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直到磕到眼前阵阵发黑,鼻尖嗅到一点血腥气,我才恍惚想到刚才那通异国的电话。 沉默半晌,我眼神空洞,嗓音沙哑,终究认错。 “……对不起,江小姐,我不该害你,都是……我的错。” “我今后会认清自己的地位,对不起。” 我越说,嗓音愈发痛苦,最后闭上眼睛时,却没有眼泪。 陆酌,我已经不会再为你流眼泪了。 医生给我包扎时,我垂下眼睛,几次碰到伤口都恍若未觉。 好像根本不知道痛。 陆酌冷眼旁观,半天才勉强缓和神色。 “林诗,你如果肯听话,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我看着医生处理完离开,微微躺下翻身,没再看他。 气氛凝滞,相对无言。 陆酌在我这贴了冷脸,露出一点难堪,没好气离开。 他是在江娴病房里过的夜。 就在我隔壁,近到能听到彼此耳鬓厮磨,床吱嘎摇曳。 我几欲作呕,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收到陆酌的消息。 “林诗,昨夜我和小娴商量过,她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看婚礼筹备吗?” “一个月后,我们的婚礼由你来筹办,倒也不算浪费。” 他居高临下,勉为其难给我一个台阶。 我却苍白着脸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 心好像突然漏了一个口子,冰冷的风灌进来。 笑声愈演愈烈,嘶哑难听。 陆酌竟然想让我在正好失去孩子的第三年,筹备他和未婚妻的婚礼。 我是什么?是他的情妇、保姆、管家吗?!是他的一条狗吗?! 我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一把扯掉手背的针头,忽略手背涌出的血痕,直接办了出院手续回家。 看着这个空旷又奢华的家,我满脸冷漠收拾东西。 防盗门砰地一声合上,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陆酌,再也不见。 陆酌回家的时候,室内昏暗。 他今天忙了一整天公司的事,下班又往医院赶。 刚确定江娴没什么大碍了,却发现林诗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他禁不住有些气。 她这样是干什么?他和小娴招她惹她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林诗?” 他打开灯,试探性冲着屋里唤了一声,禁不住一愣。 整个屋里异常空旷,似乎是少了什么东西。 他想不出所以然,本能走向卧室,皱紧眉头。 “你到底还想怎么……” 卧室的灯被他打开,被褥叠得整齐,床上空无一物。 他指责的话一瞬间卡在嗓子眼,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林诗呢? 他禁不住疑惑,此时此刻,终于发现屋里缺了什么。 所有关于林诗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从她的衣物到日用品,甚至床头的闹钟,全都被带走。 这个屋子仿佛她从来都没住进来过。 不对,还是有的。 比如垃圾桶里的玩偶。 那是个破旧的玩偶熊,是他们还“穷”的时候,他和林诗难得去一次游乐园打枪打的奖励。 刚搬来大平层时,陆酌还万般嫌弃,让她丢掉。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眼神怀念,又颇为伤感,她说,留下吧,总归是要留一些记忆的。 如今,玩偶熊终究还是被她丢到了垃圾桶里。 陆酌还记得那时,他刚哄回因为他多年欺骗想走的林诗,只能由着她留下这些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东西。 真的毫无用处吗? 陆酌只觉得自己心口发闷,几次想说话,都没能说出。 林诗可能这么决绝的离开吗? 他们初遇时,是他从景区翻涌的江水里救回了她。 她那时看着他的眼神,既恐惧又迷茫,像只迷路的幼鹿。 他可是救了她的命!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 她怎么能这么离开?! 他没来由有些烦躁,狠狠捏过眉心才掏出手机给林诗打电话。 几次电话过去都是漫长的忙音,最后甚至都打不通了。 她把他拉黑了。 陆酌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点到她小窗就打字。 “林诗,你真是长本事了!我不管你在哪,两个小时之内马上给我回来,不然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可消息发出,发送失败的红点刺痛了他的眼睛。 砰! “妈的!” 他控制不住,一脚踹翻了茶几,连带着碰倒了一侧的垃圾桶。 垃圾桶智能开合的盖子一翻,掉出内里了一块生姜。 陆酌一愣,捡起那块明显被咬了一小口的姜。 这个家里谁会闲来无事咬一口生姜? 他睁大眼睛,隐约的真相让他难以置信。 谁平常会仔细看这个垃圾桶? 要不是他今天踹翻了,他什么时候会发现? 江娴是在自导自演。 他指尖有些颤抖,手机铃声倏然响起,陆酌慌不择路接通。 “喂?陆先生,我们是昨天的豪太搬家公司。” “对于您的投诉,我们这边不能受理,是江小姐再三强调不需要工人,我们才离开的。” “她当时说让家里的保姆搬就可以,工人笨手笨脚,坏了什么公司也赔不起,甚至还不让走电梯!” 对面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陆酌已经不记得了。 他没想到,竟是林诗一点点搬着那些箱子上来的。 他那时一直以为林诗只是负责在屋里整理! 江娴怎么能这样?这样……欺负她?! 可他想到这,心里倏然又有个声音反问。 欺负林诗的,只有江娴吗? 陆酌缓慢眨了下眼,下一刻恍惚摸脸,一片冰凉潮湿。 他不相信,他开始疯了似的在家里搜寻一切林诗的痕迹。 他打开每一扇门,不相信林诗真的走了。 之前,陆酌从来都没觉得这个房子有多大,可是现在林诗走了,他又觉得空旷的发冷。 “林诗!” 他仓皇大喊,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静默。 他一把打开储物室的柜门,下一刻,所有东西倾泻而出。 他被砸个正着,无数纸张纷纷扬扬。 低头一看,竟全都是各种婚礼场景的打印和标注。 每一张图片,都是它们曾经一起窝在出租屋里,一起憧憬的。 林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 他又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让林诗去负责他和别人婚礼?! 陆酌想都没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再抬头时,他却愣住了。 整个柜子里全都是各种婴儿用品,从奶瓶奶嘴到各种小衣服小玩具。 这些东西都落了灰,不复曾经的光鲜。 他心里忍不住发酸,想着林诗当年是什么心情买下它们,又在失去孩子没过多久,发现自己丈夫也在欺骗自己。 她是怎么原谅他,又带着这些东西搬了进来的? 眼泪越流越凶,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痛极,是哭不出声的。 他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那个玩偶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接通之后,是朋友调笑的声音。 “陆少,出来喝酒啊!怎么天天忙工作啊?” “就是,听说你那金屋藏娇知道你要结婚的事了?怎么样啊?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可是对赌了一千万,到时候别赖账啊!” 陆酌恍惚眨了眨眼,一股没来由的怒火霎时充斥胸腔。 他握紧手机,冲着对面就怒吼出声。 “闭嘴!都他妈给我闭嘴!” “谁让你们这么说林诗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两句说出口,听筒对面霎时沉默下来,许久,才有朋友试探询问出声。 “陆酌,你……你这是怎么了?” 陆酌眼泪夺眶而出,嗓音嘶哑。 “林诗跑了!她他妈的跑了!” 砰! 他一把摔了手机,指尖深深陷进自己的头发里。 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想过没有林诗的生活。 “阿酌……” 恍惚间,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他缓缓抬头,在一片狼藉里,对上江娴惊异的眼。 半晌,只听他咬牙切齿。 “……江娴!” 与此同时,我已经下了飞机。 异国他乡下的风一吹,我觉得身心都跟着舒畅了起来。 新生,大概就是这个味道的。 我还没来得及四下张望,就听见一个声音。 “林诗!” 侧头一看,祁琛大步向我走来,一把就搂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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