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女配谁爱当谁当[快穿]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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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超nice地跟上了队伍的步伐。唯一有点奇怪的是，降落的飞船这么多，却几乎不见离开的，之前萨昂德尔想在首都机场降落却被通知不行，说没地儿了，所以换到了临近州来。最近这颗星球是有什么集会之类的吗？苍殊收回打量机场的视线，落在了前面佐伊的背影上。看着看着，无意识地用手做出了一个虚握住什么的形状。啊。小腰真细呀…… 女孩子精心修炼的小蛮腰也比不上吧？而且佐伊的腰还不只是细，手感那是相当劲道！肌肉的触感和腰线的线条简直让人爱不释手！佐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着作战服，却偏偏不束腰带，平时看不出来，上手才知道超赞！所以这家伙的原型果然是蜂类吧？还有上次看他对敌时放出的那些长针，那应该就是蛰针了。不知道又具体是哪个种类，反正肯定不是蜜蜂，脾气这么差！蜜蜂作为虫族社会主流的几大构成成员之一，基本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也不会成天跟要干仗似的。苍殊有点忍不住想，佐伊那腰肢，在床上，会不会折断。话说自己现在是不是会很自然地想到跟男人滚床单的事了？ ……感觉自己弯成了蚊香。_(:з)∠)_ 快攻略这破系统游戏吧，他可还是打算找个好姑娘一起结婚生子过日子的，结果到现在连姑娘手都没怎么碰过，天天跟一些狗男人滚来滚去的像什么话。啧。 “接下来分头行动，莫多昇先去做缓解治疗，希利尔陪同，回来之前记得采买生活用品和营养剂。”萨昂德尔做着安排，他们中途降落凯瑟星就是为了补充物资和休整来的。莫多昇要做治疗，肯定看不住苍殊；而萨昂德尔和莫多昇两只力气最大的虫分在一起显然浪费；佐伊又实在不会照顾虫……所以把莫多昇和希利尔分在一起是最合理的方案。而他作为队长—— “我负责清理飞船垃圾和加补能源。佐伊和苍殊，你们去把月神花和这些货物兑换成星币，补充一批月神露和阳生蜜，还有雄素瓶和能源币。” 他不用说的太细致，佐伊不是第一次被委以这样的任务了，标准如常就行。 “我自己去。”然而佐伊同志不满意这个安排。萨昂德尔刚想说什么，佐伊就先坚决表态：“要么我自己，要么换人。” 佐伊没有放狠话，但他的态度已经显然没得商量。萨昂德尔皱眉，他不意外佐伊会拒绝，但没想到会这么决绝。但苍殊可不希望局面变成这样，希利尔那边已经有两虫了，再加上他一个就显得很奇怪，如果他不能和佐伊成队，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和萨昂德尔在一起。然而明显，在谁的眼皮子底下溜人更容易。苍殊收敛了他平时懒洋洋那副欠揍的模样，态度看上去就端正许多。轻笑，而肃正。“你不用因为讨厌我跟团长对着干，可以，但没必要。我对这里不是很熟，要麻烦你带路了。” 以为对付佐伊这种直脾气的人就要用激将法吗？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佐伊的直、爆，是因为傲，而不是因为幼稚。在他心里，他认为你连激将他的资格都没有，若你还非要自以为是的话，他只会无视你，或者把你碾入尘埃，让你知道你不配。对付这种人，你唯一能软化他的，只有平常心和诚恳。你要先自重，才能得到他的尊重。不得不说，虽然苍殊相当任性妄为，不讲究眼力见，但他却也是个十分会来事儿的人，否则他靠什么在他家那片儿形形色色的人当中混得如鱼得水呢？这不，佐伊现在就觉得，如果他现在继续跟苍殊唱反调，就显得他特别没涵养，气量小，而且幼稚。他没看透说话的艺术，只觉得好像确实是自己太刻意计较、针对了。便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索然寡味。他懒得说话，转身就走。苍殊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和喜悦，迈步跟上，无比自然。 “佐伊还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希利尔笑得别有深意。然后示意莫多昇启程，“别看了，走了。” 萨昂德尔看着苍殊渐行渐远的背影，眉间始终有抹深沉。这只虫，总觉得不好掌控。希望佐伊注意一点了。说来可能让虫意外，他在这支队伍里最信任的并非踏实稳重的莫多昇，也不是脑子活主意多的希利尔，而是看上去非常情绪化、任性又自我的佐伊。也并非因为对方和他一样都是S级，实力最高，而是这样的佐伊其实粗中有细，看似冲动之下有着异乎寻常的理智和冷静，战斗天赋极高，在这种特质上，他的性格反而容易误导他虫，叫虫掉以轻心。只不过，苍殊也似乎比他以为的更不好对付。 …… “喂！臭虫！跟上来不准到处乱跑！” 佐伊忍无可忍。他本来不想理苍殊的，但对方实在太烦了，这也看看，那也停停，他还不能丢下这个“人质”自己走，真的很让虫火大！正经不过三秒说的就是苍殊这种家伙了，刚刚还小秀一把呢，这才过去多久情商股就断崖式跌底了。只见他迈着王八步，优哉游哉地从围观街头表演的虫群中晃出，朝佐伊走来，还一脸意犹未尽。要不是双手提着俩大袋子，还以为他是什么二世祖呢。 “同志你要会透过表象看本质，我可不是在浪，是在收集情报。你猜凯瑟星最近这么多星外游客是怎么回事？” 佐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苍殊，暗含审视。“你才知道？” 