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饭后,外婆答应下来,大姨高高兴兴地,开始规划土地,畅想要建多大多大的房,说明天就去准备迁户口。 我收拾着碗,没有作声,只在心中冷笑。 第二天一大早,大姨就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匆匆离去。 我则收拾好东西,半哄半骗地,把外婆拉到镇上的医院。 外婆已经开始咳嗽,说明肺部病变显现出来,一定要尽早治疗。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医生开了药,说没什么大问题,叮嘱一番,就让我们回去。 到村子里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燥热。 但末世爆发不足一年,我必须早作打算。 下午趁外婆检查时,我偷偷溜去银行贷款,不多,50万而已,但足够我筹划一些东西。 回医院的路上,我正在出神,顺手就想把银行卡收进空间。 刚走了几步,我一下愣在原地,我的卡… 赶紧调动体内的能量,熟悉的空间骤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卡也安然无恙地待在里面。 巨大的惊喜,席卷过我全身。 空间!我的空间还在,它跟着我一起重生了! 只是,上辈子空间里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大姨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到底在哪里才算安全,哪里才能保住我和外婆。 “囡囡。”外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囡囡,你外公的忌日快到了,明天你去镇上买点香烛,咱们看看他去。”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亮! 外公的坟,埋在老房子旁。 老房子,是曾祖的房子,那时候村子还没规划,隔老远才有一家人户。 后来外公外婆结婚,赶上土地规划,才把房子建到现在的村子里。 但外公心里舍不得,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最后埋在了老房子旁边。 外婆每年都要念叨。 老房子在半山腰上,去那里的路不好走,草都有人高,外婆年纪大了走不动,时不时想去给外公除草都不行。 但重点,还不是老房子,那个房子经过多年风吹日晒,早就塌了一大半,临时再盖一栋,费钱又费时,还惹人注目。 重点,是老房子后面,有个巨大的溶洞! 小时候,外公带我进去过,冬暖夏凉,还能直接从洞里眺望到村子。 简直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记得外公说过,这个地方,是曾祖发现的,后来才把老房子修建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溶洞,曾祖母才决定嫁给曾祖。 夏天的夜里,他们经常在里面乘凉,一点不比空调差,夜间还要盖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镇上。 走了很多地方,买一批新家具家电,还有发电机,净水器之类。 到没人的地方,再偷偷放进空间里。 上辈子,我只活到丧尸爆发后的一个月,之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末世到底持续多久,我也不知道。 一年四季的东西,一定都是要准备齐的。 这样想着,我又买了不少过冬的棉被、羽绒服暖风机、电热毯。 8月22日,是外公的忌日,我们一大早出发。 路又小又远,在山里七拐八拐,直到下午才到。 我们坐在溶洞口休息,洞里带着丝丝凉意袭来,好不容易燥热褪去几分,吃了点东西。 外婆有些累,靠着墙壁假寐,我则往洞里去。 好久没来,不知道洞里现在怎么样,还适不适合居住。 越往里走,空间越宽阔,最里面有个巨大的洞厅,顶上有个洞口。 阳光从洞口照到洞里面巨大的钟乳石上,雪白的钟乳石,发出细细密密的碎光。 绕过石头,后面又有一个隐秘的小洞。 外公带我来看过,他说,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曾祖就是带着外公,来这里乘凉。 我走进去,里面的空间,和一个普通的客厅差不多大。 地上还铺着草席,脚一踩就碎了,墙边靠着生锈的铁锨。 掀开小洞深处的一块破旧棉布,有一个通向外界的小口,拨开杂草,光从外面照进来。 向外可以看到山下,从村头到村尾,从村子上山的路,都一目了然。 再往外,就是进村子的大路,来来往往的车辆,都看到一清二楚。 我拿出卷尺,把洞里四处都细细量了一遍,心里对涵洞有了个大概的规划。 开学前,大姨办好手续,带工人回到老家,准备开工,再修建一套四层洋房。 我没搭理她,跟外婆叮嘱好一切后,就上学去了。 接下来的半年,我恶补末世常识,在建筑学院蹭课,方便我后面对溶洞的改造。 寒假,我回到外婆家,小小的土房旁边,立起一栋洋房,已经基本完工,就差里面的装修。 外婆的小土房,和洋房相邻,却格格不入。 