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裴今宴也是面色铁青,冷冷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何人?发生何事?为何当街强抢民女?” 姚国舅拍了圆滚滚的肚子,狂妄大笑,“爷是何人,你眼瞎看不见吗?爷是你亲爹!” “当街辱骂朝廷命官,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裴今宴提高了音量。 姚国舅身旁的狗腿子凑了上来,看样子是劝姚国舅低调一些,给殿前司留点面子,毕竟殿前司直属于皇上,是皇上面前的近臣。 姚国舅脸色僵了僵,之后不情不愿地换了副嘴脸,高傲道,“原来是裴大人啊,草民一时眼拙,没看清。是这么回事,草民掉了个钱袋,被这女子捡了,又不肯交还,所以草民便拉上来问问情况。” 这时,那女子疯狂大喊,“没有!民女没有!民女在路上走着,突然被拉上马车,周围人都还能给民女作证,民女没捡什么钱袋!大人救命!” 周围百姓也喊了起来,“我们能作证!姑娘没捡钱袋!” 虽然被辱骂,但裴今宴也知道对方是个天大麻烦,不想招惹,便道,“看来是一场误会,还请姚国舅放人。” 姚国舅怒吼起来,指着裴今宴,“放屁!你说没捡就没捡?” 又伸手一指刚刚作证的路人,“你刚刚说什么?说没看到?你再给本国舅说一次!” 刚刚作证的路人,瞬间被吓尿了裤子,扑通跪地,哭喊道,“草民什么都没说!草民……草民看到了!那姑娘捡了国舅爷的钱袋!”说着,连连磕头。 是啊,连国公爷都不敢招惹的姚国舅,普通百姓何人敢招惹? 自己被害便罢,如果连累家人就糟了。 姚国舅笑得更猖狂,“看见了吧?爷有证人!” 而那女子,也瞬间心如死灰,放弃挣扎。 一时间场面尴尬又绝望。 百姓们绝望地看着马匹上英挺小将,再没有期盼神色,甚至有些还小声劝国公爷别再和姚国舅过不去,那女子被侵犯后,会得银子补偿的。 裴今宴冷冷盯着一切,看似平静,实则额头青筋暴起,极力隐忍。 姚国舅刷地一下,附庸风雅地打开折扇,道,“裴大人还有事吗?如果没事,草民就先去忙了,一会草民有的忙呢,嘿嘿嘿嘿……” 众人心中哀叹——也不知那可怜女子,一会要经受何等非人折磨。 裴今宴怒吼一声,“姚承嗣下车,本官要把你扭送到了京府衙!” 众人大惊——疯了!这位大人疯了! 姚国舅也惊了一下,随后被肥肉挤得更小的绿豆眼,迸发阴狠,“裴今宴,你确定吗?你知道后果吗?” 裴今宴铁青着面子,“确定。” 马车内,霍薇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苏明妆的心也狂跳得快撞破肋骨——不行!绝不能让两人彻底交恶,姚国舅不是好东西、姚丞相更不是!姚丞相不会放过国公府。 想到这,苏明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跳下马车,提着裙子飞奔了过去,高喊,“姚舅舅,是误会!那女子没捡钱袋,我看见了!真的是误会!” 姚国舅正要发怒,当看见面前的小美人,差点口水没直接流下来。 那可是苏家的小狐狸精啊! 姚承嗣算是从小看着苏明妆长大的,之前倒是没什么感觉,后来那小丫头越长越诱人,他都想下手了! 无奈,他爹千叮咛万嘱咐,说碰谁都行,绝不能碰苏明妆。因为苏家在前朝便是名门望族,桃李满天下,是皇上和武王拉拢对象。 玉萱公主为什么和苏明妆交好? 为什么苏明妆一入宫,皇后对她就好像对干女儿一般疼爱? 还不是因为知晓苏学士宠爱苏明妆,想利用苏明妆拉拢苏学士? 父亲纵容他归纵容,但有几个底线,如果他碰了,也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姚国舅只能把马上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从纵欲过度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些慈爱笑容,“哎呦,这不是我的宝贝侄女,小妆妆吗?你怎么在这?走呀,舅舅带你逛街去,你想要啥,舅舅给你买。” 围观百姓一愣——事情有转机?姚国舅还有顾忌的人? 苏明妆也没想到姚国舅这么给她面子,之前她从来没和姚国舅正面接触过,父母让她看见姚国舅,就躲着走。 