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是当那位衣着华贵的人，出现在他们三十多平逼仄的小家时。 他还是忍不住去崇拜、去仰视他的亲生父亲。 哪怕，这位名为父亲的人曾经将他们抛弃，再与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结婚生子。 所以，他高高在上地接受父亲带着愧疚的施舍。 后来，他也替母亲原谅了父亲。 他们的相遇，原来早已在冥冥中标好了高昂的价格。 到头来，落得这令人唏嘘的结局。 15 我妈端着甜汤过来： 「快尝尝，你最爱的黑芝麻馅。」 我甩掉脑袋里的惆怅，和妈妈聊起了家常。 「周婶她儿子一家今年从国外回来了。 「那混血的小孙子别提有多俊了。」 我妈满脸羡慕，我察觉到敌意，马上警觉起来。 果然！我妈下一秒是： 「你前几天不是跟周朗相看了吗？ 「他也是混血的，中英还是中德来着？ 「你觉着，他人咋样？」 「还行吧。」我含糊道。 人倒是挺帅的，长得很壮。 见面也很热情，一直喊我姐姐。 但是相处起来时，哪哪都不对劲。 可能，是代沟吧。 毕竟他才22岁。 手机「叮咚」了一下。 是周朗发来的消息： 我正想拒绝，他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从窗台望下去，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暗红色的围巾。 头顶还沾着几片雪花，正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我心虚地别过脸，拿了外套下楼。 他递给我一杯热饮：「新品，姐姐尝尝？」 我接过，和他并肩走在路上。 万家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我抿了抿唇，还是叫住了他： 「周朗，我觉得我们不……」 没等我说完，周朗打断我： 「我打算在这边开民宿。」 我疑惑：「你不是还在英国留学吗？」 「我明年六月份就毕业了。」 「这里穷乡僻壤的，你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一句没有宾语的回答。 但他浅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我别开视线，抬头看向远处，淡淡道： 「姐弟恋是一场豪赌。」 我赌过了。 输了。 也怕了。 因为那五年，我哭了很多次，流了很多泪。 我不怕掉眼泪。 但是。 泪水真的很苦。 往后余生，如果有哪一瞬间，需要泪水作为基点。 我希望，它是甜的，很甜很甜。 「万茜。」 周朗突然喊我的名字，我一时有些不习惯。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距离得很近。 我侧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俯身靠近我。 我们面对面，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我慌了一瞬，后退的途中踉跄一下。 他的手环过我的腰，将我扶稳。 「姐弟恋是一场豪赌。 「但，我用我全部的家当赌你赢。」 远处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砰！」 「砰！」 「砰！」 似乎和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一吻合。 他又笑了，眼神逐渐从我的眼睛下移到我的唇部。 「你的润唇膏是什么味的？ 「一到冬天，我的嘴就特别干。 「都脱皮了。」 他凑近我，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还真是，都裂了。 「我家还有一支没开封过的唇膏，待会给你拿。」 他神色有些奇怪，正想说什么，却被远处尖锐的警笛打断。 周朗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免感慨： 「警察叔叔真是太伟大了，除夕夜还在为民除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四五辆警车围在一起，似乎在抓捕罪犯。 红蓝色的灯光交错地闪着，我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不知为何，那里似乎有一束目光是朝着我的方向。 「万茜，十二点了！ 「新年了，快许愿！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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