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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里就“咯噔”一声,顾不得别的,招手搭了个往国道那边去的三轮车,“突突突”就直奔着来了。 陈照来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身体还是下意识第一反应推开了陶东岭。 他走上前,低声叫了声:“二叔。” 陈崇山瞠目结舌瞪着他。 面前这两个人,一大早在一个屋子里,窗帘拉着,被子堆着,床头两个枕头并排摆在一起,那个年轻人光着膀子,穿着陈照来的裤子,方才俩人挨着搂着那样子……陈崇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直接扬手一巴掌就朝陈照来脸上抽了过去。 陶东岭在陈照来那声“二叔”叫出口一瞬间就知道了眼前这人是谁,能当场被撞上这一幕是谁都没想到的,陶东岭看着陈崇山那架势也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所以陈照来第一反应推开他,他没吭声,但陈崇山这一巴掌抡过来,他还是想也没想就一步跨了上去。 他一把把陈崇山的胳膊挡开,沉声说:“你……有话说话,别动手。” 陶东岭没怎么用力,毕竟那是陈照来的长辈,但他忘了陈崇山腿不太吃劲儿,加上陈崇山整个人气得哆嗦,身形不稳,被挡得往旁边踉跄了两步,陈照来一见下意识就急了,忙伸手去扶的同时,一把扯着陶东岭的膀子就把人甩到了一边。 他太紧张他叔了,甩这一下没留力,陶东岭身上也有伤,直接被甩得失去平衡,腰侧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又撞上桌子,一顿“稀里哗啦”乱响,桌子被惯性推出去半米远。 陶东岭半边身子疼得眼前都黑了,撑着桌子半晌没能站直。 陈照来反应过来,呼吸都窒住了,但他扶着二叔,浑身僵硬,一动也没动。 陈崇山看着陶东岭,转过头来问陈照来:“……你刚跟他干嘛呢?照来?你这是要你叔的命呢吗?啊?!” 陈照来说不出话,陶东岭就在身后,就那么一声不吭看着他,陈照来心口几乎被砸碎了,可他不敢动,不敢再看陶东岭一眼,他不能面对陶东岭的眼睛。 “这光天化日的!”陈崇山大步进去一把扯开窗帘,外头光线一下子照进来,明晃晃地照着每个人,“我还以为你这几年就算不肯松口去结婚成家,最起码你行事是个妥当的!你有分寸,不会乱来!结果呢?啊?你真是让我没想到啊照来?!你一个大男人,青天白日地跟个男的在屋里厮混!你廉耻呢?!啊?!” 二叔已经气到嗓门都压不住了,一句一句话比耳光更狠地扇到陈照来脸上,陈照来站在原地,一声没吭。 “我以为我为你这么些年,照来……你心里最起码,能把叔的话听进去几分,可原来……我到底不是你亲爹,我是不是压根没这个资格管你?啊?” 这话像刀子,在陈照来心口上捅了一刀,陈照来眼眶几乎霎时就红了。 陶东岭脑子里“嗡嗡”直响,他耳朵已经听不见陈崇山说什么了,只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陈照来。 他看着陈照来垂着眼眸站在那儿,浑身僵硬,下颌绷紧。 他叫了他一声,“来哥……” 陈照来脸微微侧了一下,还是没回头。 陶东岭忍着后背钻心的痛,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来哥。” “你还想干什么?啊?你赶紧走!赶紧给我走!”陈崇山怒极了,冲着陶东岭吼。 陶东岭不理会,只看着陈照来,问:“你想让我走吗?” 陈照来闭了闭眼睛。 “来哥,”陶东岭执拗地看着他,轻声说:“别害怕行吗?你该知道咱俩的事早晚有这一天,你别退,只要你一句话,天塌下来我跟你一块儿顶着……” “东岭,你先……出去……” 陈照来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但陶东岭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他屏住呼吸:“你让我走?” “我不能……东岭……”陈照来脸色苍白。 陶东岭看了他足足两分钟,然后抬头喘了口气,回到床边拿起衣服咬牙穿上。他转过头对陈崇山说:“叔,别怪来哥,是我看上他了,是我纠缠他。” 陈崇山瞪着他,陶东岭说:“你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我先走了。” 他拉开门直接下了楼。 屋子里静了,陈照来站在原处,没动。 直到楼下院子里传来大车发动的声音,陈照来猛地回神,他急切地扑到窗口喊了一声:“东岭!” 大车缓缓启动,陈照来转身冲下楼,大声喊着:“东岭!停下!” 陶东岭没停,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陈照来追出院子,追到了公路上,他吸了吸鼻子,收回视线。 手边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 “来哥。” “东岭,东岭,我不是让你走……”陈照来死命压着发抖的声音,“你身上还有伤,你不能开车。” “能开,”陶东岭说:“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疼了。” 陈照来说不出话,但陶东岭清晰地听见他颤抖的呼吸。 “我心里疼,来哥。”