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风暴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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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当事人，在发现他们后，唯一做的，就是报警。她身上的伤痕，是在报警过程中，因极度恐惧和虚弱，不慎摔倒或被对方试图灭口反抗时造成的！这一点，在警方最初的现场勘察和执法记录仪中都有体现！” 庭辩陷入胶着。直到检察官再次站起，“法官大人，我们提请法庭允许，当庭播放由权威司法鉴定机构出具的、关于该虐童视频完整性的鉴定报告！该报告明确指出，视频未经任何恶意剪辑篡改，拍摄时间、地点与被害人死亡时间、地点高度吻合！” 法槌落下：“批准。” 鉴定专家走上证人席，用最冰冷的术语证实了视频的真实性。当那段地狱般的影像片段（经过处理，隐去最血腥画面）再次在法庭肃穆的空间里回放时，空气仿佛凝固了。姜瑶的哭喊控诉和小雨的凄厉惨叫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姜瑶的律师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即使…即使视频是真的…也可能只是姜瑶女士在教育孩子时…一时情绪失控…” “一时失控？”检察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需要我提醒各位，尸检报告的内容吗？被害人宋小雨，年仅五岁！全身遍布新旧不一的伤痕！烫伤深达皮下组织！肋骨骨裂！脏器破裂出血！！什么样的‘一时失控’，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姜瑶身上。她精心构筑的防线在铁一般的证据链面前彻底崩塌。她脸色煞白，身体颤抖起来。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她猛地捂住脸，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去，瘫软在被告席冰冷的地板上。 9 “是…是我…”她埋着头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声音，“是我…烫的她…是我…打的她…我恨…我恨那个小杂种碰我儿子…我恨她挡我的路…我…我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打…” 法庭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怒骂声四起！ “肃静！肃静！”法官用力敲击法槌。宋承煜脸色惨白如死，猛地闭上眼睛，身体晃了晃。他知道，姜瑶的崩溃认罪，已经将他们两人共同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小雨，你听到了吗？那个亲手将你推进地狱的女人，她承认了。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洗刷不了她手上的血腥。法官威严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被告席，沉声道：“鉴于被告人姜瑶当庭部分认罪，本庭宣布休庭！择日继续审理！” 宋承煜被带着站起，他经过我面前时，脚步顿了一下。那双曾让我痴迷、后来只剩下冷酷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怨毒，还有一丝…对深渊的绝望。他突然挣脱束缚，踉跄着向我扑来。 "求你...我错了！"他跪倒在我面前，"我不知道姜瑶会对小雨做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 警卫试图拉他起来，他却死死抓住我的衣角，"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小雨的份上...求你原谅我！我会认罪...我会赎罪...只求你心里别恨我..." 我低头看着这个曾与我共枕而眠的男人，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苦苦哀求着我不可能给予的宽恕。 "宋承煜，你知道我在精神病院的两年里，最常做的是什么梦吗？" 他抬起布满泪水的脸，茫然地摇头。 "我梦见小雨长大了，她穿着漂亮的蓝裙子，笑着喊我'妈妈'..."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可我再也看不到了，永远也看不到了。" 我缓缓蹲下，凑近他的耳边，"如果地狱真的存在，我希望你在那里腐烂一万年。" 他的身体如遭雷击，剧烈颤抖起来。警卫拖走他时，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三个月后，判决出来了。姜瑶，故意伤害罪、虐待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宋承煜，虐待罪、遗弃罪、非法拘禁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新闻报道中，姜瑶的儿子被送进了福利院，她的家人因这起恶性事件无法抬头做人，最终搬离了城市。宋承煜的事业帝国在丑闻中土崩瓦解，曾经的商业伙伴纷纷撇清关系。我没有从这些消息中获得任何快感。复仇的火焰在小雨的尸体被发现那一刻就已耗尽，留下的只有灰烬与虚无。一年后，我搬到了海边的小镇。这里没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小书店，名字叫"小雨的天空"。书店里有一个儿童阅读角，墙上挂着小雨曾经的画作。有时，当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时，我恍惚间会看到小雨蹲在那里，专注地翻着绘本，嘴角挂着我最熟悉的微笑。那幻觉只持续一瞬，却足以让我心碎一次又一次。 10 每周日，我会去当地的孤儿院做义工，给孩子们讲故事。那些渴望被爱的眼睛，总让我想起小雨。有一个叫小悦的女孩，总是坐在角落，不与其他孩子玩耍。她有一双和小雨相似的眼睛，明亮而带着一丝忧伤。 "阿姨，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有一天，她终于开口问我。我一时语塞，轻轻抚了抚她的发辫："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你的孩子吗？"她敏锐地问。我点点头，眼泪涌上来，却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在哪里？" "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悦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看我："我的妈妈也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心头一震，蹲下身与她平视："小悦，有时候，我们失去的人，会变成另一种形式守护我们。" "真的吗？" "真的。"我微笑着，"就像星星、云朵、或者一阵温柔的风。" "那...你会一直来看我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心中有一种久违的、温暖的情感正在缓缓流淌。 "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来。" 六个月后，我正式申请收养了小悦。我们每天清晨一起看日出，傍晚散步在沙滩上。有天，小悦放学回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监狱寄来的，"她犹豫地递给我，"上面有你的名字。" 信封上的字迹我一眼就认出来—宋承煜。我的手微微发抖，犹豫了很久才拆开。信中，宋承煜写道他在狱中无数次回想我们的过去，还有他犯下的不可饶恕之罪。他说自己每晚都被噩梦折磨，梦见小雨站在他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