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反面教材”的坏学生、可怜虫。 初二的苍殊大概也是有点中二情怀的,他当时是怎么看待那人的来着?哦,他觉得对方蠢毙了。 换了现在的话,他可能会更加漠不关心。谁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别人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苍殊并不认为自己出手是因为同情佐伊,骄傲的灵魂也不需要被同情。 “相逢就是缘,他也不算讨厌,就随便捞一下呗,还能玩玩他,也挺有意思的。”苍殊想到佐伊屈膝在他跟前,微微仰着脸,任他揩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愉悦。 “还能解决我跑路的问题,一举两得了,这波不亏。” 苍殊看了眼自己生机勃勃也乱七八糟的随身空间,无聊地走神起来,想着,“伪装雄子的罪虫的同伙”,这个压力和罪名悬在头顶,佐伊他们应该不敢在这里久留吧…… Emmm,自己也不适合逗留太久,就凑完热闹再考虑怎么开始下一段旅程好了。 …… “你刚才在看什么?”离开了餐厅,圣扎迦利问到。他猜得没错的话,艾尔芬斯应该就是在看那个黑斗篷的雄子了。 艾尔芬斯回答:“只是有些像,不过不是他。” ——厄尔润的性格……和刚才那一位,何止天差地别。 别说厄尔润了,刚才那一位在他看来……简直,不像个雄。 圣扎迦利想了下,明白艾尔芬斯说的是他的那位雄主了。和刚才那个黑斗篷很像吗?哦,他好像记得艾尔芬斯的雄子个子不矮,他听一些雄子调侃过就像一只雌虫。 刚才那只雄虫确实比自己魁梧很多…… 他没有问艾尔芬斯,连模样都没见到又如何确认不是同一虫——既然艾尔芬斯都这样说了,那就是了。他对别虫的事,也向来不关心的,或者说他对这世间一切,几乎都很难产生兴趣。 ………… 克里斯非常痛心自己来晚了一步。 实在是圣扎迦利大人的行踪非常不好打听,更多的还是他靠蛛丝马迹和大胆猜测推断出来的,所以在圣扎迦利和艾尔芬斯离开凯瑟星首都两天后,他才一点点找过来。 否则,他认为自己或许就能遇上擦肩而过的苍殊了。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当他回到虫族的心脏——帝王星后,在对上级做汇报总结的同时,就已经展开了对苍殊的调查。 他首先把嫌疑锁定在了鬼鬼祟祟的埃尔家族身上,把与埃尔家族有关联的雄子都调查了一遍,确认其中没有苍殊。 与此同时——任何可能性的分叉他都选择了同时进行,克里斯宁愿多费一些精力,也不愿浪费分秒的时间——他发现埃尔家有只雌虫少将近来和一只雄子关系甚为密切,再以那只叫洛里亚的雄子展开调查,就能发现一条很有意思的关系线了。 克里斯非常容易就查到了一对F雄+S雌的罕见组合,加上洛里亚,这两雄一雌的故事本来就为虫津津乐道,他甚至都不用调查也知道一二。 F级雄虫。 而他的苍殊是A级。 ——联邦偏信于信息素的等级而灯下黑,克里斯却没有因此而否定任何可能性。本来他与苍殊相遇之初,第五兵团的虫子和苍殊自己,都口口声声说苍殊是F级。 然后,当克里斯找到了那只叫厄尔润的雄子为数不多的照片时,克里斯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从来只信自己的他头一次感谢了上天的垂帘。 名字不同,没有问题。 他一开始就知道苍殊这个名字是假的,不仅发音很奇怪,他聪慧的小雄子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还透露自己的真名呢。 等级不对,他有猜测。 要摆脱思维惯性不是那么容易的,聪明如克里斯也没有想到过雄子进化这个可能,他认为是苍殊隐瞒了等级。这里面或许有个大阴谋,否则没权没势的苍殊如何能瞒过联邦的虫口登记系统呢? 仿佛像是证明他这个猜测似的,同样没权没势的艾尔芬斯居然和第一雄子圣扎迦利走在了一起——作为一只有夫之夫,在圣扎迦利大人迎接发情日、拍卖约会权这样重要而敏感的日子,艾尔芬斯居然会秘密陪同?