苍殊顿时就一个卧槽，太放松说漏嘴了，这样的大事件除了自己还有谁会不知道啊！检讨三秒钟。 “我之前做的是研究的工作，跟社会比较脱节嘛。” 佐伊嗤笑，“难怪跟个土包子进城似的。不过那位大人可轮不到你肖想，安分一点跟我去办事。” “好。”苍殊音调拉得懒懒长长，但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上了佐伊，与之并肩。“诶，难得碰上这样的盛事，你们就不想参与一下吗？X大人你们不熟悉，能不能见到也不一定，舍近求远不觉得浪费吗？” 佐伊一脸郁色和烦躁，杂糅在他向来不善的表情里，难叫人注意。 “多管闲事。” 佐伊不知道苍殊是真“脱节”，还是故意的。一位A雄大人的约拍会，难道他们不想参与吗？可那位大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上他们这种虫……这样，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丰厚的家产和上流的社会地位，甚至原型——除了希利尔，都是不遭雄喜欢的种类！萨昂德尔还没放弃他的A雄梦，而佐伊只觉得，只要有雄子会喜欢他，就够了，哪怕是只F雄呢。可是不会有了吧。前年他好不容易攒够了钱，用了全部家当夺标了一只C级雄子的约会权。结果他那么期待紧张的、足足几晚上没睡着、考虑好了方方面面怎样能让雄子有一场体验极佳的约会……然而甫一见面，就结束了。那位雄子见他第一眼就被吓哭了，餐厅的经理立刻就把他赶了出去，还当场宣布将他永久列入他们全星际连锁店的黑名单里。后来那位雄子和一拥而上来安慰他的虫子中的谁，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佐伊就不知道了。他当时整只虫都被各种汹涌而复杂的情绪倒灌淹没了，唯一清晰的感受就是想要滚回他这种凶残暴虐的虫子该待着的战场，然后和异虫或敌族杀个你死我活！！然而就算这样，那次也是他最“成功”的一次约会了。之前的雄子光是听主办方告知了他的种类，就直接拒绝了。前年那次能得到“面试”机会，还是托了一个同类虫子的福，因为有只喜好比较猎奇的雄子在论坛上发了条动态，说刚临幸了一只马蜂，那腰肢的手感绝赞，于是他们马蜂一族才稍微的让雄子们有了点性趣。想来那位C雄大人就是因此才愿意尝试一下的吧，不过还是白费。反正就没有好的回忆。所以佐伊现在心情能好？他烦得恨不得封了苍殊那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佐伊前年花光了积蓄，莫多昇早就自卑到四大皆空，希利尔神神秘秘一直没参加过任何约拍会，萨昂德尔倒是一直攒钱想约A雄，但，第一雄子圣扎迦利大人的话，也不是他一只雇佣兵虫子能肖想的，还是理智消费吧。所以他们来此真的只是经过，会落到凯瑟星也只是巧合。或者也不尽然是巧合，凯瑟星作为连接四个星域的交通枢纽，是他们从波特星域转入迦利星域的必经之路，而作为一颗PR（prosperous，繁华）级的巨行星，这里能满足他们的一切换购需要。而圣扎迦利大人的第一次约拍会会选择这里，当然是联邦为了最大程度地吸引并容纳下更多的虫子来参加了。而除了地点选的有心机，连整套流程下来都能看到联邦的资本家嘴脸。 “嗯？这么冷淡？我才知道你这么有个性，对约拍会都不感兴趣的。”苍殊虽然脑子里有约拍会的概念，但还是第一次亲见，他可是兴致勃勃想见识一下的！ “约拍会还有小半个月，你们是不是担心会耽误找X大人？那再有两天可就是圣扎迦利…大人的发情日了，不去参加一下恩泽圣典吗？”苍殊极力怂恿。说到这个恩泽圣典啊，苍殊就还蛮想吐槽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购票入场，现场体验雄子发情时散发的、被封闭舱过滤后的信息素。而且跟明星演唱会一样，越靠前的位置价越高。 “说来，先用恩泽圣典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约拍会之后，再有半个月就是圣扎迦利大人的狂情日了，如果竞标者表现的好的话，很可能就会被雄子大人选做共度狂情日的对象。大家应该都有这美梦，可想而知约拍会的竞争该有多激烈了。啧啧，联邦的心可真够脏的。” 不过大半还是会进雄子的腰包，想来大家也都心甘情愿给雄子送钱吧。苍殊想。苍殊在说，佐伊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没有回应，苍殊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他们就跟着移动终端的地图指示找到了最近的联邦百货。不愧是官家的机构，大楼设计简约而大气，最用心的应该就是安保系统了，毕竟联邦百货是合法售卖雄素瓶的唯一途径，信息素对于雌虫来说，某种意义上跟毒品差不多，有时为了得到信息素虫子们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都不无可能。程序走的非常熟练、高效，苍殊他们很快就兑换掉了手里包括月神花在内的物资。东西不算特别多，佐伊他们上次在惠普星就兑换掉了大部分，那之后基本一直在赶路，期间也就是在多尔星上停留过一次，采收了一批月神花。兑换到的额度他们全用来购买雄素瓶了，四瓶A级的，八瓶B级的。这就花掉了1000多万的星币，主要还是A级雄素瓶占大头。这物价水平看的苍殊咋舌，顿觉自己仿佛一座移动的金库。准备去下一地点的时候，佐伊刚抬起脚突然又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苍殊的侧脸，意外开口：“你不买吗？月神花里还有你一份钱。” 苍殊挑眉看他，这伙虫挺讲义气的啊。“这么好？那我能分到多少？” “100万。” 哇，还挺多，这月神花看来真的挺值钱。苍殊觉得自己只是搭了把手，发现月神花没他的事，他跟这伙虫之间也没什么情义的保障，就这还能拿到100万，还是很惊喜的。 “那我能买到什么档次的？” 佐伊再次疑惑：“你不知道？” 苍殊圆谎已经熟门熟路了：“我以前用的都是别人准备好的，当然不清楚市场价。” 佐伊看苍殊顿时就更不爽了。这是一只在象牙塔里搞研究的虫子，不食世间疾苦。即便不是雄虫，世间也有虫子不用像他们一样奔走在死亡的边缘。他倒也不是仇富、愤世嫉俗，社会本就该各司其职，只是他实在看不出来，苍殊是只有建树的科研者，却好像能轻易享受到他们用命换回来的东西。 “你自己不会问吗？” 苍殊对佐伊不友好的口气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转向售货人员，礼貌一笑，“请问我有100万的话，可以买到什么档次的雄素瓶呢？” 售货人员标准地微笑着，“C-4以下。” C是等级，4是品质。就算同一级别的雄虫之间信息素的品质也是有差别的，例如圣扎迦利，他是全星际唯一的A-1，一瓶圣扎迦利的信息素就能抵上佐伊刚才全部的花销了。 “那好，我要一瓶C-5。”还是得给自己剩点儿钱。但自己作为一只“雌虫”，不得不来点信息素傍身。真心疼，一瓶用不着的东西，八九十万就这么出去了。佐伊鼻子里一哼。会选择C-5的苍殊等级绝对不超过B，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但他疑惑，“你自己没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走的那么急。” 佐伊无话。然后他们去到另一个厅，购买了一批月神露和阳生蜜。月神露听名字就知道是月神花提炼后的产品了，肯定了苍殊之前的推理。随后又换了个厅，用星币兑换了一批能源币。能源币虽然被称为“币”，但并不是货币，虽然你要想用来交换什么也OK。能源币的主要用途是填入武器，根据武器性质的不同，在武器内部经过转化处理，成为助推动力、能量子弹，或者其他。这一条龙下来，本次兑换的星币都不够用，还得添一些之前的收入。来之前佐伊提着个一虫高的大箱子，出了百货大楼，箱子里的货物就变成了能源币等等，重量都没太大变化。苍殊看了一眼大楼上的广告大屏，对佐伊建议到：“这个点了，要不去吃个午饭？吃了这么久营养液，我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佐伊难得赞同了苍殊。雌虫虽然没有雄虫那样讲究口腹之欲，但有条件的话，谁不希望吃的有滋有味呢？他已经很久没有摄取甜食了，苍殊给他的月神石他到现在也没舍得吃完。苍殊看佐伊没反对，一眼将街道扫视过去，指了家看上去最高档的餐厅，“就去那家吧，‘维多利亚’。” 佐伊瞬间脸黑。苍殊一头雾水。苍殊不会知道自己踩雷的能力有多出众，一无所知也能第一眼挑中把佐伊列入黑名单的那家连锁餐厅。苍殊只能猜想是不是自己挑的餐厅太贵了，打工仔嫌浪费。那行吧，就挑一家中档的。于是他手指一移，换了家看上去小资情调的。佐伊心情依旧不好、但也惯常不好地提着箱子往那家餐厅走去。苍殊跟上。管佐伊为嘛不高兴呢，去就行。吃了这么久蛋白粉味道的营养液，苍殊头一回觉得自己对食物还挺挑剔的。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刚刚完成一笔千万款项交易的苍殊，大手一挥点了好几个菜。苍殊点的都是自己的量，他不清楚佐伊的口味就不擅作主张了，而且对方也不是能坦率接受好意的虫。而等佐伊报了一长串的菜名后，苍殊的脸色越来越古怪。怎么听着都像甜点的名字？嗷，蜂类嘛，喜欢甜食很正常。就是吧，看到面前摆着一桌子五颜六色粉粉嫩嫩的蛋糕曲奇冰淇淋，对面一大老爷们儿两眼发光，苍殊就有点嘴角抽搐。好在恶犬终究是恶犬，不会因为甜食就瞬间转型成娇滴滴的小奶狗，虽然吃着软绵绵萌萌哒的蛋糕，佐伊的动作也非常奔放豪爽，三两口一个，不过也不失优雅，没有弄出噪音，也没有弄的到处都是。苍殊这边儿啃着他的鸡腿，带着奇妙又有点好笑的心情看着这一幕。 ………… “圣扎迦利大人，请您千万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您若不想被打扰，他们可以在一定距离之外便衣保护您。”霍克州长指着旁边一排站的整整齐齐的战士们，满头大汗地恳求着。而他面前的青年，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柔软而带着丝绸般的光泽，白皙如雪的皮肤，光滑细腻的看不到一个毛孔。身量纤细，虽然不瘦弱，但和一个个孔武高大的雌虫比起来，确实单薄的让虫生怜。紫色的瞳仁像宝石一样美丽，却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他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侵犯的高贵，像画卷里走出来的精灵王子，仿佛我等凡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他就是虫族的第一雄子，圣扎迦利。这个时候他本应该呆在凯瑟星的首都，然而，现在却出现在了首都邻州。只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无数的虫子日日请见，才秘密转移，躲去这不必要的纷扰，等发情日之前再回去。他连自己的护卫都没有多带，自然更不可能带上州长的虫。 “不用，我只是出去走走，有他就可以了，他足以胜任。” 圣扎迦利的身后，只有一只站得笔直、但谦卑地微微低头的虫子。容貌十分英俊，五官就像雕塑，不够精致，却完美。他不像那些因为靠近圣扎迦利大人而努力克制但犹显浮躁的虫子，他散发着一种沉寂的气场。能被圣扎迦利带在身边的护卫肯定不简单，但州长没想到圣扎迦利大人对他护卫的评价这么高！噢，这只虫子想必已经荣幸得死而无憾了吧。我身后的那些小伙子们，不用看也知道他们一定嫉妒坏了！