就清闲了。她闷头往宿舍走，傅砚礼跟在她身后，“怎么又生气了？” 姜音不理，推门进宿舍，顺手关门。傅砚礼撑住门，“你要把我关外面睡走廊？” 姜音不可思议，“院长没给你安排宿舍吗？” 傅砚礼理所当然，“安排了，就这里，和你一间。” 姜音满脸黑线，“你存心的是吧？” 傅砚礼坦然：“嗯，我没和院长提我们已经离婚的事。” “为什么不提？” “因为我的资助需要理由，你就是我的理由。要是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还得再想理由，麻烦。” 姜音气得发笑，很扯淡，但却很符合傅砚礼这个拽逼的人设。她说屋里怎么两张架子床，还都铺好了被褥。这么晚了，也不好再麻烦陈院长，只能明天再提。想了想，姜音松手让他进了房间。 “我先洗。” 傅砚礼“嗯”了声。两个人像刚认识的室友，没什么话说，处处透着微妙的尴尬。九点半，都已躺在床上。姜音敷着面膜看手机，打算给孩子们买点日常用品，囤在孤儿院里。 “熄灯吗？” 姜音：“十分钟，你先睡，待会儿我关灯。” 傅砚礼依言躺下。 ……好硬的床，他的腰这辈子没跟他受过这么苦的罪。姜音斜了他一眼，施恩一般，扔了个抱枕过去，“垫着好受一点。” 傅砚礼受宠若惊，“你呢？” 姜音指了指压在腰底下的孕妇枕，“我用这个。” 傅砚礼觑姜音一眼，没把抱枕压在腰下，而是抱在怀里，侧身瞬也不瞬地盯着姜音。姜音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产检时医生提醒要左侧卧睡，不宜仰卧太久，赶忙翻了个身。冷不丁和傅砚礼隔着一米五左右的距离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侧卧的姿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你盯着我干什么？” 傅砚礼避而不答，转而问：“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16周以后。” “那不就是下周？” 其实在20周之前去产检就行，但姜音也想早点做，就“嗯”了声。 “我陪你去。” “不用，妈……”这个称呼姜音到现在还是会冷不丁叫错，尴尬得让她都有点想扇自己嘴，“你妈会陪我去。” 傅砚礼坚持：“我有时间，能不能让我陪你去一次？” 姜音下意识要拒绝，却瞥见傅砚礼的眸色极为诚恳，“就一次。” “嗯，我准备去的时候，提前一天告诉你。” “好，谢谢。” 姜音下完单，起身摘面膜洗脸，等她洗完脸上的面膜水，一抬眸，看见镜子里的傅砚礼就站在她身后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姜音接过他递来的面巾，“谢谢。” 傅砚礼没说什么，走回去坐在床上。等姜音从卫生间出来，傅砚礼又走到门口的开关处，“你躺下吧，我关灯。” “噢。”姜音默默躺下。未免有点太细致入微了。念头刚起，“砰”一声，紧随传进姜音耳廓的是傅砚礼的闷哼声。姜音在黑暗中摸索了半晌，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怎么了？撞哪了？” 傅砚礼捂着脸蹲在地上，挤出一句：“没事。” 姜音起身穿鞋，走过去蹲在傅砚礼身边，“你手拿开，我看看。” 傅砚礼依言。姜音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抬他的下巴。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傅砚礼的额角已经红肿了，甚至有点泛紫。 “很疼吧？看着挺严重的，你要不去医院吧。” 铁架子床的威力不容小觑。傅砚礼抬手按了按伤处，“嘶”了声，“没事，明天再说。” 姜音又去翻行李箱，翻了半天，终于从某个夹层里掏出一张准备了很久一直没用上过的退热贴。 “你把这个贴着，冰冰凉，能缓痛。” 傅砚礼被手电筒晃了下眼睛，他抬手挡光，“我看不见，你帮我贴。” 姜音：“那你打着点光。” 说着，坐在傅砚礼身边，再定睛一看，傅砚礼额头的肿包已经有弹珠大小了，很有肿成鸽子蛋的潜力。傅砚礼顶着鸽子蛋肿包，还要插兜装酷的画面从姜音脑海一闪而过，她没忍住，嘴角止不住抽动了一下。傅砚礼乜她，“有那么好笑？” 姜音手动捏脸止笑，“抱歉。” 话音落，“嗤”一声漏出齿缝。她一想到明天所有小朋友都会围着傅砚礼问他额头上的包是怎么回事，就实在忍不住。傅砚礼眯眼，一方面搞不懂笑点，另一方面又被姜音感染得唇角上扬，“你到底在笑什么？” 姜音忍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弱声：“好大一个包。你怎么撞上去的？怎么撞得这么结实的啊？” 