陶东岭眼睛看着前方,单手拿了根烟在嘴上叼着,摸过火机点了,“你回去好好跟二叔解释解释吧,就说都是我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这么说!我怎么可能这么说!陶东岭你把我当什么?!”陈照来压着声音吼。 “我把你当……当成,最能轻而易举伤我心的人,来哥……但我又没法怪你,因为那是你二叔,在你心里他比我重,你心里,什么都比我重,我知道……” “不是……”陈照来几乎哽咽。 陶东岭用力呼了口气,平静地说:“我能理解,来哥。” 陈照来呼吸有些失控。 “别担心我,我路上跑了这么些年了,有数儿,开不了了我会停的,你回去看看二叔吧。” “东岭……”陈照来几乎是用气声在叫他,“别这样……” 陶东岭说:“我喜欢你,这一点不变,来哥,挂了。” 电话里传来断线声。 陈照来回过头,陈崇山站在他身后。 “叔……”他叫了一声。 陈崇山沉着脸看着他,问:“……昨晚受伤的人是他?” “是,本来应该是我,他替我挡了。” 陈崇山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就因为这个……跟他……” “不是,”陈照来勉强笑了一下,扭头望向陶东岭车远去的方向:“不是昨天晚上才喜欢的,很久了。” -------------------- 我也心疼东岭,但是,可以骂作者,别骂来哥。 第43章 陈照来失魂落魄站在路口望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店里。 陈崇山望着陈照来的背影,感觉那个一米八几一向挺直的能扛事儿的肩背,都塌下去了,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陈崇山看得心惊,这情境令他熟悉,他恍然记起,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样的陈照来。 这个侄子打小也曾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性情稳重,彬彬有礼。陈崇山永远忘不了那个秋后的下午,村里人把已经断气的夫妻二人从水里捞出来放在岸边,男人们抽着烟沉默,女人们抹眼泪,陈照来被人通知从学校赶回来,自行车扔到一边就往岸滩上扑,陈崇山上去一把把他拦腰抱住,不让他过去看。陈照来疯了似的,两眼猩红,几个汉子都拉不住。陈崇山照脸就是一巴掌,然后死死把他的头按在怀里,“别看……别看,好孩子,看了就一辈子忘不了了,你这辈子就没法过了……别看……” 陈照来在他怀里被死死捂着,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陈崇山不能让他看见,哥嫂出事时跟前没人,等村里人发现早已为时已晚,打捞的人推断,应该是两口子浇地时女人失足滑进河里,男人跳下去救,结果双双没能上来。被捞上来的二人死状惨烈,双眼突出,口鼻渗着血泡,指甲里全是泥沙,两双手死死抱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陈崇山不能让陈照来看见,死也不能,他抱着陈照来,哽着嗓子吼道:“有我呢!有二叔二婶!天没塌,照来!天没塌……” 陈照来憋过气去了,昏睡了几天几夜,高烧不醒,陈崇山两口子一个日夜不休守着陈照来,一个跟镇子上的乡亲们操办了哥嫂的丧事,等陈照来醒过来,陈崇山消瘦地脱了形,他几天几夜不知道抽了多少包烟,一开口嗓子嘶哑,但他定定地坐在饭桌前看着陈照来,说:“你以后就是叔和婶儿的亲儿子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你该上学上学,考到哪我供到哪,以后成家立业,我都管,你弟陈鹏有的,你全都有。我不会让我大哥大嫂闭不上眼,你也……你也好好的,别让他们不放心。” 那一次,陈崇山看见眼前十来岁的少年两眼血红却无神,肩膀塌着,浑身再没有一丝生气。 陈照来那之后几个月没开口说话,跟谁都不说,二婶急了掐他拧他,哽咽着说:“照来你哭一声,你哭出来行不行?你别这么憋着。” 陈照来哭不出来,他再一次开口,是很久之后的一天晚上,一家人在堂屋桌子上吃饭,还不到四岁的陈鹏嘴馋,啃完了自己的鸡腿,伸手去抓陈照来碗里的,被二婶抬手就是一巴掌。陈鹏懵了,哇哇大哭,二婶气得扬手又要揍,陈照来起身抱住陈鹏,抓着二婶的手,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他忍着泪,几乎用气音叫了声:“婶儿……” 二婶愣怔半晌,抬手在他背上狠狠打了几巴掌,接着一把搂到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陈崇山在一旁红着眼睛别开了脸。 陈崇山心里揪得喘不动气。 当年那个没了爸妈,没了家,一夕之间被夺走了一切,什么都没了的陈照来,那个垮塌下去的瘦削的肩膀剜着他的心好多年。 而这是第二次。 陈照来在院子墙根下垂着头抽了根烟,然后进了厨房,动手开始洗菜切菜。 陈崇山站在一旁看着他。 “叔,快中午了,我给你炒俩菜,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一会儿我陪你喝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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