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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眼见图勒巫师随意至极地洗咽喉,活生生搞出野兽处理伤口的架势。仇薄灯忍无可忍,过去重新将衣服丢进盆里,恶声恶气地命令对方别动。 等真要给对方擦拭时,才发现图勒巫师生得高大,就算坐着也比他高许多。 “……长这么高干嘛?” 仇薄灯小小抱怨了一句,索性起身跪坐。 湿冷轻薄的织物接触咽喉,图勒巫师垂下眼。 少年身形削瘦,图勒部族服饰里的长袖衬衣,是用雪原细羊毛织成的,对部族人来说已经足够轻薄,穿在他身上却仍显厚重,将原本就单薄的肩骨压得伶仃,带出了些许空空荡荡的意味。 打磨精致的贝珠衬扣散了一地,衬衣越发松散。 顺着他起身跪坐,衣摆一直落到修长的大腿上,才堆起或斜或直的褶皱。淡金的火光自背后照来,将细细的雪原羊毛照亮,顺着那些空荡,那些褶儿……透亮的布料,晕红的轮廓、纤细的线条…… 仿佛是身穿粗布,跪坐在神龛前的牧羊女。 纯洁,无辜…… 把自己献祭。 仇薄灯无知无觉。 他第一次帮人清理伤口,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避开牙印上凝结的血痂,把其他地方化开的血迹擦掉。 一些血流到了胸膛。 图勒巫师赤裸的上身在火光的照射里,沉着许多道积年的暗沉伤疤,仿佛他是一块任由雪原厉风打磨的岩石,又冷又硬,苍白且沉默。只有火光照射上去,才会闪烁出原始蛮野的光彩。 仇薄灯胡乱给他擦了一下,才想起这里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啊。 “你自己来。” 仇薄灯跟烫到似的,把湿衣一丢。 他刚刚起身,就被人一把抱住。 膝盖直接压在男人的腿上,隔着一层厚实的布料都能感受到底下结实硬韧的肌肉。仇薄灯惊呼一声,手掌撑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头仓促一瞥间,看见有暗金的经文顺着图勒巫师的脊骨向下延伸。 比起仇薄灯承受的那些以唇以齿施加的烙印,他背上的经文,才是真正的烙印。 ——以金粉生生烫上去。 斑驳的异域画里,古老的武士,守护雪原,都带着这样的金经符咒。 神圣与原始,蛮野与庄严。 仇薄灯跪在男人腿上,僵直身不敢动。 “你……你无耻!”仇薄灯又羞又恼,恨不得再咬一口。 图勒巫师却只按上他的唇角。 说了一句什么。 仇薄灯一怔,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才发现自己没听错——尽管腔调十分生硬,但确实不是图勒语,是中原话。 “……阿尔兰,我的。”图勒巫师缓慢地说,“笑,我的。” 阿尔兰,他的。只能对他笑。 第25章 “学习” 第二十五章“学习” 仇薄灯跪在图勒巫师腿上。 懵懵地跟他对视。 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仿佛他说的不是中原话也不是图勒语,而是什么听不懂的词似的,直到……直到按在脊背处的手上移,攀扣住少年白皙脆弱的肩脖,强硬地将他压低。 “阿尔兰。” 图勒巫师微冷的唇落在耳侧。 声音近得不能再近。 近到那些音节要直接由唇瓣烙进耳膜。 太奇怪了…… 真的太奇怪了! 世家出身的小少爷扭头躲避,脸颊烧出了一层亮红,仿佛他是什么窑中被火烤得透亮素白的冰釉瓷胚——再不逃开,非被烤出顶顶诱人抚弄的冰纹不可。但图勒巫师按着他,箍着他,抱着他。 一点空隙都不给他。 “……我的。” 图勒巫师音色冷沉,又因很少说话,令他的声音沾染圣山之雪的空远,他仿佛就是整个图勒部族的缩影,同时兼具蛮野与圣洁。他缓慢地移动他的唇,一寸一寸,吻少年的眼尾,颧骨,透红的脸颊…… 秀气的鼻尖…… 嫣红的唇…… …… “行了行了,”仇薄灯慌乱起来,伸手去隔,纤细的手指挡在两人的脸颊之间,“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不对! 