而且苏明妆还没天真的以为,姚国舅真把他当侄女。 如果眼神能长手的话,姚国舅那色欲熏心的眼神,已经把她当街剥光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这种色眯眯的眼神,她见多了,尤其是梦里,她被逐出家门后,那些男人都不用眼神,而是直接向她扑过来。 现在的重点,是不能让姚国舅和国公府冲突起来。 想到这,苏明妆也挤出甜甜笑容,“姚舅舅是真的,我真看见你的钱袋不是那女子的捡的,帮帮忙,回头我让父亲去感谢姚丞相。” 不动声色地,将姚国舅的父亲搬了出来。 果然,蛇打七寸,姚国舅很忌惮自己父亲,短暂地抉择后,沉声对狗腿子道,“把她放了。” “是,国舅爷。”狗腿子不敢怠慢,急忙放了人。 那女子被推出车厢时,跌坐在地上,苍白的脸、目光呆滞,哪像去了什么马车?分明是闯了阎王殿! 苏明妆俯身对女子低声道,“快跑!现在就跑!” 那女子惊恐地看着面前宛若天仙一般的娇艳女子,想说谢谢,却发不出声音。 苏明妆看出对方的口型,“不用谢,快跑!” 女子最后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之后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苏明妆狠狠松了口气——没冲突起来就好,裴老夫人也不会吐血了。 但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有惊无险地结束时,那姚国舅却觉得下不来台。 他狠狠瞪着准备策马离开的男人,认为罪魁祸首正是此人,“裴今宴,你给本小爷站住!” 第027章 什么都怕、就不怕挨骂 裴今宴勒住马,调转码头,冷冷盯着肥胖的姚国舅,“有何贵干?” 姚国舅冷笑几声,“踩着小爷我的头,当大英雄,是不是很风光得意?” 之后对着百姓高声道,“你们可别被这伪君子骗了,这家伙呀,竟贪恋我侄女美色,轻薄我侄女,害得我侄女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给他。啧,就你家那落魄户,也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娶到苏家的女儿吧?” 众人吃惊,疑惑地看向刚刚挺身而出的年轻官员。 却见男子剑眉星目、俊美端肃,哪是登徒子的模样?面对指责,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但苏明妆却看出,裴今宴也只是表面维持着平静,实际上怒意滔天,其额头青筋、以及绷紧的下颚线便能看出。 “姚舅舅,我……” 没等她说完,姚国舅就眼神狠厉地看了苏明妆一眼,“你闭嘴,当舅舅的自要帮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正?凛然,但苏明妆却从姚国舅眼神中看出了威胁——我给了你面子,接下来你就要给我面子,别不识好歹! 苏明妆后面的话,噎在喉中。 她对裴今宴投去歉意的目光,之后对姚国舅福了个身,行了个晚辈礼,便提着裙摆转身回了马车。 见人走了,姚国舅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光明磊落呢?只许你轻薄我侄女,就不兴我误会那女子?你为人正直、不近女色?呸!如果裴家祖先安国公知道子孙是这样的德行,还不如早早自断子孙根了,哈哈哈哈哈!” 苏明妆在登上马车、即将进入车厢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裴今宴冷然的侧颜。 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从赤红到青紫,从青紫到苍白,又从苍白到赤红,紧绷的下颚角,暗示他口中紧咬的牙关。 ——终还是她的错! 苏明妆不忍再看,低头钻进了车厢。 裴二夫人还在焦急,红着眼圈怒道,“我说姓苏的,今宴是否轻薄你,你心里没数吗?之前你什么手段先放一边,如今你嫁给今宴,就是今宴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丢脸?” 刘嬷嬷也早流泪,王嬷嬷很是尴尬。 