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里也清楚，自己实在太在意那个小骗子了。 天气渐热。 楚叙予调低车载空调，却不太喜欢冷气的味道，便稍微打开了一点车窗。 暖风习习，从缝隙钻进来，裹着海棠花好闻的淡香。 车内播放着一首粤语老歌，来自某位著名港星，歌声磁性动人，与他这辆低调奢华的宾利内红茶味的香薰很是般配。 听着老歌，楚叙予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靠着座椅，稍微放松了些许。 这首歌名叫《午后红茶》，与他网名同名，从学生年代起，他就很中意这首歌，那时的他能听出来其中探讨的是现实生活中快餐式的爱情。 以前的他始终认为，爱情并非生活的必需品，甚至连调味料也算不上。他忙于事业，从没遇上心动的人，完全不愿将就。 然而这次，他遇到了例外，却也弄不清对方为何如此对他胃口，令他执着至此。 嗡—— 电话提示音响起。 楚叙予一边开着车，一边语音接通，那头是落地海外参加时装周的影帝，问他：“已经找到人了？” 楚叙予：“大忙人还这么关心我。” 沈琰顿了顿，冒出意味深长的笑声：“拜托，我拍的电影都不敢这么写剧本，到底是哪来的小混蛋吃了豹子胆，敢这么招惹你。” 楚叙予轻嗤了声，红灯亮起，车停在线内。 他手肘慵懒地靠着车窗，仍有兴致与对方闲聊，语气听不出情绪：“只知道对方确实是个高中生。” “？！” 沈琰好奇追问，“怎么确定的？” 楚叙予瞥了眼路边的海棠花，嘴角微微上扬，却卖起了关子：“之前的思路全错了。” 沈琰：“……” “您能稍微说清楚些吗？” 楚叙予摩挲着方向盘，指尖力道逐渐变重，像是在似掐非掐地玩弄那小骗子的颈侧：“我只是有个猜测。” “还得见到人才能确定。” “……” 那边的沈琰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他故弄玄虚，又问他现在是不是正要去公司。 “先去前秘书楼下转一圈。” 绿灯亮起，楚叙予踩下油门，车辆行驶在Judy曾提及的江滨路上。 波光粼粼的江面美不胜收，如同星河坠落，他的心情好上些许，直言道：“她有个在三中念书的弟弟。” 沈琰愣了愣，更听不懂了：“跟Judy的弟弟有什么关系？” 楚叙予吐出一口热气，却被某种直觉驱使，语气透着危险的冷意，“我倒也希望跟他没关系。” 否则，那么多巧合未免太过离奇，他甚至懒得向朋友细说，只怕对方也觉着一切荒谬至极。 宾利仍在行驶，楚叙予虽专注开车，脑海中却浮现出前秘书曾随口提及的信息。 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楚叙予至今记得，对方的弟弟叫江填，十八岁，是宁城三中的学霸，已拿到顶尖大学的保送名额。 楚叙予的眼眸迸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甚至没有更多线索可供回想，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确定，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再次路过三中，虽是周末，白天的校园外依旧热闹。 导航提示附近有条小吃街，楚叙予想起了什么，而后，这辆从未驶入如此窄巷的豪车，竟经过一家开业正好三个月的烧烤店。 那装修风格一看就是学生价位，在烧烤店铺门外，摆放着反光立牌，上边写着“朋友圈集赞66获赠可乐一瓶”的标识语。 楚叙予的眼神愈发危险：“……” 他忽然想起那次刷到的动态，小骗子或是没想太多，发到朋友圈里，又紧急撤回，导致他无法100%确认信息吻合。 将车子停靠路边，楚叙予穿着昂贵的西装，走往平价美食巷中，引得路人小声惊叹。 烧烤店老板更是被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以为是片区领导来视察，生怕自己经营的烧烤店卫生环境不达标。 “您、您好。” 