州长终究不敢忤逆A雄大人的要求，只能暗自打算，哪怕被发现而冒犯到雄子大人，也要派虫远远地暗中保护对方才行。 “走吧，艾尔芬斯。” “是。” 等一雄一雌两虫离开这里后，那支本来可以与圣扎迦利大人同行的全S护卫队顿时痛心疾首，并对那只得到雄子大人格外垂青的虫子表示万分嫉妒！ “嗯？艾尔芬斯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熟？” “你是说那只胆敢拒绝雄子的罪虫么？肯定是重名吧。嘿，多晦气的名字，真希望他就像那只艾尔芬斯一样，遭到雄子大人的厌弃，成为全星际的笑话好了！” 嫉妒使他们面目全非。没有虫会觉得，那只传闻里的可怜虫会与最尊贵的圣扎迦利走在一起。 …… “艾尔芬斯，有他的消息了吗？”实在太沉默，竟然还是圣扎迦利先开了口。他不知道聊什么，绞尽脑汁想话题的虫从来不是他，他甚至连对方雄主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对了，他是少数几只知道有一只F级雄虫失踪了的虫之一。 “还没有。”艾尔芬斯一板一眼地回答到。 “你想找到他吗？”作为一只雄虫，圣扎迦利并不擅长顾及别虫的心情，他的问题有点犀利了。 “我应该找到他。”不论如何，那是自己的雄主。尽管对方的存在，就是自己的不幸。是“应该”，不是“想”么……圣扎迦利淡淡想到。尔后又是沉默。 “该进餐了。”艾尔芬斯看着时间提醒到。他非常清楚圣扎迦利的日常习惯，如果，没有变化的话。 “嗯。”圣扎迦利没有异议。 “前面就是维多利亚餐厅，还是去那里吗？” “不，会被认出身份。” 维多利亚全星际连锁餐厅都非常详细地记录了所有雄虫的资料，尤其是A雄，所有员工都可以一眼认出甚至是变了装的他们，哪怕他现在披着斗篷，圣扎迦利也依旧有些担心。于是他指向了另一家餐厅，“去那里吧。” 斗篷藏不住身高体态，以雄虫的身份，他们被很热情地邀请到了包间。圣扎迦利不知道，因为他的到来，这家餐厅的客流在迅速增多。这里的档次确实要比维多利亚餐厅低，管理也会更松懈，外出吃饭一定会在维多利亚的他，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影响。他现在和艾尔芬斯独处一室，他坐着享用，而艾尔芬斯坚持站着。包间里安静的连食物吞咽的声音都听不见。沉闷却也习以为常地进食结束，圣扎迦利刚出包间，一直让虫留意这边动静的餐厅经理就迎了过来，十分抱歉自己的管理不得当，让太多虫子闻风而来，希望没有影响到大人进餐的心情。经理十分担心这是一只脾气很不好的雄子，但他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然而，楼下突然的骚乱，让他瞬间眼前一黑。 ………… 雌虫的食量很大，甜食不能饱腹，佐伊就又点了些正餐。而苍殊已经吃饱喝足，擦了擦手，起身。 “我去上个厕所。” 并且在对方开口之前，他先打消了佐伊的担心：“放心吧，厕所就在那儿，你一眼就能看到的。” 苍殊都这样说了，再不同意就显得他太草木皆兵了。于是佐伊让苍殊快去快回。厕所没有空位，苍殊还得排队等一等。心想这家店客流量还挺高的，厕所这么多虫可不方便他大变活人。本来看中的是另一家高档餐厅，可惜没去成。看来尿遁的计划是不行了，开始准备plan B吧。就在这时，苍殊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排队的虫子有些也跑到门口张望是发生了什么事。正轮到苍殊，他先尿完了才洗手出去，而这个时候外面的骚乱已经愈演愈烈。苍殊这一看，诧异地发现骚乱的当事虫之一，还是他的小伙伴。乖乖，他这就上一个厕所的功夫，本该监视自己别搞事情的虫，自己倒先搞起事来了。佐伊怎么跟虫打起来了？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第九十六章似有故虫来 “哟，这不是佐伊嘛？” 一道非常让虫不愉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佐伊抬起头看过去才认出了对方——一只老喜欢找他麻烦的马蜂。但他常年在外面跑，倒是没多少机会见到对方。此次盛会吸引了八方来虫，会撞上倒也不算奇怪。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的哥哥，就是那只被雄子临幸并称赞过的马蜂，马蜂一族的“英雄”。而这只虫自己的资质也不错，记得上一次听到有关对方的消息就是他通过了S级考核。所以此虫嚣张也是有嚣张的资本。可他佐伊又是会让虫骑到头上来的虫吗？佐伊根本无视。 S级又如何，都三十多岁了才晋级，他依旧看不上眼。佐伊确实是强者为尊，所以被认为是B级以下的苍殊还能在他眼前蹦跶，大抵也算是很看得起苍殊了吧。/滑稽。被无视的马德瑞只会更加变本加厉。他阴魂不散：“你怎么不去对街的维多利亚？是不是吃不起啊，当雇佣兵不是挺赚钱的吗？哦！我忘了，某只虫可是被维多利亚列入黑名单了的！” 维多利亚黑名单一句话，成功让周围一些虫转过来了视线。虫族好战星际出名，所以一般的摩擦大家都不怎么在意。但谁这么能耐，居然能登上星际连锁维多利亚的黑名单？就他们听闻过的，也就那么几千个名字而已。 ——别觉得这个数量大，以全星际虫子的基数来看，实在已经可以算是忽略不计了。周遭的视线变得探究而刺痛起来。佐伊不以为意。就他这逞凶斗狠的性格，早就习惯被虫侧目了。而且比起那一次，在所有虫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嘲笑鄙夷、充满敌意的嘴脸中，辉映着雄子畏惧排斥厌恶的哭花的脸……现在这些不过是看好戏的视线就实在不值一提了。所以佐伊置若罔闻，继续吃自己的。换来马德瑞一记咬牙切齿。然后此虫换上一脸嘲讽：“装什么矜持，你不也是听说这里来了位雄子大人才想着过来碰碰运气会不会被大人看上吗？