推开厨房的木门,里面的欢笑声,在我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环视一圈,大姨带着李强李涵,还有大姨父,一家子正围坐在地龙旁,嗑着瓜子烤火。 外婆在后面忙碌地备菜炒菜。 我放下行李,无视大姨一家,径直走到外婆身边,拿过她手里的菜刀。 一时间,厨房里里只剩下,炒菜和地龙燃烧的声音。 半晌,大姨才开口,“囡囡,老家的冬天太冷,我们打算今年过年带你外婆去海南。” “可是,”大姨状似为难道,“这节假日的机票太难抢,我们也只抢到外婆的票,囡囡,你不会怪我们吧?” 我手下炒菜的动作一顿,上辈子也是这时候,大姨说要带着外婆去海南。 印象里,外婆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记得大姨提出要带外婆去海南的时候,外婆很高兴,但因为不能带我去,外婆也不去了。 这辈子,我拦住正要开口的外婆,“我寒假找了一份兼职,没空,大姨带外婆去吧。” 正好,趁着没人的日子,我可以好好改造溶洞,不用每天找借口上山。 过了小年,外婆他们就出发了,元宵再回来。 我索性收拾好东西,装进空间,在溶洞住下。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隐秘的小洞,就是我们的家。 从别处挖出大树和一些爬藤植物,将大洞口掩藏起来。 再把小洞口细细打磨,直到适合门的大小,将防盗门安装上去。 在小洞中间砌堵墙,将空间一分为二,一半做卧室,一半做客厅和厨房。 家具都在空间里,这时候直接拿出来就能使用。 但看着那台柴油发电机,我有点犯难,这东西声音太大,丧尸对声音很敏感,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心里一直在想,难道只有这一个隐秘的小洞吗? 溶洞一般,不都应该四通八达,且空间很多吗? 不应该只有这一个小洞。 我举着电筒,在洞里一寸一寸地看,生怕漏过一点细节。 终于,在又一个钟乳石背后,走过条一人宽的隧道,大概两分钟,又是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更小一些,大概卫生间大小,同样的,洞口也挂着一块破棉布。 掀开棉布,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喘不过气。 捂住口鼻,打灯看去。 因为掀开棉布吹起的风,让漫天的粉尘在洞里飞舞,里面全是坏掉的红薯土豆。 不知道被放了多少年,面上全是一层灰。 这些东西,应该是曾祖曾经囤积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遗忘在这里。 它们在无人的角落里发芽,抽条,最后枯萎,腐烂。 里面简直是个生化实验室! 我赶紧退出去,感觉在多闻一秒钟,都要原地去世! 站在洞外,空气新鲜的地方,深吸一口气。 小洞穴确实是个好地方,它藏得很深,而且四面都是厚厚的山体。 这样的地方,放上发电机,那巨大的轰鸣声,会被山石掩盖住,给我们的生存,多添一份保障。 只是,想到那堆成小山似的腐烂物,想要清理,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做了两天心理建设,我终于全副武装,再次踏进小小洞。 往洞里洒水,让灰尘不再乱飞,再用尿素袋子把红薯土豆装起来,一袋一袋地往外运。 进进出出又是三天,才把小小洞清理干净。 将两台柴油发电机,在这里安装好,接上线。 另一个洞里的电器开机声,接连响起,终于是可以用了! 清明节时,外婆又带着我去给外公扫墓。 山上的槐树开花了,一簇簇的,格外好看,外婆摘了好多,说回去给我煎鸡蛋吃。 当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家门口,看向大姨的房子,她们已经准备入住。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我提着一篮子红鸡蛋,打着伞,从村头走向村尾。 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我都送给他一颗鸡蛋,美其名曰,新房建成,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最后,我停留村长家。 “村长爷爷,我大姨说,谢谢你批的地,房子建好了,让我给你送红鸡蛋来。”坐在村长家,我甜甜地开口。 “害,那块地本来就是你三叔的,他们一家去国外做生意,不会再回来了,我就是个中间人,牵线搭桥而已。”村长把手里的老烟斗,在桌角磕了嗑。 我,“村长爷爷,那你们家,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建房子?” 村长,“我们家建房子做什么?我大儿子在城里买了大房子,我们以后,是要去和他们住的。” 我,“哇塞,大哥哥好厉害,可是大姨说,多修房子,就能多得钱,李强李涵的户口都要迁过来。” 村长,“得什么钱?” “您不知道吗?”我迟疑片刻,“没什么,没什么钱,一定是我听错了。” “村长爷爷,我先走了,外婆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说完,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出门时,我脚下一绊,差点摔进听墙角的村长老婆怀里。 