怎么看,都不寻常。 也许这份不寻常,就和他神秘的小雄子有关呢? 事实证明,皇天不负有心虫。 尽管,还是晚了一步。 不,或许是晚了很多步——这段餐厅的监控录像上,与他的小雄子走在一起的那只银发虫子是谁? 在自己不在小雄子身边的时候,居然已经有虫趁虚而入了吗? 不,他知道的,他的小雄子是那样优秀,那样出众,那样美好,他每晚一秒,可能都会多出无数个竞争对手。 他战意拳拳,无所畏惧。 只要他的小雄子愿意要他,他什么都可以战胜。 ………… 苍殊从城际磁浮列车上下来,放眼望过去这颗星球首都州的景象。 真是盛况啊…… 当然了,明天就是第一雄子圣扎迦利的发情日了嘛。 住酒店要登记身份,苍殊就去书店买了一堆书和报纸,然后找个没虫的角落,钻进了自己的空间。 虫族也和苍殊的世界一样,甚至科技产品覆盖情况比地球更先进得多,但一步步进化过来,一些情怀的东西还是无法丢弃。纸质媒体依旧在各个城市占据一角,也就着实方便了苍殊这样个人终端无法使用的虫也能够获取信息和知识了。 至于买书刷的卡,则是萨昂德尔为他准备的,苍殊也是在佐伊把那买完C-5雄素瓶后剩下的十四万划入这张卡时才知道,团长大人如此高瞻远瞩心细如发,打call! 这张卡的注册身份也是萨昂德尔。 不过么,现在也得亏萨昂德尔他们不方便借助公家的力量来调查这张卡的消费记录,自己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等这边热闹看完了,就找个黑机构办个假身份吧——即便是这样高度文明的虫族社会,苍殊也相信有光明的地方永远不缺黑暗,而且蝗雨星盗军那伙虫都可以,说明确实是有门路的。 至于现在么,苍殊就开始如饥似渴地为自己补充生活常识了。这两周多,他睁眼瞎、当哑巴、编瞎话,简直累觉不爱英年早秃。 能用得上的知识学习起来着实快速,一本本书下去,苍殊对自己遭遇过的一些问题、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开始快速地累积起来。 他知道了,月神石原来是月神花的花蜜结晶,是由“蜜蜂”酿造出来,同其他绝大多数花酿蜜不同,月神石不是月神花特性的浓缩版,反而是被吸取了精华后留下来的“杂质”,除了甜蜜可口外并没有什么用,加上获得也需要巧合,所以大多数虫并不热衷于寻找月神石。 上面提到了“蜜蜂”,就是蜜蜂,和地球上看到的蜜蜂没什么区别,不论是外形还是在生物界起到的作用。 苍殊刚了解到这一点时心情还有些奇妙,好奇虫族是怎么看待这些昆虫的。后来想想,这不就跟人类看待猿猴一样么,即便知道自己是从那样子进化来的,也绝对不会觉得自己跟对方是一种生命、一个level。 而虫族,他们统称那些小昆虫为:Hexapod(六脚的节足动物)。 苍殊也知道了,上次他与大蝎子异虫正战的爽快,激光剑就突然“哑火”坑他一把是怎么回事了。当时,事后希利尔只是吐槽了一句苍殊对自己可真有信心,苍殊怕多说多错没问原因,现在才算明白了希利尔的意思。 他当时以为那个最大的键是开关,其实是紫光“决战”模式,能量消耗快,一般是用作决胜局一击建功的。平常战斗还是红光模式就好,威力虽一般,但胜在续航久。所以希利尔说他狂呢,一来就认为自己三两下可以决胜。 除了这些经历过的、零零碎碎的知识点,苍殊还对整个世界有了更具象的认识,对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有了更确切的期待,之前随遇而安的旅行计划也逐渐有了安排。 看着始终徘徊在15%左右的进度表,苍殊一点也不急了,知识就是力量!有底气了就是不一样。 …… 翌日。 苍殊早早的,就来占据了有利地形,在高楼上架起了望远镜,摆上水果饮料和瓜子,坐上他的小马扎,吃瓜群众前方就位。 他倒是想购票近距离体验一下,奈何,穷。 好在“斗兽场”上面房顶是透明的,不妨碍他从高处远观一下。 斗兽场是苍殊用来形容举行恩泽圣典的那座建筑的,因为跟罗马的斗兽场确实很像,他现在望远镜看过去,中心是封闭舱,四周是阶梯式上升的“半球巨蛋”。