她手上动作没停，在傅砚礼肿包的位置细细贴上退热贴。退热贴中间被肿包顶了起来，姜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得直拍床板。傅砚礼无语。姜音笑着笑着，忽然感觉肚子被小东西捶了一拳，她一愣，目露紧张，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指肚子，“他，他——” 傅砚礼的神色陡然严肃，“怎么了？肚子疼？不舒服？” 姜音直摆手，“他——” 傅砚礼很慌张，“那怎么了？流血了？” 姜音急得捂傅砚礼的嘴，“他在动！” 傅砚礼被姜音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逗得发笑，他握她的手腕，轻轻抚了抚，“你吓死我了。” “他刚刚真的动了一下！这胎动未免也太早了。” 傅砚礼懵懂：“早不好吗？” 姜音摇头，“也没有不好，就是觉得——很神奇！” 室内昏暗，室外静谧。手电筒的光打在屋顶，细碎的光映入姜音潋滟的水眸，宛如月色被搅碎在空灵的湖泊里。傅砚礼望着她，痴怔入神。第072章过去那个我没能等到你的解释。姜音被盯得面颊染了层绯红，“不早了，睡觉吧。” 刚起身，又被傅砚礼拽住手腕。 “干嘛？” “姜音，我想摸摸他。” 姜音半晌没有应声，傅砚礼弱声：“求你，让我摸摸他。” “刚才那一下是意外，他现在不动了，你摸不到的。” “我就轻轻感受一下他的存在，行吗？” 说得可怜巴巴的，姜音到底没忍心，肚子一挺：“摸吧。” 都还没显怀，能感受到才见鬼了。傅砚礼宽大的手掌紧张地攥成了拳，又缓缓摊开，贴在姜音肚子上。他这套动作下来，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姜音嫌他墨叽，握着他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肚子上压了一下。小东西还真又砸了她肚皮一拳。 “感受到了吗？” 傅砚礼木讷点头，“姜音，你疼吗？” 姜音失笑，“他刚成型的小手怎么可能砸疼我？” 傅砚礼坐着，正好平视姜音的肚子，“我能听听他的心跳吗？” 姜音撩眼皮，“傅砚礼，你别太得寸进尺！” 说着，退步要走。傅砚礼抬起手臂横在她后腰处，稍一用力，姜音就被带得向他怀里扑了两步。姜音撑推着他的肩，“傅砚礼！先不说你根本不可能听见他的心跳，你不觉得你越界了吗？！” 傅砚礼立时垂落手臂，整个上半身颓丧地前倾，额头几乎挨着姜音的小腹，“抱歉。” 姜音连退好几步，坐回她的床板，“其实你完全可以等孩子出生再展现你无处安放的父爱，他现在还在我肚子里，又没有记忆。” 傅砚礼被讽刺得哑口无言。一夜无话。第二天六点，陈院长就来敲门了。姜音不情不愿翻了个身，用枕头捂着耳朵。傅砚礼一骨碌爬起来开门，“早上好，我们马上就起。” 陈院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们今天起得格外早，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 傅砚礼点头，“我马上来。” 陈院长说了句“麻烦了”，小跑回到孩子宿舍。傅砚礼关上门，瞥见姜音困得眼睛根本睁不开，一直在摸手机，于是走近将手机塞进她手里，“你再睡半小时，我先去帮院长。” 姜音掀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屏幕，“嗯”了声，嗓音倦懒又软和。上午是美术课，姜音在网络上找了几张简笔画，用投影仪投放，让小朋友照着画。中午吃饭的时候，陈雪芽小朋友拿着找食堂阿姨要的鸡蛋，羞羞地跑过来，把鸡蛋往傅砚礼手里一塞，小声道：“傅老师，给你。” 然后跑得飞快，留下一脸不解的傅砚礼。姜音好笑，“这是我们孤儿院的传统，谁要是摔伤了，就拿鸡蛋滚一滚受伤的地方，第二天保管就好了，能跑能跳。” 傅砚礼弯唇：“是么。” 姜音挑了下眉，“当然。” “姜音。” “嗯？” “能和我讲讲你和你哥是怎么认识的吗？” 姜音不以为意，“都是孤儿院的小朋友，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啊。” “不是吧。”傅砚礼苦笑，“陈院长说，你们在孤儿院就形影不离了。姜叔叔会领养你们，也并非巧合。” 姜音蹙眉，“你和陈院长打听这些干嘛？” 傅砚礼坦然，“那你和我妈打听我和知予做什么？” “傅砚礼，看不出来，你报复心挺强。” 傅砚礼无奈，“姜音，其实你比我还要迟钝。” “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结婚的时候要我猜，现在离婚了还要我猜，我真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绕。” 