她对我讪讪一笑,进屋去了。 我知道,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凭村长的心眼,他一定能猜到我的意思,凭村长老婆的嘴,这个消息,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村子。 五月初时,村子里的人都将庄稼拔掉,水田回填,把土地都推平,家家户户开始建新房,最高的建了6层。 他们对我们家的态度也变了,原先和蔼的邻居,现在路过我们家门口,都要吐口唾沫再走。 六月,大姨带着李强李涵,正式搬进新房,一大早,新房门口就响起爆竹声,整整10000响! 在朦胧的雨幕里,门口站着围观的村民,个个神色不明。 突然一声暴怒,打断了这样的热闹。 健硕的中年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出头的肌肉男,风尘仆仆地闯进人群。 “李凤!你真是好谋算,这块地,我不借你了,赶紧搬走!”三叔手里还拉着行李,冲着大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大姨,“李老三!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还给你?不可能!” 三叔冷笑,“哼!你有拆迁的消息,不告诉我们,还想占我家的地!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我站在人群外围,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好不热闹。 大姨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绝不可能让三叔占便宜。 人群围得越来越多,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村民们一下子都围了上去,推搡,打砸,踩过稀泥的鞋子,让新房的院子一片狼藉。 更有村民,直接砸碎窗户,冲进屋里,掀翻长桌,一锄头挥在沙发上,撕破那层假皮。 我默默退回土房里,听着新房那边的嘈杂声,陪在唉声叹气的外婆身边。 窗外还在下雨,从清明,一直下到现在,整整两个月,没有要停息的迹象。 村民们沉浸在,拆迁款带来的贪婪里,根本无人在意这场灾难的前兆。 我望向窗外,天空一下子变得黑沉沉的,气压很低,风中吹来潮湿的土腥气,山雨欲来…… 大姨和三叔一连纠缠了好多天。 大姨被打到鼻青脸肿也寸步不让,三叔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事情闹大,闹到警察来了好几次,闹到最后政府出面。 上层最后开会决定,取消我们村子的拆迁工作。 三叔在得到这个消息的那天,得意地拖着他的箱子扬长而去。 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大姨的气焰瞬间消下去一大半,被村民堵在家里,只要她敢踏出去一步,他们就敢让她站着出家门,躺着出村! 新建的房子是大姨贷款修的,为了能赶在拆迁前修好,还专门去借了高利贷。 这下高利贷也得到消息,我们村拆迁取消,这三天他们一直打电话给大姨威逼利诱,大姨打不通就打给外婆,打给家里。 我提前将外婆的老年手机藏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大姨在家里躲得胆颤心惊,觉都不敢睡,生怕晚上有人冲进来,把她拉出去撕票。 第五天深夜,她终于憋不住,趁着夜色,丢下她的一双儿女,翻窗跑了。 警察在第六天,来驱赶走村民,同时将李强李涵送回城。 我知道,大姨就算跑的出村子,也绝不可能跑过高利贷,她的下场,不会太好。 我吐出一口气,落到高利贷手里,我大概能猜到大姨的结局。 解决掉她,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带着外婆在末世生存。 七月初,一大早,我是被冻醒的,一看手机,温度骤降到10°。 这反常的天气,前世从没出现过,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距离丧尸爆发,还有一个月,这突然的异变,让我明白,我必须早做打算。 第二天,我打开手机,将软件里所有能借贷的产品,都通通借了个遍,末世降临后,也不会有人来找我要账。 去镇上租了一个大仓库,掩人耳目,再以进货的名义,开始囤积物资。 米面粮油300斤,零食50箱,各类水果罐头100箱,蔬菜20箱,水产干货100箱,各种腌制食品100箱,鸡蛋牛奶50箱,冷冻食品100箱,各种调味料50箱,各类速食100箱,各种肉类又分别买了50斤,还有最重要的纯净水200箱。 各类生活用品100箱,卫生巾100箱,纸巾、毛巾200箱,还有很多蔬菜水果的种子100包,肥料100斤,大花盆50个用来种菜。 这几天温度骤降,但是在上辈子,丧尸却是伴随着高温一起来的。 