这座建筑被称为“恩泽园”。 和斗兽场的开放式观众席不同,恩泽园的阶梯上都是一个个小屋子,所以也有点蜂巢的意思。修成小屋子,想来是为了遮羞吧,毕竟大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虫了,光天化日之下撸啊撸多不好意思啊对不对。 恩泽园的建筑材料和设计也都是特殊的,同样对信息素有过滤作用,虽然没有封闭舱那么显着。 一般情况下,封闭舱能过滤50%左右的信息素,恩泽园能过滤剩下的20-50%,也就是说这套双重保险下来,一共能过滤掉60%-75%。 然而,这说的只是发情日的状况,若是狂情日,信息素的活性异常高,这个比例就会大打折扣。 上一次苍殊狂情日,信息素本不该扩散至整个行星系的,然而只怪那位州长错认为了苍殊是只C级雄子。 C级雄子发情,信息素只能覆盖一座城。而狂情日爆发最厉害的程度,也就是能覆盖住一颗行星——这是没有经过过滤的情况。 若是双重过滤下来,狂情日也就是覆盖几座城。瑞德曼州长也许是想要为他们整颗惠普星谋福利,所以似乎没有开启恩泽园的过滤模式。否则,就算苍殊的真实等级是A级,双重过滤下来应该也只能辐射到惠普星的邻近几颗星球。 当然,这只是苍殊根据自己所知推测出来的。参考资料包括但不仅限于百科全书、雄子100问、时代周刊、八卦杂志、虫族社会构成详解,等。 … 等了半天,看着一只只虫子或兴奋或矜持地进入恩泽园,苍殊一本单兵武器详解图鉴都翻过去一半了,终于等来了开幕的音乐。 嗷,开始了! 苍殊兴奋地搓手手。 …… 秘书看出了州长的担忧,试图宽慰到:“您放心吧,维恩少爷那么优秀,一定会让圣扎迦利大人满意的,这十几天来维恩少爷都有很努力地练习,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这位首都州的州长,作为此次恩泽圣典的举办方,是能够从联邦那一份提成中分到几个点的,然而,之前他提出愿意把所有点都献给圣扎迦利大人,只希望他的孩子能获得一个被临幸的机会。 圣扎迦利没有所谓喜欢与不喜欢的虫,也不在意那么几个点的利益,他纯粹是没有非要拒绝的理由,而且州长带过来的那位青年也还不错,于是圣扎迦利就点了头。 而对于州长他们来说,就是感零涕泪欣喜若狂了。 不过就算答应了,如果临场雄子因为什么又不满意了,他可怜的孩子随时都可以被无理由退还。 叫老州长无比忧虑。 秘书的话并不能够安慰到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似乎如此就能多一点安心。 然而,他们此刻不会知道,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雌虫维恩,正在某个角落,愤恨而绝望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肌肉被一点点溶解,却无能为力,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无法发出,他的舌头被拔掉了,下颌也被卸了下来,手脚全被打断…… 而这个时候,恩泽园,封闭舱。 作为第一只被临幸的雌虫,本该洗香香光溜溜跪在软垫上恭候雄子驾到的“维恩”,却还穿得整整齐齐,坐得霸气侧漏。 他听到封闭舱响起开锁的声音,等候多时的雄子大人终于姗姗来迟。 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戾而志在必得的笑。 “咔哒。” 第九十七章 雄虫抢夺战 苍殊看着看着就没意思了,大家都在屋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又看不到。除了一开始的开幕仪式弄得很隆重,现在就跟静止画面一样,同性之间又不能感受信息素,参与感真是为零。 调转望远镜,在街道和幢幢建筑之间来回扫视,除了流浪猫狗和飞鸟,看不到别的活物。 不像他那次狂情日事发突然,准备充分的恩泽圣典是井然有序的,虫子们不会在这一天出行,都会在房间里蹭免费信息素自嗨。 