见西装男人直直走来，老板连忙搁下手中的活，将沾着烧烤料的手往围裙擦了擦，“请问咱们这店是有什么需要整改的……” 虽透着上层阶级的矜贵气质，楚叙予对着紧张的老板，礼貌出声：“冒昧打听一下。” “平时有没有穿足球服的学生来店里吃饭？” 老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老实巴交地点头：“有的有的。” “我们家烧烤很受校队那群帅哥欢迎。” “每次来都要点上一大桌……” 楚叙予眯了眯眼，他记得准确的日期，问老板那天是否有足球队的男高中生来过。 然而，老板每日忙着营业，哪记得准确日子，只说开业那会儿店里爆满，实在记不清了。 楚叙予颔首，感谢店主提供信息，还向对方要了联系方式。 烧烤店老板一听，竟是大老板的朋友有意投资，差点没激动晕倒过去，只一个劲地说“谢谢大老板”。 楚叙予不习惯欠人情，礼貌交谈几句后离开，紧接着，驱车朝幸福港小区的方向驶去。 行驶在学校附近的车辆，车速本就不快，但他却感到肾上腺素在狂飙，体内的冲动将要抑制不住，愈发感觉自己正在接近真相。 从宁城三中前往秘书小区，楚叙予开得更慢了些。忽然，视线被小区侧门走出的几名男高中生吸引，令他呼吸一滞。 其中为首的英气少年穿着球服，臂弯夹着足球，眉眼俊俏，气质沉稳。 他与身边的少年不知在说什么，垂着眼，分明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楚叙予却好似瞧见他睫毛浓密，有着一双漂亮深情的眸子。 那股体内的燥热瞬间升温，如同将他炙烤，年轻的总裁颤着指尖，勾了勾分明不算紧绷的衬衣领口，呼吸仍是困难。 “……” 直到少年消失在后视镜里，年轻的总裁满脑子竟只有那个念头——小甜心怎么连长相都这么合他的胃口。 第23章 第 23 章 和网恋对象看过片儿。…… 东区金融中心。 壮观的独栋大楼宛如直插云霄, 午后的阳光穿过空中连廊，洒进顶层办公室。 年轻总裁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托着手机, 屏幕上，正播放着从行车记录仪拷贝的视频, 已被他反复看了无数遍。 分明有着几位少年同行，他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中间那个最为颀长高挑、皮肤白皙的少年身上。 他的直觉几乎从未有过失误。 人群中有着在酒吧出现过的面孔，而最吸引他的少年, 长相与前秘书有着相似之处，肤色、身躯更是令他感到熟悉。 楚叙予垂着眼眸，目光如炽热的舌尖，缓缓舔过少年英挺而漂亮的身躯, 再到合他胃口的帅脸, 整个人散发着猎手最致命的危险气息。 “……” 楚叙予怀疑自己是真疯了。 当初信誓旦旦要把人揪出来，再狠狠教训一顿。如今, 他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小甜心或许没那么坏呢。 短短几秒的视频, 他不知来回看了多少遍, 稍后还有场会议要进行, 实话说, 他都有点想推掉了。 “笃笃。” 门外响起叩门声。 楚叙予抬起眼, 办公室门打开，Simon拿着一沓资料, 偷感十足地走了进来。 “给我吧。” 楚叙予竟几秒也等不及, 主动走上前，接过半小时前交代调查的信息文件。 他身形挺拔地立着，将资料从头翻到尾, 全市中考第一，无数奥赛奖章加身，少年堪称完美的履历令他震惊万分。 他完全无法将这个每年荣获省三好学生的少年，与那个主动勾引自己、骗了一波感情就跑路的小混蛋联系起来。 但这种怀疑和犹豫很快被压下，少年履历上获奖的普特南数学竞赛，那道如同铁证的奥数题就出自此处。 楚叙予嘴角溢出一抹轻笑，意味深长地盯着资料上的学生照，眼神几乎要将少年吞噬。 站在身旁的Simon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老板为何要调查Judy姐的弟弟，还要求全程保密，这操作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一些商业纠纷。 