居然还在痴心妄想，雄子大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凶残的虫子！可不是要让我帮某些虫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把雄子大人吓哭，又是怎么被驱逐出……” 在马德瑞说到佐伊曾把雄子吓哭的时候，周围的虫子就开始群情激愤了。七嘴八舌： “什么？！他对雄子大人做过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失礼！” “简直大逆不道！” “雄子大人们会不喜欢我们这样高大威猛的虫子，就是这些过于凶残的暴徒害的！” “……” 而佐伊在被虫挖开自己不堪回忆时，就暴起了。他从来不擅长也不屑做嘴上功夫，他想让虫闭嘴的方法永远都是拳头。能动手绝不哔哔。马德瑞如今也升上S级了，自认为有了可以抗衡佐伊的实力，所以一点儿也不虚，他斗志昂扬要给佐伊点颜色看看。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他和佐伊之间仍然有着本质的差距。尽管作为同一级别的战士，他不至于被吊打，但局面还是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马德瑞震惊极了，明明他们都是S级的！越是震惊，嫉妒，羞愤，打不赢的马德瑞嘴巴就越发不干净。 “你这只残暴的虫子，你看着吧，你迟早会变成‘堕虫’的！” “你厉害又怎样？还不是没有虫喜欢，你越厉害、越凶残就越是遭雄厌弃，没有雄虫会看上你这样的虫子！” “你这只卑贱的，从尸体肚子里爬出来的怪物——啊！！” 马德瑞被佐伊一个大掌按住脑袋撞在了墙上，后脑勺被砸得晕眩，被捏住的脑仁也似乎要爆炸了似的！他看到佐伊近在咫尺的银色双瞳，里面盛满了暴虐的煞气和冰冷的杀意。他终于真正地激怒了佐伊。他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然而虫族没有认怂的孬种，马德瑞仍在狞笑，尽管他的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他的声音像纠缠不休的幽魂：“你这只银发的恶鬼……” “啊——！！”马德瑞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在好战的虫族社会，只要不致死致残，打架斗殴是不受管制的，哪怕是重伤也不会追究你的任何刑事、民事责任。所以只要佐伊愿意，他完全可以当场制造一起严重的流血事件。有围观的虫子看不下去了。尽管他们崇拜强者，但佐伊作为一只得罪了雄子的虫子，是站在他们对立阵营的。他们已经有虫准备下场扳回局面、教训教训佐伊了。但也不是所有虫都会放任局面变得越来越暴力、失序。 “停下！” “佐伊。”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洪亮而饱含怒气。一道不轻不重。前者几乎完全盖过后者，众虫顺着声音的来处朝楼上看去。如果说维多利亚讲究的是高贵的格调，那这家叫“花园”的餐厅则讲究的是浪漫的情调。一楼大厅宁愿舍弃了更多营业面积，而改造成了一个舞台，不时会有各种文化风情的表演带给光临的食客。二三楼都与之打通，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中庭，楼上的虫可以探过栏杆看到下面的表演。而现在，下面的虫当然也可以抬头往上看。他们看到了气急败坏的餐厅经理，刚才出声制止的应该就是他了。但所有虫都没有去注意黑脸的经理，而是一双双眼睛都爆发出闪亮的光芒注视着经理身旁一两米处、一个被月白色斗篷遮住了容貌的虫子。雄子大人！一只只虫子比被首长检阅还要激动紧张地起了自己的形象。只有佐伊在惊讶后，目光一暗，别开了视线。就连被揍得形象全无的马德瑞，也浑然忘记了处境和疼痛，一把推开佐伊，拾掇起了自己。佐伊放任了玛德瑞挣脱——没有虫会在雄子面前展示他们暴力的一面。尽管佐伊并不认为他会和这只雄子发生什么。别开视线的佐伊忽而又张望起来，他好像听到有谁在叫自己的名字。然后他优秀的反侦察触感很快锁定到幢幢虫影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佐伊的瞳孔倏然一缩。而这里，除了佐伊，还有一只虫的视线没有在看那位雄子，而是落在了雄子身后那只棕色头发的雌虫身上。艾尔芬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视线，追踪过去——他看到了一只披着黑色斗篷的虫立在角落的位置。艾尔芬斯的眼波快速而短暂地波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断定那是只雄虫。尽管这种打扮更多地出现在雄子的身上，但并非没有雌虫这样。而这只虫的身高体型在雄虫中并不多见。甚至是罕见的。如果不是…自己身边就有一只这样的雄虫存在，他可能第一眼就认为是只雌虫了。最奇怪的是，身为一只雄虫，怎么会没有贴身的护卫呢？除了艾尔芬斯和佐伊之外，终于也有别的虫开始注意到了这只从角落里走出来的虫子。离黑斗篷虫子最近的一只虫，是被一股香甜的气味勾住了注意力，但那并不是嗅觉的反应，而是来自感应器对信息素的接收。尽管非常非常淡，稀薄而活性低，可见等级并不高，但雌虫对雄虫信息素的感应实在太敏锐了。这一只雌虫将视线从楼上抽了回来后，发现自己距离一只雄虫竟然如此之近，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一回神，就立刻想要把被信息素勾起反应的身体藏到桌子后面。突然变得笨拙的身体，还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在这个安静得只能听到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的餐厅里，突来的噪音自然引虫侧目。