空气沉默了四五秒，傅砚礼忽然轻声道：“姜音，你知道你哥喜欢你吗？” 姜音顿住，嘴里一大口饭菜，抬眸瞪向傅砚礼，“故意恶心我？” 傅砚礼拿出手机，点开姜渡的朋友圈。显示朋友只展示三天内的动态。还好他早有准备，又退出点进相册，将截图拿给姜音看。姜渡发的是姜音那天露营唱歌的视频，文字是——“我的女孩”！ “我怎么没见过这条朋友圈？” 傅砚礼淡声：“我也是偶然发现，他很多动态都只对我一人可见。” 姜音眉心猛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要是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发只对我一人可见的朋友圈，我猜可能是从南荣定出现的时候。但我是从你看的这条朋友圈才确定的。你往前翻，还有。” 姜音依言。前面是姜音被变态跟踪的第二天，姜渡接她去他买的别墅里，她站在门口送他走的时候，他拍的那张照片。这两条朋友圈，姜音的确从来没刷到过。她没勇气再看下去，把手机还给了傅砚礼。 “你为什么觉得我哥是从南荣定出现就在发仅你可见的朋友圈了？” 傅砚礼温声：“你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吵得很凶？” “嗯。” “我承认我的情绪也有问题，我没有问你，只是受了他单方面的挑唆影响，就对你大吼大叫。但是他也不无辜，因为他故意说，你们才是会相依相扶一辈子的人，别人都只是过客——就连我这个丈夫都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所以遇到南荣定那么棘手的人和事，你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而不是我。” 姜音哽住。她当时是这么想的吗？她明明是害怕傅砚礼知道南荣定的存在。至于当时为何会害怕成那样，此刻的姜音也有些闹不明白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下觉得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那道坎，过去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不配称为“坎”。傅砚礼见她默然，又道：“姜音，我和你说这些并没有故意挑拨你们兄妹感情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你以为我是为了知予才逃避奔走的时刻，我只是在吃闷醋。” 姜音：“那你去美国呢？也是在吃醋？你和姜知予隔三差五相聚，还不让我去找你，也是在吃醋？” 傅砚礼哑然半晌，“那个时候，我其实也希望你去找我，但我被困在美国，一时半会儿难以摆脱制裁，我不想你也陷入麻烦。”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过去那个我没能等到你的解释，她永远也等不到了。” 第073章在我印象里，傅总一直是大忙人。准备去做唐氏筛查的前一天，姜音刚给傅砚礼发完消息，就接到姜渡打来的电话。 “哥。” “吃完饭了吗？” “嗯。” “我记得你这周可以去产检了。” “嗯。” “我陪你去。” 姜音默了片刻，“不用，我已经和傅砚礼约好了，他明天陪我去。” 轮到电话那头沉默，“好，下次不用再麻烦他，我有时间。” “他是孩子爹，我麻烦他他也得受着。哥，你专心忙工作吧，不用操心我，我身边有张姨，沈姨也会经常来看我。你本来就忙，好不容易空闲，时间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个女朋友。” 姜渡点燃一根烟，拼命压制着自己焦躁的心情，还是失败了。 “小音，怎么突然又开始和我客气了？”他苦笑。要是换做以前，姜音肯定会说没有，然后找补一堆尽量不会伤害到姜渡的话。但是现在，已经明确知道姜渡确实对她别有用心的现在，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躲了。 “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姜渡眺望着窗外的景色，眸色似晕着一场大雾，脑海里全是姜音的音容笑貌。想起她以前追在他身后喊他哥哥的画面。他音色颤抖地坦白：“因为，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姜音：“那个人是我吗？” 姜渡喉结滚了滚，捏着烟的手不自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