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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很远了。 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放慢马速——雪原风实在凛冽,长时间全速赶路,就算是修士也招架不住。 一群人呵出白气,开始讨论该怎么跟主子汇报这件事,毕竟无论是虏走仇家小少爷,还是破坏万神节的都没能完成。你一言我一语间,走到了峡谷中间,忽然直觉敏锐的图勒叛徒一勒马绳。 其他人警惕起来,刀光、剑光一起晃动。 北风刮过峡谷,又厉又冷。 峡谷两侧的积雪被刮了下来,骤然间,谷中腾起白茫茫的雪尘。图勒叛徒脸色大变,他猛地抬头。 雪光照亮峡谷的尽头。 ——那里立着一道深黑的身影! 图勒叛徒声嘶力竭大吼:“走——” “快走!!!!”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调转马头,拼了命朝峡谷出口逃去,仿佛看到什么最恐怖的事物! 图勒巫师深黑氆氇宽袍,站在峡谷尽头,缓缓展开双臂。 ……阿萨温徳,阿依查那,阿依西勒索。[] 我的阿尔兰,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你不要害怕。 ……阿达温得,朵衣查玛,呼格泰格那儿。 如果风暴来袭,我就为你筑起高墙。 ……阿达温得,莫日拉图,呼格泰格将嘎。 如果敌人来袭,我就为你拔出长枪。 阿尔兰,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你不要害怕! 峡谷震动。雪峰崩塌。 千万钧重的白雪汇聚成恐怖的白色海啸,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 火光熊熊,铜盆的彩绘被照得色彩无比浓烈:骑着骏马的勇士,掷出长枪,命中奔逃的兽群……热浪扭曲了空间,仇薄灯迷迷糊糊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图勒巫师的屋子里。 身上的伤全消失了。 仿佛先前脊柱将断,五脏六腑位移的剧痛是场幻觉。 仇薄灯坐起身,低头看手——干干净净。就连最后关头,木鸢凤头杆折断插进指尖的木碎也全没了。 ……他做了什么? 仇薄灯记起昏迷前感受的冰凉气息,开始环顾四周。 没找到人。 反倒被缀在额前的珠链晃得眼晕。 仇薄灯索性按下困惑,坐到屋子的铜镜前,艰难地动手拆那一顶由珍珠、绿松石和玛瑙等串成的头饰……拆了没两下,仇薄灯十分有自知之明,转移了目标,开始解看起来相对简单一点的发辫。 刚解开一个,还没将编在里头的珊瑚珠褪下来,门就开了。 图勒巫师带着一身风雪进来。 他丢下一张沉黑厚实的兽皮,跨过铜盆,走向仇薄灯。 铜盆里的火焰被带得摇晃了起来,整间屋子骤然一暗。刚要起身的仇薄灯被图勒巫师半跪下来的身影笼罩——他被按在铜镜镜面上……沾着鲜血与冷意未尽的手指插进指缝,强行十指相扣。 一个吻重重落了下来。 第30章 “教训” 第三十章“教训” 或许, 是因为仇家总能替他扫清一切障碍,又或许,是因为几次面对死境都有惊无险。 小少爷毫无自保意识。 但今天不一样,图勒巫师的吻落在脖颈侧。 又重, 又狠。 微冷的唇齿将所有锐利的、极端的情绪, 尽数倾泻在少年秀美脆弱的脖颈上……仇薄灯精致的喉结剧烈滚动,明明图勒巫师蹂躏的不是咽喉, 但那些已经消退的标记从皮肉里浮了出来。 灼烧他, 惩罚他。 雪原的牧民拿烙铁狠狠教训羔羊的一套, 非常有效。 仇薄灯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大难临头了——要知道,他刚刚可还在好奇, 巫师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救的他。 压根就没把自己开木鸢时的玩命当一回事。 图勒巫师坐在仇薄灯背后,面无表情, 将自己的阿尔兰直接半抱起来,牢牢固定,压制他的动作,不让他移开一点视线……仇薄灯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白皙的脸颊“噌”地烧得滚烫。 