于是，整个餐厅的视线又都被这一只黑色斗篷的虫子吸引了。近处的几只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懊恼、羞愧而不安——自己刚才居然无视了这位大人！尽管黑斗篷的体型在第一眼让他们产生了片刻的怀疑，但信息素立刻将之打消。而最关键的还是，绝没有虫子胆敢冒充雄子——这种约束并不来自于法律，而是来自灵魂的拷问。苍殊其实只看了艾尔芬斯一眼，就低下了头，有些担心这斗篷有没有好好遮住他的脸。他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个身份名义上的老婆，啊不，雌君。请问这是星际村吗？？话说一个没有职业的家庭主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凑凑第一雄子约拍会的热闹？不能吧……你一个有夫之夫。然而这个有夫之夫现在正站在一只雄虫的身边。苍殊仿佛感觉自己，哦不，原身头上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当然这些一闪而过的吐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被认出来——如果不被看到脸的话，苍殊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斗篷能让身材显示的不那么真切，而原身和这位雌君也并不亲近…… 等等！我刚才好像出声了！不过大家好像都没听见的样子，希望没问题吧。在一片寂静当中，苍殊动了。哒——哒—— 靴子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而重的声响。无端叫虫屏息。靴子是原木鞋底镶金边的，相当奢华，一般只有雄子会作这样的装束。靴子并一套礼服，是惠普星上那位州长为苍殊准备在封闭舱里的。苍殊当时穿上离开封闭舱后就找地方换了下来，扔进了空间里，在偷渡雷神号躲在空间里的那段时间，闲来无事就把那身华丽昂贵的衣服洗了出来。当时苍殊是觉得以后说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那样华而不实的衣服，想来应该是雄子专属吧。这不，现在就用上了。不过苍殊只穿上了靴子，而且靴子还被长长的斗篷遮住了，最多只能看到一个鞋跟。会注意这方面，是因为苍殊担心这身装扮若是出现在公众视野，有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苍殊朝着一个方向去了，正是刚才爆发冲突的两只虫，因为斗殴，其他虫子为他们空出了一片地，目标非常明确。马德瑞和佐伊都不免紧张起来。佐伊在看到黑斗篷“雄虫”时，就开始疑虑并忐忑。因为他觉得熟悉。心里隐隐冒出来一个惊悚的猜测，然而胆大狂妄如他，也不敢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不过越靠近，他的心也就一点点开始放下，因为逐渐开始陌生。他可从未在那只虫身上看到这样的气质，只是步伐，就辉耀着矜傲和尊贵，端方规正中不失洒脱、大气，若不是影绰的信息素只有C级，佐伊觉得A级的雄子大人怕才有这样的气场吧。而某虫，那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欠揍的气息。 ——然而，不安始终难以完全消退。心情更躁动的还是佐伊身边的马德瑞，他没那么多烦扰，现在只有满心惊喜，看着雄子大人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而来。直到对方在他面前停下，马德瑞的喜悦达到顶峰！他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虫生三十二年来最幸运的一天了！他可真想给佐伊一个炫耀的眼神，不过在雄子大人的面前这样做太不雅了，还是之后尽情地嘲讽这只丧家虫吧。 “你叫什么名字。” 马德瑞听到雄子大人这样问他。苍殊在捏着嗓子说话，不怪，很自然，像个少年的声音。苍殊只求和原声不同、别叫原身老婆认出来就行了。然而佐伊一下就认了出来！或许因为心中始终有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当即，他那好不容易一点点放下去的心就瞬间跳到了嗓子眼！这只！胆大包天的虫子！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狠狠瞪视这只披着黑斗篷的虫子了！然而他却没有那样做，而是用力地低下了头，不去看对方，否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出卖他…和苍殊的。这只虫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疯了吗！他在找死！佐伊的理智、他的灵魂，都在敲打他，催促他，揭穿这只渎神的虫子，可是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没有那样做。从来只会单线思考、动手比动脑子更快的佐伊，难得混乱了。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他试图找到一条合理的线：对，是的，应该是他们还需要苍殊带路寻找X大人的原因，所以苍殊还不能有事…… … 别虫都在留意苍殊的举动，但圣扎迦利却实在没必要在意。吃完了，当然就要准备离开，而且这里聚集了太多虫子，他并不喜欢。然而，他刚准备走，视线转到艾尔芬斯身上，却发现对方盯着楼下那只黑斗篷雄虫有些入神。