但……他认识的Judy姐也不是那种人啊！ 就在特助出神时，楚叙予收起资料，递去一台新手机，吩咐道：“经营一下这个小号。” “啊？” Simon先是接过，大脑有些混沌，却听到楚叙予又道，“贴近你们圈子的风格。” “？？？” Simon嘴上说好，却差点没拿稳手机，心想这是什么他不懂的时尚潮流吗？ 不过，昨晚的越界已让他明白分寸，老板的私事不是他能过问的，吭哧吭哧干活就完事儿了。 他按照要求将头像和ID改成二次元风格，还发了仅三天可见的朋友圈，晒出自己在秋叶原买的限量手办。 啊…… 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为身价千亿的老板助力装逼！ 两分钟不到，楚叙予拿到这个账号后颇为满意，给特助加了奖金，又紧急购置了些二次元小玩意儿。 他不自觉轻抬眉尾，只是想要把人抓起来，他随时都能办到，但那未免太过无趣。 对方不是高中生吗。 他定下的期限是高考结束那天，他相当期待小坏蛋得知真相后，那张帅气的脸蛋上会露出怎样可爱的表情。 宁城三中。 炎热的夏天来袭，足球场上的少年们在烈日下训练，齐刷刷地做着平板支撑，汗水几乎将他们浸透。 教练围着少年们走来走去，亲眼盯着一个个撑不住倒下的队员，直到最后只剩下江填能坚持，并且状态还算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宣布解散：“今晚都给我养好精神，明天比赛早点到球场集合！” 大家齐声道：“好！” 为了保持最佳状态，队员们约好吃顿烧烤，就各自回家早点休息。 江填也在队伍中，来到校外的小吃街，正巧碰上烧烤店店庆，三日全场免费畅吃。 他感到有些莫名：“怎么这么突然？” 按理说，这种活动起码要开业一年才有，他还是头回碰到开业仨月就搞店庆免单的。 “哎，我去问问……” 路侨也不太清楚，到处打听了一圈，回来坐下说道，“听说是有大老板路过，觉得店里菜品不错，决定投资。” “看来股东入股，老板要赚大钱了，心情超级无敌好才提前搞的店庆！” 江填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家烧烤味道确实不错，不然校队也不会隔三差五光顾，他也就没想太多。 等烧烤上桌的间隙，江填拿出手机给姐姐发消息，问要不要给她带晚餐回家。 姐姐是个精致的都市丽人，但从不嫌弃平价的学生街美食，只要在家，江填总会提前问上一句，偶尔给她带些烤饺、捞面之类的。 不过，今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江菁似乎没什么胃口。 KIRA：好。 KIRA：那姐你煮点瘦肉粥吃吧。 KIRA：别饿着肚子。 从懂事起，江填就没有父母了，他是姐姐拉扯长大的。 他对外人总是下意识冷淡，甚至对恶人不留情面，可对着姐姐，他永远是最乖顺温和的贴心弟弟。 结束聊天，江填将手机搁回原处，准备和队友们聚餐。 不一会儿，烧烤架子和烤串一起端上大桌，架烤转动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叮—— 江填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没等他来得及拿起，身边的队友凑过来，主动先开了口：“对了，填哥，你记得收我的转账……”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心弄坏了他的手机，转了一千块的赔偿金，但江填怎么都不收。 “没事。” 江填用着姐姐前老板送的手机，做过亏心事，本就觉得过意不去，平日里的他也不爱计较这些，“那台手机用了很久。” “现在坏了就坏了。” 那台手机是他用奖学金买的，坏了也并非不心疼，但他只当是自己搞出乌龙，还用上了受害者送的手机，一切都是老天的惩罚。 跟队友三言两语地聊天，正准备继续吃烧烤，谁知再低头看了眼手机，原本空荡的界面多了一个陌生群聊—— “ORANGE客服、KIRA、L的临时对话框。” 