所以,保险起见,我又添置制冰机10台,暖风机10台,电热毯12张,柴油发电机10台,各种防身用品10箱,各类药品100箱,最后,是一台冰柜。 东西统一送到仓库里,再趁着没人的时候将它们收进空间。 空间里的东西,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不管是吃的,还是植物,都不会坏掉。 用了五天才将物资囤积完毕,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饭店,这家做的饭菜,最有我们家乡的特点,食材也都是当地特产。 上辈子,这家店的饭菜,每天都出现在我的梦里。 边想边流口水,我赶紧进去,将每道菜都点了十几份,直接将店家当天的食材清空,我才满意。 将饭菜都放进空间里,保存好。 气温越来越低,到七月中旬时,天空居然开始下起雨夹雪,短短一夜,就将地面覆盖上一层银白。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难受得我睡不着觉。 当天就赶紧带着外婆,回镇上的医院复查,又拿了不少药。 回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囡囡,你这是做什么?”外婆不解。 怕吓着外婆,上辈子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憋了这么久,眼看末世的日子就要来临,到了让外婆知道一切的时候。 我将上辈子发生的事,还有溶洞的改造,都告诉她。 我以为外婆会不相信,没想到,她却抱着我。 “囡囡,外婆没有保护好你。” 听着外婆的话,我眼眶也湿润起来,“外婆,别哭,你看,我现在很好,我可以改变我们这次的结局,我们可以一起活很久很久。” “外婆,最近天气异常,我担心这次会出现和上辈子不一样的情况,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去溶洞!” 外婆,“好!” 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成。 这是外婆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周围的邻居,也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人。 出发前,外婆想将末世到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但他们听到是外婆的声音,都家门紧闭。 她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回头张望,想要将这个宁静的小山村,深深刻画在脑海里。 涵洞里,已经被我改造好,布局都和外婆家里差不多。 末日倒计时第三天。 气温已经跌破零下20°,雨雪却停止了。 末日倒计时第二天。 这天黑黢黢的,一点阳光都没有,天空像个吃人的黑洞。 末日倒计时最后一天。 气温突然升到40°,哪怕是在涵洞里,我们也不得不换上夏天的衣服。 异变开始…… 午夜时分,一阵嘶吼,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赶紧起身,到窗口处,向村子张望。 嘶吼声吵醒了,离它最近的那户人家。 微黄的灯光亮起,男人骂骂咧咧地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张腥臭的血盆大口。 不过短短三分钟,那一家便惨遭于难。 一家传一家,嘈杂的人声,尖叫声,直到半夜,村子里只剩下丧尸的嘶吼。 有几家燃起大火,烧亮了半边天。 我在洞窗边坐了一晚上,外婆虽然没有出来,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一夜未眠。 天光大亮时,我拿着望远镜看向村子,大火已经烧尽,剩下冒着烟的漆黑的烧得只剩架子的房屋。 丧尸们,动作怪异地在村子间游荡,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只剩一半身体,在地上爬行。 村口的地方,堵满了车,应该是出过车祸,车辆都被撞得横七竖八,有几辆更是被烧得黢黑,还在冒烟。 仔细看,几个车窗处,还挂着半截身子。 我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悲凉,有些庆幸,还有一些害怕。 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在我肩头披上一件外套。 我回过身抱住她,头埋在外婆的怀里。 外婆轻抚我的背,抚平我毛躁的内心,“囡囡,别怕,外婆在。”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守在洞口,查看外面的情况。 偶尔会看到一两个人,想从村子里冲出去,却惨死在丧尸口下。 