仇薄灯猛然醒悟,一下睁大眼。 他凭什么不能朝别人笑啊?! 还有! 他又不是他什么人! “你有……唔!” 跪坐的少年被压得向后倾倒,细瘦的手腕被深深按进又厚又暖的毡毯,图勒巫师就像折一枝新生的阿尔兰一样,折下他。 后续几个叱责的音节被尽数嚼碎,被尽数吞进腹中。 一直吻到细羊毛衬衣再次松散,玉石般的肌肤被火光照出明亮的暖红色泽。 图勒巫师才松开了他濒临窒息的阿尔兰。 仇薄灯大口大口地喘息,喉结不断滚动,清亮的眼睛雾蒙蒙的——他被亲懵了!就连新鲜的、冰冷的空气自鼻腔、咽喉灌进胃里,都有种还在接吻,还在承受对方的给予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唇齿相接的时候,他不知被迫吞咽下图勒巫师多少的冷山云雪般的气息。 那些气息在他体内作祟。 它们黏附在他的上颚,他的喉管,他的胃部……空气的流通刺激着它们,唤醒它们。 他活像个吞了太多薄荷的孩子,被那久久不散的清凉折磨得够呛。 图勒巫师的指腹落在他的咽喉处,碾磨那起伏的喉结,在自己盖过印迹的地方摩挲。仇薄灯怕极了他再来一次,急急忙忙攥住他的手指…… ……又细又软的手指,刚刚拧布时浸过水,指节和指尖被寒意沁红。 又可爱,又可怜。 图腾巫师没有再继续,反过来将仇薄灯的手指握在掌心,问了一句——他倒还是用的中原话。只是,中原雅言以前后鼻腔发音进行区分的细节,对习惯了图勒语系低沉浊音的人来说,实在有些为难。 他问了一遍,仇薄灯茫然地看他,不知道他到底问的是什么。 图勒巫师仿佛也意识到两种语系难以直接攀越的鸿沟,鹰翼般的眉骨压下淡影,令银灰的眼睛越发沉峻。稍许,他拉过仇薄灯的手,让他触碰骨玉扳指戒圈——他本意是在上边的文字,但仇薄灯猛地缩回手。 反应大得就差跳起来再狠狠咬他一口。 图勒巫师只能换了一样。 他拿起那块送给仇薄灯的青铜图腾,再次让仇薄灯触碰上面的文字,然后又问了一遍。 这回仇薄灯听懂了。 ……名字。 他是在问他的名字。 意识到这点后,仇薄灯顿时把唇抿得紧紧的,不肯吐出半个音。古怪的、莫名的直觉在警告懵懂的小少爷——就像再一无所知的新生羊羔,不幸踏进雪原苍鹰的捕食范围,在猎食者阴影笼罩下的一刻,也会猛然惊醒。 虽说它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就是了。 图勒巫师又问了一遍。 ——他知道仇薄灯明白他在问什么。 仇薄灯别过脸,逃避他的视线:“我……我困了!要睡了!” 说着,就试图从男人的笼罩下逃出去,就在这时候,仇薄灯才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怎样欲哭无泪的陷阱……他是跪坐在毡毯上帮图勒巫师擦拭伤口的,后来起身被拉下,也是直接跪坐的…… 也就是说,他想逃走,就得先起身。 可他一起身,就要撞进图勒巫师的怀里。 “你恩将仇报!”仇薄灯被他逼得无路可逃,就连伸手推他,都不知道按哪,只能抽回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脸……烫,太烫了,脸颊莫名的烫……可是图勒巫师简简单单,就扣住他的手腕。 要么告诉他名字。 要么…… 苍鹰正将它的猎物驱赶进冬牧的裂谷。 这种生活在雪原的猛禽,本来就是冷酷的猎食者。它们的巢穴建立在最高的陡崖,它们在强劲的气流中磨练捶打出坚硬的骨骼和利爪。它们能够在凛冽的冰风中盘旋上大半天,追踪猎物的踪迹。 它们残酷、凶狠、果决。 ……且耐心十足。 铜炉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被驱逐的猎物再也招架不住。 “……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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