他一下就剧烈挣扎了起来。 和被抵在木屋门板上的那一夜不一样。 这一次,仇薄灯是隐约知道图勒巫师为什么生气的。 他勉强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一点儿冒失,毕竟最后一下疼得的确够狠。而比死更难受的, 莫过于万一倒霉,成了个残废……所以,对于图勒巫师的怒气,仇薄灯其实是有一些心理准备…… ——尽管他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只是、 只是仇薄灯绝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这么过分!!! 这真的太太太过分了!!! 以为在光天化日之下盖着斗篷亲吻就已经十足禁忌, 十足僭礼的小少爷, 就跟刚从冰河里捞出来, 就直接被丢进滚烫油锅里的水晶虾一样——从头到脚,烧了个彻底。他死命去掰图勒巫师的手。 甚至连对骨玉扳指的抵触都短暂地克服了。 但固定在下颌角的手指又冷又硬,任由仇薄灯怎么推,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三重璎珞落到地面,金银图腾与天青石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仇薄灯终于慌了。 “……阿洛,阿洛。” 他可怜地叫了起来,乞求施惩者的怜悯。 他不知道的呀! ……仇家一直都给他安排得最好的,哪怕是小时候玩的木鸢,都会想方设法把反震削减到最小。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用的老古董那么差劲!后面飞都飞起来了,哪里有回头的说法…… 惶急之下,少年清亮的声音又委屈又亲昵。 就像被苍鹰压迫到巢穴死角后的小雏鸟,企图以撒娇的方式逃过一劫……再、再不济也要到厚厚的羽被上去吧! 图勒巫师不为所动。 他没给不乖的小少爷辩解和求饶的机会。 屋子里火光熊熊。 彩绘铜盆的薪木在燃烧,雪原未尽的彩旗在燃烧,图勒巫师银灰的眼眸也在燃烧……崩裂的、焦黑的木鸢残骸……涌出的鲜血、破碎的脏腑……纤瘦的手指向下垂落、蝶翼般的眼睫阖合…… ——任性惯了的小少爷得完完整整,记下这个教训。 宽袍袖口的金丝、坎肩的莲花云纹、淡黄的细雪原羊毛……不同的布料坠堆在一起,被照出比往常更加浓重鲜明的色彩。 一声尖叫。 仇薄灯被图勒巫师逼得下意识睁开眼。 火光跳跃,照亮他骤然放大的瞳孔。 …………………… 夜幕降临圣雪山,山巅漏出些许橙黄的火光。 这里是鹰巢。 它高高耸立在漆黑的崖壁顶端,图勒巫师切断了与之相通的悬道。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够抵达这里。漆黑的夜,恐怖的风暴。强气流猛地卷起皎洁的白雪,将它重重拍向坚硬的石壁,叫它破碎成一团团白雾。 ……尖叫破碎。 呼喊破碎。抽泣破碎。 仇家宠溺无度,舍不得苛责半句的小少爷为他的任性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漂亮的脊骨没有在驾驶木鸢极限拉升时,被恐怖的冲击力拍碎;他纤细的腰肢没有在危险的折转时,被巨大的反震拧断;他纤瘦的手指没有在最后凤头杆断裂时,被无数锋利的木屑划得鲜血淋漓…… 但他吃大苦头了。 天大的苦头。 ……素白的手被迫一会离开镜面,指尖徒劳地划过雕刻镂空的青铜花纹。一会又猛地压紧镜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手印。 仇薄灯每根骨头都在战栗、颤抖。 图勒巫师不让他转头,不让他呼喊,不让他求饶。 连哭都不被允许。 小少爷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个调都发不完整。上一个音节刚刚涌出咽喉,就被下一个音节撞碎。他的指尖、腕骨、胳膊肘、肩膀……全都用力地,死命地绷紧,全都蒙了一层细细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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