我猜,村子里应该还是有一些反应快的人,当时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们都想寻找机会,离开村庄,但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我一直担心,会有人往山里跑,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一个月后,温度稳定在65°,我早早用制冰机做了不少冰块,放在洞里,加上溶洞本身的温度,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很怡人。 我端着碗,碗里盛着着外婆炒的菜,蹲坐在洞窗前。 这一个月,已经没有人再从村子里冲出去,不知道是他们都不敢再轻举妄动,还是真的没有活人了。 这应该是我守洞窗的最后一天。 外婆的饭菜就是香,香得我忘记盯着村子里,以至于有人已经跑到山脚下,我才发现。 我心里一惊,居然真的有人跑出来,并且来到我们这座山上。 山里的树枝茂密,我只能看到人影攒动,并不能看清到底是谁。 眼看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有些着急,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 突然,一阵剧烈的吼叫声响起,虎啸山岭。 随之而来的,就是连着几棵大树相继倒下,山林里瞬间露出一块空地来。 我也看清那三人的面目,居然是村长一家! 因为村里拆迁的事,村长儿子也辞了工作回来帮忙建房子。 这一家不知道躲在哪里,居然躲了这么久,虽然三人看起来有些消瘦,但精神还不错。 可是…… 我又看向,一掌拍断大树的生物,一头丧尸虎。 这是我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一瞬间,我鸡皮疙瘩布满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外婆听到动静,来洞口张望,吓得“啊!”一声。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出声。 这么庞大的东西,一旦发现我们,那真就是十死无生! 将外婆拉回洞里,我则继续趴在窗口观察他们。 刚刚还精神奕奕,终于逃离村庄,劫后余生的村长一家,已经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我隐约看见,村长的裤子都湿了。 尿骚味对丧尸的刺激最大,原本还停在原地没有动的丧尸虎,在闻见尿骚味的那一刻,高声嘶吼着冲向村长。 村长老婆和儿子四散而逃,村长被吓得话都说不出,直接瘫软在地上。 我别过眼去,不敢看这一惨状,在丧尸虎的口下,村长连变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半分钟后,老虎嚼完嘴里的东西,察觉到东边树丛有动静,转头追去。 我提起的一颗心,还没有放下,就突然听见头顶的天窗,发出草木抖动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浑身一僵,大气不敢出。 这么快的速度…… 不敢去想是什么,我小心地关上门,再将窗口遮掩住。 对上外婆关切的眼神,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先安抚住她。 这一整天,我们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吃了一些干粮,其他时候都安静地待在床上。 半夜时分,外婆扛不住这么大的精神压力,早早睡去,我和衣躺在外婆身边,闭目养神。 四周万籁俱静,只有村子的方向偶尔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和一阵低低的轰鸣…… 轰鸣! 我猛的睁开眼,瞬间心跳如擂,周身布满一层冷汗,熟悉的恐惧感向我袭来。 这是发电机的声音! 发电机放置的地方在洞穴深处,仅凭人的耳朵,不容易听见,并且,我和外婆听了一个月,早就习惯这个声音,很轻易就能忽视掉。 但丧尸对声音极其敏感! 上辈子丧尸爆发时,我在城里,并不知道村子的情况,所以我忽视掉了一个问题。 丧尸,并不是只有人,活着的一切生物,都有被感染的可能! 我一直以为的,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才是真正的狼窝! 想到这里,我连心尖都开始颤抖,只能默默祈祷,那东西不要发现我们,祈祷这一晚赶紧过去。 事与愿违,门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接踵而来的,是四处的撞击声。 我双手捏紧,眼睛在黑夜里瞪得滚圆。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办法,但都被我一一否决。 突然,“啪!”的一声,四周陷入寂静,正在充电的手机亮起,显示充电器断开的字样。 我浑身一僵,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去。 那个丧尸现在一定在发电机旁,只要我能利用好溶洞的地理优势,我就有杀死它的机会! 从空间里拿出一件衣服和电锯。 衣服是我早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里被我缝进去几层硬纸壳,不说多厉害,至少能抵挡一两次的丧尸攻击。 