江填顿了顿，觉得有些奇怪，将手中的铁签搁在桌上，给ORANGE酒吧客服单独发去消息。 KIRA：你好。 KIRA：是不是拉错群了？ 他们几个办了会员，都加了客服账号，但之前说的是只有活动才会群发联系，没提及要拉群的事儿。 况且，如果是把他拉进大群倒也没什么，可这群里除了客服，就只有他和另一个陌生人。 对方的网名叫L，那可是动漫里KIRA的宿敌，不仅ID用这个，就连头像也是那个高智商推理天才角色。 ORANGE客服：小哥哥。 ORANGE客服：没拉错哦~ ORANGE客服：对方是16号桌的客人，你还有没有印象呀？ 江填顿了半秒，而后，敲字回复过去。 KIRA：记得。 KIRA：那桌只点了气泡水的客人？ ORANGE客服：嗯嗯。 ORANGE客服：因为你们是这次活动里消费最低的~ ORANGE客服：所以是最幸运的组合哦~ 江填大致明白了，应该是酒吧的售后活动，便放松下来，一边吃烤串一边等客服回复。 几秒后，客服发来一张图片，是正规的活动介绍。 江填一目十行，有些惊讶于活动的奖励力度，他和16桌的客人能挑选老板亲自准备的礼物，其中有几米高的限量手办。 江填的物欲不高，但平时挺喜欢看动漫，这礼物难得让他心动，也就顺便把好消息告诉了路侨和赵元豪。 那俩羡慕得不行，凑过来看活动详情，搡着他的肩膀劝说道：“这还犹豫啥！” “填哥快选择参加！” “……” 江填稍微有些动摇，扯过餐巾擦了擦嘴，说道：“不过得两个人配合。” 活动要求他和16桌的客人成为组队搭档，完成一些简单任务，不涉及亲密接触，可能就是每天互发消息，聊聊漫画，唱段动漫主题曲之类。 “这个也不难吧。” 路侨直接上手，戳开“L”的头像，发现对方的朋友圈没屏蔽陌生人，“我靠……” “这哥们可真有钱啊！” 他嗓门不小，连江填和赵元豪之外的队友也都凑过来，看到满屋的二次元藏品，纷纷惊叹这同好也太有实力了！ 江填也有些羡慕，部分藏品还是绝版的，有钱都抢不到的程度。 另外，酒吧老板准备的礼品同样诱人，不论哪个追漫人看了都会狠狠心动，确实诱惑着他选择加入活动。 但江填的性格使然，不会主动搭话，只等着群里消息。 ORANGE客服：两位亲亲都收到小橘仔的私信了吧~ ORANGE客服：请问都打算参加吗~ ORANGE客服：如果有一位弃权，活动参与权就要给到当晚消费倒数第二的组合了，两位小哥哥考虑清楚哦~ 江填其实还挺心动，但他打算再观望观望，对方也是男生，兴趣相投，年纪可能差不多，应该不太会拒绝。 L：我参加。 看到消息弹出时，江填不假思索，也跟在后面回复。 KIRA：我也参加。 ORANGE客服：好哦好哦~ ORANGE客服：那每天记得在群里打卡做任务哦，连续7天就能领任意二次元礼品啦！ ORANGE客服：另外，两位可以加好友熟悉一下彼此呢~ 其他都没问题，加好友这点却有些劝退江填。 他犹豫着，满桌烧烤都勾不起兴趣，指尖悬在屏幕上，正想说些什么，那位16号桌的客人先发话了。 L：不用了。 L：在群里交流也可以。 L：你觉得呢？@KIRA 对方还礼貌地询问了自己，江填刚注册新号，不太想加人，难免松了口气。 KIRA：我也是这么想的。 KIRA：就在群里交流吧？ L：好。 ORANG客服：好噢~ ORANGE客服：没问题哒~ ORANGE客服：那两位小哥哥先忙，小橘仔整理好活动细则后会再联系你们哦~ 对话到此结束，江填熄屏手机，继续吃烧烤。 他感觉自己最近运气还不错，不管是去酒吧还是在烧烤店，总能碰上好事。 不仅如此，没太多麻烦，陌生人更没硬要加他，这种距离恰到好处，他也感到轻松且愿意配合。 宁城的夜晚已然愈发燥热了。 回到家后，江填洗完澡回卧室，为了明天的球赛养精蓄锐，准备上床休息。 这时，群聊响起了提示音。 ORANGE客服：两位小哥哥睡了吗~ ORANGE客服：今晚的睡前任务很简单哦，聊天五分钟就能完成今日打卡~ 任务何止是简单，江填穿着棉质睡衣，靠坐在床上，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并不介意与陌生人聊上五分钟。 而对方也表示有空，但明早要去看球赛，聊完就睡，还问客服有没有别的要求。 