苏明妆垂下眼,强忍着内疚,“婶母您冷静,刚刚的情况您也见了,裴将军马上要与姚国舅交恶,一旦姚国舅真被裴将军抓,姚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救下那女子,虽控制了局面,却也丢了姚国舅的面子,姚国舅定是要找回面子的。即便今天不当众辱骂裴将军,回头也会暗算国公府。希望……您理解……” 裴二夫人盯着冷静自持的女子,哽咽着苦笑,“理解?呵,你让我怎么理解?今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侄子,但在我心里也是儿子!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多拼吗? 从六岁开始,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别的孩子读一本书,他就要读两本;别的孩子练武一个时辰,他就要练两个时辰;哪怕练字时,别的孩子在手腕上绑一个沙包,他要绑两个沙包! 他崇拜先祖国公,以先祖为标榜,勤奋努力、洁身自好。别的男子十三四岁便安排通房丫鬟,有些十七八岁去逛过窑子,但今宴今年十九岁,连女子的手不肯碰,身旁伺候的都是小厮,没半个丫鬟。你呢?你直接造谣他轻薄你?你怎么敢啊!?” “……”苏明妆无言以对。 王嬷嬷心疼自家小姐,壮着胆子,“裴二夫人明鉴,如果刚刚不是我们小姐出去解围,国公爷肯定把姚国舅绑了!国公府若与姚家交恶,那样别说什么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这一次沉默的是裴二夫人。 她已过不惑之年,从前再怎么冲动,如今也被阅历磨平,她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裴家人自知子嗣单薄,难以形成规模,便商议分家,各自发展,再重新联合起来,形成一个以自家内部组成的关系网。 而国公府,便是最关键的一支!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裴家越来越好,如果这时候树敌,前面几十年的努力,怕是终归泡影! 从某一角度看来,苏明妆确实是帮了今宴。 王嬷嬷心一横,继续道,“还有,奴婢认为多亏我们家小姐给国公爷一个污点,让姚国舅有发泄的方向。否则,姚国舅想祸害国公爷,却发现国公爷无懈可击,只怕以后手段会越发下作。” 苏明妆沉声道,“王嬷嬷别说了,用不着帮我辩解。” 错了就是错了, 毁人名声就是毁了,她没脸狡辩。 “……是,小姐。”王嬷嬷闭了嘴,低头掏出手帕,擦眼角的泪。 苏明妆心思没在两人对话上,而是侧着头,透过车窗看前方事态。 因为姚国舅的事,这一侧路面已经拥堵,想穿过之人,都远远绕,没人敢在姚国舅发作时靠近,而姚国舅就这么指着裴今宴的鼻子骂,越骂越难听。 苏明妆不怕别的,就怕姚国舅骂裴老夫人,她知道裴老夫人是裴今宴的软肋。 好在,姚国舅这人无耻归无耻,还真不怎么骂旁人,就逮着裴今宴一个人骂,骂得很下流。 裴今宴的脸色变来变去,人却一动不动,就任由姚国舅骂着、发泄着。 苏明妆狠狠松了口气——忍住了就好!从这件事也能看出,裴今宴不像她之前设想的那般刚则易折,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又骂了好一会,姚国舅得不到回馈,自己也骂够了,就钻回车厢离开。 而苏明妆的车厢里,裴二夫人心疼得把脸都哭肿了。 反观苏明妆,表情淡淡,无悲无喜。 霍薇擦干眼泪,尚残哭腔,“我说姓苏的,你这么冷血吗?今宴因为你,被骂了这么久,你连点表情都没有?哪怕幸灾乐祸也行啊。” “嗯……有的,只是我隐藏得深。”苏明妆垂眸——对于辱骂,她还真没什么感觉,因为梦中,她成了京城第一荡妇,只要露面便被人骂,哪怕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路人,也得骂她两句骂着玩。 她习惯了,现在她什么都怕、就不怕挨骂。 却在这时,耳旁传来马蹄声,原来是裴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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