我躲在放发电机的洞外,手里拿着电锯,倾听洞里的动静。 那个丧尸毁坏发电机后,不再有动作,这会好像闻到了我的味道,正在朝我的方向走来。 “啪嗒!啪嗒!”像是没有穿鞋的脚,走在潮湿地面上。 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就在它即将出洞的一瞬间!我按住电锯的开关,用惯性将电锯向洞口甩去!直接割到它的胸口。 我双手紧紧捏住电锯的把手,疯狂转动的齿轮,卡在丧尸猴的肋骨间,再难进一步! 仅凭我一人的力气,根本拉不出来! 丧尸猴被我的攻击激怒,根本不在乎电锯的威力,直直朝我袭来。 我知道,一击不能砍到它的头,就杀不死它,我也没有再硬刚的机会。 不再恋战,我赶紧放手,往钟乳石后面绕去,在这个过程中,又从空间里,拿出另一把电锯。 丧尸猴的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追上我。 我转身,用一只手臂上的硬纸壳衣服,抵挡住它的爪子,另一只手甩动电锯,直接砍下它的一条腿。 丧尸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我迅速向旁边躲去。 它抓住我手臂的爪子,撕下厚厚的一层纸壳,只差一点,就能抓破我的皮肤。 不再犹豫,我举着电锯,脚下死死踩住它的躯干,直接锯断它的脖子。 猴子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 腥臭的液体喷射在脸上,我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心跳得其快,手脚都在发抖。 闭了闭眼,我深吸一口,将吵闹的电锯关闭,放回空间。 一只猴子就让我这么折腾,差点搭上性命,要是再召来那只丧尸虎,我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瘫坐在地上半晌,我才带上手套,拿出尿素袋子,准备将猴子的尸体打包,扔出去。 拖着袋子,走到涵洞口,一抬头,外面的情况让我浑身一震,直直僵在原地。 不知何时,洞口种下的植物缝隙间,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黑影,黑影逆着光,看不清样子。 我不敢轻举妄动,看来猴子是扔不出去了,只能暂时扔进空间,等有机会了再处理。 幸好空间没有时间流速,不然这具尸体得让我的空间臭死。 和黑影对峙很久,它都没有动作,我往后退去,它也不动。 不知所以,我只好赶紧退回溶洞。 天,已经快亮了。 打开门,桌上点着蜡烛,外婆坐在桌边。 见我进来,她赶紧起身抱住我,“囡囡!你怎么样?” 外婆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本来故作坚强的我,红了眼眶。 我回抱住她,轻抚着外婆的脊背,“外婆,别怕,我没事,我说过,会带着您好好活着,就一定不会有事。” 我抹去外婆的眼泪,而后,她牵着我坐下。帮我换去脏污的衣服,再用水将我擦洗干净。 精神紧绷了一晚上,这会终于松弛下来,困意向我袭来。 “睡吧,囡囡,好好睡一觉,外婆陪着你。”外婆帮我捏好被角,在我身边躺下,手里拿着的老蒲扇,一下一下地摇。 我在这丝丝凉风中,沉沉睡去…… 这觉睡得并不踏实,浑身燥热,又迷迷糊糊地做着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梦境断断续续,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 额头敷着帕子,浑身黏腻,一转头,是外婆撑着脑袋,坐在床边睡着的样子。 我伸出手碰了碰她,外婆一下醒来,“醒了?” 她撤下我额头的帕子,又摸了摸我的脸,“烧退了,饿了吗,外婆给你下面吃。” “好。”许是睡了太久,我的声音都带着沙哑。 吃完面,我才想起溶洞外的那个黑影,这一晚上没动静,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丧尸爆发以来,温度持续升高,但太阳一直被一层雾霾遮住,空气中满是灰尘,能通过洞窗看到村子,已经是能见度的极限。 我回到洞窗,准备拿出无人机,和一些生肉,勾引洞口的丧尸离开。 却突然发现,我的空间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空间,一片混沌,虽然能放东西,但也只能放东西。 说好听点,它能囤百万物资,让我在末世衣食无忧。 说难听点,在现在这种,生命安全都成问题的情况下,囤那么多物资,也只是延缓死亡日期而已。 但是!现在的它却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四周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蓝天白云,绿茵草地,面前更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 之前囤积的物资都杂乱地堆在草地上。 我震惊于空间的变化,却想不通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开始清点物资,将它们好好分类放置。 