江填愣了愣，像是找到共同话题，难得主动开口聊天。 KIRA：是去看城南高中足球联赛吗？ L：对。 KIRA：好巧。 L：你也去吗？ KIRA：嗯。 L：你坐哪个区？ KIRA：我是球队选手。 KIRA：祝你观赛愉快。 L：！ L：你真厉害^^ 或是这样的夸赞听习惯了，江填并没太大波澜，但心情难免愉快，礼貌回复，毕竟他们还有五分钟的任务倒计时。 KIRA：谢谢。 KIRA：你是哪所学校的？ L：五中。 L：你呢？ KIRA：我在三中。 L：……！ 对方态度突然热情起来，江填起初不解，被追问了些信息，他习惯性答得模糊，后来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激动。 L：我男神也在三中足球校队。 L：可以帮忙把他微信推给我吗？ 江填只愣了半秒，那种贯穿学生时代的熟悉感瞬间涌了上来，让他预感不太妙。 L：他叫江填。 L：我暗恋他很久了。 L：一看到他就想强吻他。 L：^^ 看到消息的江填本人：“…………”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群里还有客服，你这样真的合适吗？ 原本没那么不适的江填，瞬间产生了回避心理，要不是他忍着没去私信客服，否则真有可能直接弃了这活动。 但言而无信不好，那些二次元礼品又挺吸引他，况且，对方应该不知道他就是江填本人。 KIRA：这样不太好。 KIRA：不好意思。 KIRA：我帮不了你。 L：好吧。 L：没关系。 L：我也觉得打扰他太冒昧了。 对方这么说，江填又没那么紧绷了，还好不是执着的人，那活动还是能勉强继续的。 可他并不知道，使用这账号的年轻男人正倚在豪宅沙发上，俯瞰璟廷湖夜景，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对于楚叙予而言，伪装高中生可是不容易的事儿，他甚至混进学生群聊，摸索年轻人的说话方式，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起初不太适应，但现在能跟小甜心聊上天，兴奋早已盖过内心的别扭。 还剩两分多钟的聊天任务。 楚叙予不急着抓人，如今这种滋味也挺美妙，光是想着少年有着自己满意的脸蛋和身材，就算是聊些无聊的废话也乐意陪着对方。 他以前可不这样，怀疑小甜心给他下了药，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头。 KIRA：好的。 KIRA：谢谢你理解。 楚叙予看这回复，感受到小甜心平日里的性格，应当是那种礼貌却疏离的，愈发被勾得心痒。 当初，这样性格的少年对他说了那些直白露骨的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楚叙予藏着疑惑，不急于把人逮住的原因也在此，就像对方钓他一样，他也需要从少年真实的性格里，挖出对方非要招惹他的真相。 L：没事^^ L：祝你明天球赛顺利。 L：对了。 L：你去ORANGE酒吧，应该也是gay？ 江填正有些困意，被这一问彻底清醒，但又不知该回复什么。 他最近正为自己的性取向烦恼，哪怕身边有着gay朋友，却没对任何人提及。 如今被陌生同龄人一问，倾诉的欲望难免涌出些许，毕竟对方并不知道他本人是谁。然而，群里有客服，这种私密话题没法深入展开。 谁知这时候，群里的成员从三变成二，客服不知怎么突然退出了群聊。 L：客服让咱们私聊。 L：把聊天时长截过去就好。 KIRA：好。 KIRA：我也收到了。 这一切都恰到好处，全是楚叙予的安排。 他左手撑腮，狭长眼眸闪着锐光，劝自己别吓跑小甜心。可他又太想了解真实的对方，恨不得绑起来审问一番。 不过，好在客服消失的招数勉强奏效，小甜心竟认真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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