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压在少年的背上,压在少年跪坐时修长秀美的大腿上。 纤细的手指陷在深黑的厚袍里,指节精致,指腹葱红,正在解的衣带陷进皮肉里。原先白皙的手背、手腕被细带子勒出一道道醒目的红痕,如羔羊自缚……骨节、经络,是可以轻而易举攥住的伶仃细瘦。 随便来一个强壮些的武士,就可以单手把它们拉过头顶,牢牢按住。 根本不需要担心挣脱。 甚至还要收着力,别一不小心把它们攥折了。 美丽的、珍贵的、罕见的…… 祭品。 图勒部族的巫师站在门口。 成年男性的身形将外边渐渐暗淡的天光遮挡,那张镀银的鹿骨面具还未摘下。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上去,便闪烁出一片细碎的银光。如祭坛的守护者,隔着火把,沉沉地俯看自己送上门的祭品。 被注视的祭品还无知无觉。 他还在扯复杂的衣带,成功把它们打成了死结。 死死缠住了手腕。 ……鹤姐姐她们到底是怎么系的?明明看起来像个简单的蝴蝶。 “你这里有……”他抬起头,话音戛然而止。 被东洲第一世家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危险来自救了他的雪原部族的图勒首巫。 ——一个强大的、神秘的、不需要顾忌仇家的成年男性。 男人跨进屋。 木门在他背后被风关上。 仇薄灯终于能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从猛犸背爬进屋的时候,并不觉得寒风恐怖了——就像《四方志》记载的那样,极地的图勒确实是一个以风为鞭,放牧雪原的部族。驱风驭雪的神秘力量,就掌握他们部族中最神秘的巫师手中。 不过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了。 取暖的铜炉连同其他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起被放到地上。火光里,图勒巫师高大的阴影将他的战利品整个罩住了。 伟大的雪原之神图勒朝大地抛了一个战圈。 她将战圈里所有的活物赐予最强大的胜者。 ……他射出的箭。 ……没有人敢同他挑战。 ……他是最强大的胜者。 他有权攥取自己的战利品。 “你……” 仇薄灯惊怒交加的声音消失了。 冰冷的扳指抵住了少年下颌骨,迫使他抬起头来,纤细脆弱的脖颈在昏暗里仰出漂亮的线条。如所有强大的捕猎者最先用牙刀锁死猎物的颈动脉一般,微冷的唇,落到了他的脖侧——与其说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是一个标记。 被娇惯的小少爷要付出代价了——为他不知过分美貌带来的危机,为他的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 他终于意识到,独自流落异域的危险。 可惜已经晚了, 他被打上标记了。 就像古老的群体放牧,牧人们用烧红的烙铁,在牛羊身上烙下用以区分的标记。 第7章 “祭品” 第七章“祭品” 原先抵住少年下颌的扳指向左侧移,骨玉扳指雕成兽首状的突翼危险地陷进皮肉。就像雪原的鹰以冷硬有力的利爪按住猎物,限制它在大劫降临时的垂死挣扎——齿锋钉进了肉里,成了烙铁古老的铜纹。 ……牧人们刻出的铜烙纹。 它们在火上烧得亮红,弯弯曲曲的起伏,连成各自的姓氏。 它们落到了少年比初雪还洁白,比羊乳还娇贵的肌肤上,残忍,强硬。锐利的齿尖一直抵到骨上,仿照古□□俗,烙下专属的符号,一个比一个深,一个比一个危险……可怜的无知的小少爷尖叫起来。 他几乎以为自己正在被进食,正在被享用。 巨大的惊骇和茫然同时涌了起来……怎么会有人敢对他动手?怎么会有人能对他动手?他是千金之子,是仙门第一世家无度宠溺的珍宝,所有秽暗污浊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干干净净,任由他颐指气使。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少爷漂亮的黑瞳蒙起茫然和惊怒的水雾,脸颊泛起一层压不下去的嫣红,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奋力推半跪在身前的男人。 “……滚开!”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没彻底意识到自己任人鱼肉的处境。 语气中的怒气远大于惊恐。 ——他被宠坏了。 习惯性地以为,只要高声宣布自己发火了,所有人都要兢兢战战,颤颤巍巍。 天可怜见,他压根就不是放狠话威胁人的料,若不是仇家的长辈护卫不离左右,他早就为此惹祸上身了……他的声音过于清亮,气坏的时候,就有些哑,可那哑掺进清亮的嗓音里,就像细细的金砂糖在碾磨。 不仅不叫人畏惧,反而叫人遐想连篇。 东洲其他世家的英才俊杰们,表面与仇薄灯这纨绔子弟水火不容。 实际上呢,不知道有多人为他动怒时的一颦一簇神魂颠倒。若不是仇家长辈们守得严密,早设计把人锁进见不得光的暗室里,恣意玩弄了。 ……那微甜轻哑的声音多适合急促喘息。 ……那纤长细瘦的手指多适合徒劳虚抓。 事实证明,东洲的情场老手们的判断一点也没错。 呼啸的白毛风刮过雪原大地,这一次,没有长辈,也没有护卫,小少爷自以为威势十足的呵斥连木屋都还没传出去,就生生变了个惊慌失措的调。 ——他被一把按到木屋的墙壁上了。 后背抵上打磨光滑的橡木板,仇薄灯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的唇茫然地微微分开。 在铜炉的火光中,唇瓣的色泽越发红润,仿佛天生就该让人采摘。此时,饱满的下唇瓣残留他自己咬出来的齿痕,小小的,浅浅的,沾着一层晶莹水色……无知无觉地给他的主人引来更深的灾难。 属于成年男性的膝盖压上少年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大腿,轻而易举地压制他的挣扎。 伶仃的腕骨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握住,拉高,压在橡木板上。 图勒首巫微微低头。 视线落在嫣红的唇瓣上。 ……浅浅的,蛊惑人进一步□□的齿痕。 他伸出手,带薄茧的拇指按了上去,盈润的唇被压出一个弧度。青铜暖炉的火光跳动着,照在他的鹿骨面具上,那张神秘的鹿骨忽然像有了难以读懂的表情。下半端露出来的脸,苍白而瘦削,唇薄而冷。 仇薄灯不自觉地咬住唇。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普通的中原人,会对四方野蛮部落的巫师怀抱畏惧。 因为他们确实神秘、古怪、而又强大。 当紧紧咬住的唇瓣再次被对方碾开时,小少爷那双不知多少人臆想过的漂亮眼睛终于盈满了泪水。纤细的手指在头顶无意义地攥紧,手背绷出淡青的脉络,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死死地压下呜咽。 图勒的巫师低垂着头。 “阿尔兰。” 他依旧按着仇薄灯的唇瓣,却忽然开口。 “……你什么意思?”仇薄灯拼命控制自己不要颤抖,那太丢脸了,太没出息了,“你要什么?你要什么仇家都出得起……”对方的手指没有移开,少年强作镇定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慌乱,“我、我三叔也在雪原……” 图勒巫师看着他泛红的眼尾,依旧用他们部族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中原礼教戒淫甚于戒水火,又对蛮野之民多有厌恶。便纵是撰写《四方志》的士子知道图勒对战利品的处置,也决计不可能记录下来。 仇薄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只听出其中的一个音节,和“图勒”极为相近。 按在他唇上的手指移开了,图勒的巫师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极具异域色彩的冷俊面孔,高眉深目,眸色浅得让人害怕。 他把面具放在铺地的烟罗氅上,始终注视着仇薄灯。 仇薄灯被对方的气息笼罩住了。 一如西北雪原终年不歇的风雪,又冷,又强硬,把它的猎物驱逐进狭窄的裂谷。 他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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