一连清点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那个装着猴子尸体的尿素袋。 难道,空间里的变化,和丧尸有关? 丧尸可以让空间升级?! 我赶紧起身,来到洞口,想诱捕那只丧尸。 走了没几步,一股腐臭味传来,越靠近洞口,臭味越浓。 直到我走到那个丧尸跟前,才发现,臭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它卡在植物的缝隙间,不知道已经死去多久,身上的腐肉东一块西一块地耷拉在身上,更多地,掉落在地上,臭气熏天! 我皱眉,用手捂住口鼻,仔细辨认。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勉强还是能认出,这就是那天跑出来的村长儿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卡在两树之间。 村长儿子的出现很诡异,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它待在那。 升级空间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 回到小洞,我将提前准备好的花盆拿出来,装上空间里的土和种子,交给外婆。 她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一直被关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很难捱。 有了这些土,外婆终于可以找点事做。 第二天一早,我去更换发电机。 原先的那两个,被猴子撞得惨不忍睹,零件飞得洞里到处都是。 重新安装好发电机,我又拿出工具,在这个洞的通道两侧都安装上防盗门。 双重保险,这样发电机的声音,比之前更小,几乎听不见。 出了洞,我挨着钟乳石,站在天窗下。 灰蒙蒙的光,从这里照进来,原先觉得,是个通风的好地方。 现在却发现,不过是个更大的隐患,这次掉下来的是猴子,下次是什么东西,就说不一定了。 下午吃完饭,外婆躺在床上午休,我则偷偷摸摸出门。 往身上喷洒了不少抑制气味的药水,再穿上我的纸壳衣服,绕过村长儿子的尸体。 这是丧尸爆发后,我第一次来到洞外。 山林里的雾气更甚,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都没有。 小心避开地上的枯枝,尽量不发出声音,快速跑到天窗附近。 这周围的草木,果然有被踩踏的痕迹,越靠近天窗,草木被拨开得越明显。 我皱着眉,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木条与天窗固定住,再用麻绳,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木条之间,又用树枝枝条,塞满缝隙,最后,扯些藤蔓来遮住。 在周围撒下种子,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做好这些,不敢再耽搁,立即回到涵洞。 很奇怪,洞外居然一个丧尸也没有,万籁俱寂。 这样的安静,反而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一定是有比它们更厉害的东西存在,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往后的日子,要更加小心才行。 高温一直持续到12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到一月时,温度已经降到2°。 我和外婆换上厚衣服,床上铺好电热毯和厚厚的棉被,房间里两个烤火炉,日夜不停地工作。 1月28号,除夕夜,温度降至零下10°。 外婆正在煮饺子,我抱着暖水袋坐在洞窗前。 这里被我用玻璃窗遮上,窗户上已经结起了一层冰霜。 我用帕子将窗户擦干净,向外看去,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村子被白雪包围。 降温前,偶尔还能看见有丧尸活动的迹象,现在只剩下荒芜和寂静。 我看着村子发呆,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将我惊醒。 抬眸看去,村口居然停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 村口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小轿车上的人只能步行进村。 我拿出望远镜,仔细打量下来的人,两女一男。 他们瘦骨嶙峋,身上穿着破旧灰败的棉袄,其中一个女人,走路一瘸一拐,男的头上和斑秃一样,一块有毛一块没毛。 他们直奔外婆家去,进村子时,东张西望,显得格外警惕。 外婆家的门,我离开时四处都上了锁,连窗户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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