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听下面一个声音先响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马德瑞激动得面红耳赤：“您，您好大人！我叫马德瑞，马德瑞?汉丁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马德瑞，好，我记住你了。” “啊！”马德瑞受宠若惊，“那实在是太荣幸了！” 马德瑞享受着众虫嫉妒的视线，他真想看看佐伊的表情，可惜对方低着头。不过看佐伊两只拳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想来一定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吧！马德瑞春风得意。别的虫也认为佐伊垂在两侧的拳头是因为嫉恨。然而雄子下面一句话突然神转折—— “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记住你，是因为你胆敢欺负我的虫。” 马德瑞脸上得意的神色瞬间消退得无踪，一并退去的还有血色，他迷茫疑惑又惶然无措，“大，大人，什么虫？我，我……” 他刚和佐伊爆发了武力冲突，不至于想不到佐伊身上，但他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怎么可能会有雄子看上佐伊？！苍殊没有回答他，他用行动说话。他转身朝佐伊走了过来，站定。一只修长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握上了佐伊的手。佐伊反射性地挣扎，被苍殊眼疾手快地攥住。黑斗篷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不满，有些宠溺：“不是说了有事报我的名字吗，怎么总这样逞强。” 吃瓜群虫：…… 吃瓜群虫：？？？！我没看错吧？我没听错吧？！这位雄子大人是在给雌虫撑腰吗？？这位雄子大人是在关心雌虫吗？？是吗？？！啊啊啊！ AWSL！怎么会有雄子对雌虫这么温柔，这么好！三秒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位大人的全部信息！哇啊，好几把羡慕，嫉妒，恨！_(:з」∠)_ 这么好的雄子为什么自己遇不到？那么凶神恶煞还不听话的虫子何德何能得此幸！而被众虫羡慕的佐伊，他是个什么感受？他现在只想把苍殊拖出去打一顿。既是帮苍殊洗洗脑子，也是好好教训一番这只趁机恶心他的虫子。然而他再怎么想要忽略，也忽略不掉，被苍殊握住的地方，带来的是莫名的温暖，酥麻，甚至…安定。被这样护着，关切着，别说雄虫了，雌虫中也还是第一次有谁这样对他。尽管他也并不需要别人的庇护，但是……原来，被保护是这种感觉。虽然，是假的。 ——苍殊这样做，或许只是一次恶作剧吧。 “我……”佐伊想，不论如何自己已经错过了最适合揭穿骗局的时机，现在只有陪苍殊先把戏演下去赶紧离开这里才是紧要。然而苍殊打断了他——苍殊没指望佐伊能配合自己演出，别拆台就不错了，尊口尽量闭上为好。 “头低下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众虫：……？？？怎么看也是那个谁受伤更重吧？佐伊：“……” 满心暴躁的佐伊一咬牙，认了！他单膝后曲，让自己矮身到苍殊视线以下。居然需要仰视苍殊，佐伊真是吃瘪到火大，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把一生的好脾气和耐性都用在这一刻了，才没有不顾一切地暴起捏死这只虫子！能俯视佐伊，能看到这只恶犬眼里燃着小火苗、板着脸克制、但就是不敢爆发的样子，苍殊瞬间愉悦了，觉得自己自找麻烦站出来这一次已经划算。心情愉悦的苍殊，难为没有再欺负佐伊了，他认认真真抚摸佐伊的脸——当然，什么伤痕都没有。不过，第一次这么安静专注地注视佐伊，他才发现这条银毛恶犬长得还挺好看的。这样乖乖的，不大吼大叫的话，怎么说呢，居然有点可爱。想日。苍殊低头，在佐伊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一触即分，平淡自然。佐伊瞳孔骤缩，竟没生出推开的念头。 “没受伤就好。” 佐伊恍惚。这句低喃，仿佛不是做戏，而是真切说给他的。然后苍殊又牵起佐伊的手，回到他们的座位。佐伊提起箱子，被牵着走出了餐厅，消失在众虫视野。有虫想追上去目送，才又想起楼上还有一位雄虫呢，就这么追着离开不太好，便只能这么怅然若失地看着他们离开，心想之后一定要弄到这位雄子的身份！雄子大人虽戴着斗篷，但同行的雌虫总能打听出来吧，那只跟他有恩怨的虫子似乎是旧识呢。但，他们从马德瑞嘴里打探出来的消息然并卵，佐伊雇佣兵的身份就像无根浮萍一样，没什么参考价值。不过这就是后话了。当下苍殊和佐伊出了餐厅，就一路从容不迫地往虫越来越少的路线走。在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黑斗篷是雄是雌之前就先消失了身影——苍殊身上沾到的信息素已经快要消散殆尽，诱导的作用便没有之前强烈了。他们一直来到一条没虫目击的小巷子。黑黢黢，狭窄而深长。苍殊被按着肩膀甩到了墙上。好在他早有准备，没把脑袋磕着。佐伊怕大吼大叫把虫引来，只能把声音压抑在喉头，在苍殊耳边低声咆哮：“你这只虫子到底在想什么！你疯了想找死别连累我！” 苍殊没个正形，还耍流氓，一双咸猪手又爬上了佐伊那让他念念不忘的腰肢。同样在左伊耳畔，却是低声调戏：“靠这么近，是想要我亲你吗？” 不论是苍殊的手还是苍殊的声音，都让佐伊一阵战栗窜上天灵盖！竟反应过激地一把推开了苍殊，脱口大骂：“变态！” 浑厚的男声受惊又羞怒地喊出变态两个字，不娘不弱气，但还是有一种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的滑稽感，苍殊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哈……” 佐伊黑脸，给了苍殊一拳。苍殊笑不出来了，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安梓：说最骚的话，挨最毒的打，活该。苍殊：“嗷！世风日下虫心不古，上一秒还在患难与共，这一秒就能自相残杀，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闭嘴！”真是挨揍都堵不上这张嘴的。什么患难与共！说的好像“难”不是他自找的似的。 … 光线几乎都进不来的巷子里，沉默短暂驻留。 “喂，虫子。”佐伊首先出声，“你…冒充雄子，到底是想做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苍殊：……这张嘴可真是。 “没想做什么，爱狗人士慈悲为怀。” “……”佐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苍殊在骂他，不过他居然没暴起，而是继续追根究底，他大抵是现在满脑子都被一件事占据了，一根筋的人…和虫都比较执拗。 “你想说你假扮雄子是为了我吗？”佐伊在黑暗中板着脸，抗拒这个可能。 “我装雄子我有什么好处啊，不为了你为了谁。兄弟给你轧场子是不是倍儿面，感动不？”苍殊痞笑。 “……多管闲事。” 这一句嫌弃，底气不足。佐伊觉得苍殊真的是在象牙塔里被关成了傻子，正常虫会为了一只才认识不久而且关系恶劣的虫做到这一步吗？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比犯法都要严重多了？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你以后也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让佐伊脸热，于是就莫名很烦躁，很生气，然后声音就越发大，口气越发不好了。 “是是。”苍殊的回答是肉眼可见的敷衍。 “我也不是圣父不会谁都乐意捞一把的。事情已经完美落幕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让我换身衣裳……”苍殊开始窸窸窣窣地弄衣服。 “你去巷子那头看看，看哪边更适合离开，我马上就好。” 佐伊没有多想。大概是没有从刚才的事件中抽离出来。或者被苍殊“情深义重”的愚蠢友谊套路到了。再者他现在确实想赶紧摆脱这种做贼心虚的局面。所以佐伊没有多说，便往巷子另一头走去。等到光线越来越亮，他依旧停在黑暗之中，向外看去。这边连接的街道更加热闹，突然有虫从巷子里出来会比较引虫注意，而且正对着几家店似乎都有监控，看来还是另一边比较好。佐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个餐厅里的监控！苍殊跟他一起进店的时候可是露着脸的！虽然只看脸不能断定苍殊就不是雄子，可如果有心跟雄子资料库对照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这号虫啊！但应该不会有虫这么闲得…… 佐伊没什么信心。他果然觉得苍殊脑子有屎。佐伊黑着脸返回来接应某大祸害，然而原来停留的地方根本没虫了。 “……” 佐伊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地方了，就这么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杀气腾腾地冲到了另一边巷子口。没有！ “……” “苍殊！！！” 佐伊冲出巷子，脚步声渐远。空无一虫的幽长窄巷，阴冷寂静。 … 大约五分钟后，脚步声再次在这里响起。指尖擦过冰冷粗糙的墙壁，一直走向另一端的光明，让嘈杂和喧嚣一下将他淹没，路人疑惑的视线也跟着打过来，小声疑惑这只一脸煞气的银发虫子刚才在巷子里干什么。五分钟前，佐伊不是真的离开，他没有忘记苍殊那一手善于隐藏气息的本事。所以他装作离开，准备杀一记回马枪。然而，扑空。真的跑了？真的跑了。大骗子。之前的戏码果然都是铺好的局，让他掉以轻心。可真难为他这么煞费苦心了啊，骗得本大爷团团转是不是得意极了？？！ ……呵呵呵，哈！哈！佐伊的笑脸狰狞的宛如一个反派。他已经想好要把苍殊捉回来怎么蹂躏了：每天殴打，三顿起步！ …… “喂，你……”安梓在意到，“跑路的方法不少，你干嘛挑一种最麻烦、最后患无穷的？是不是睹虫思人了？” “……”苍殊无语。 “我跟你港，偷窥别人的记忆特别没素质。” 其实苍殊已经无所谓了，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这狗系统导航眼里没有秘密，现在还来计较又何必呢。至于安梓说的某“人”，是苍殊的一个初中同学，形容起来太麻烦而且没啥必要，简单一句话，就是跟佐伊性格很像吧。其实他跟那个同学没太大交情，不过是老师同学喜欢把他们两个作为典型案例拿来比较而已，以及苍殊初二退学那次对方给他家送了回温暖。但搬家后就再没任何联系了，仅此而已。之前苍殊都没把佐伊和那个谁联想到一起，因为脾气不好的人多了去了，跟他打过架的不良十个有九个都这副狗样。记忆突然重合上，则是刚才在餐厅看到佐伊被群众隔离、暴力，像一条被全世界遗弃、伤害，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还不肯倒下，凶狠骄傲又可怜兮兮的野犬，苍殊仿佛看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