这也是苍殊能这么容易进入大楼天台的原因。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苍殊觉得本次吃瓜行动体验感差评。吃瓜不如看书,学习使我快乐! 话说这种情况岂不是很适合偷盗和抢劫?如果有虫能扛得住信息素的话。 苍殊打住了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准备放弃这无意义的观望,边看书等典礼结束,这波热闹也就凑完了吧。 然而,正要把望远镜推开,苍殊就看到封闭舱的门被推开了,有谁从里面走了出来。 苍殊诧异,封闭舱头顶的浓度警示灯才亮起来没多久啊,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吗?是雄虫不行,还是雌虫不行啊?能得到圣扎迦利宠幸的应该都是S级吧,克里斯A级都坚持的比这久,难道说是第一雄子……不不不,也有可能是没看对眼,中途退货了。 哇,这就很惨了。 嗯?等等,有些不对。 苍殊把书放在一边,把镜头对准出来的那道身影,转动调焦手轮让自己看得更清楚。所见让他吃了一惊—— 那只出来的雌虫肩上扛着的、体型小了一圈的虫子,似乎是雄虫? 苍殊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事情的发展有意思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这么乌鸦嘴——虽然没有说出口,居然真发生了抢劫事件,抢的还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雄子,并且是雄子中的NO1。厉害了我的小老弟! 这才叫吃瓜嘛,苍殊安安心心地坐了下来。 苍殊没打算做什么,他并没有那么正义。而且,在掌握事情真相之前,别那么早武断是非正邪嘛对不对。 再说了,除非暴露自己雄子的身份,否则苍殊不认为自己能干得过对方,能在这种状况下实行这样的犯罪行为,对方的力量一定还不止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些吧。无谋的勇敢只是送菜而已。 苍殊很快看到警卫人员出动了,三四十只雌虫从各个内部入口冲了进来,这些雌虫十分高挑,个个都有三米左右,就连那只绑架雄虫的雌虫与之比起来都显得似乎弱小了。 做过知识补充的苍殊终于不用再抓瞎,他知道这些军装雌虫的原型是竹节虫,想起自己国家曾发现过一只六十多厘米长的竹节虫,他真心觉得这些高个子三米左右的身高设定已经很含蓄了。 而竹节虫们在社会中担任的角色几乎都是最亲近雄虫的那些职务,警卫,保姆,等等。非常令雌羡慕。 然而竹节虫本虫是什么感受,也许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绝大多数都行孤雌生殖的竹节虫,可以说是受雄虫信息素影响最小的一类虫了,这也是他们能在雄虫近侧工作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生殖构成剥夺了他们能从雄虫身上获得的绝大部分福利,却又不得不忍受雄虫的各种坏脾气,要是给他们一份匿名的工作幸福感调查问卷,不知道会不会让羡慕竹节虫的其他雌虫大跌眼镜? 不过,在虫族社会耳濡目染的教育之下,竹节虫会认为服务雄虫就是崇高的,而觉得甘之如饴的话,似乎也没毛病。 谁知道呢。苍殊不是虫族,更不是雌虫,没办法感同身受。 扯远了,说回当下。 看到了竹节虫,苍殊自然就疑惑到了劫匪的身上,对方又是什么品种? 是和竹节虫一样,不怎么受信息素干扰的种类呢,还是他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清神剂可做不到这样,清神剂只能让虫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身体还是很受影响的,而目前看来,苍殊觉得那只劫匪行动非常顺畅。 苍殊目前有限的知识里没有记录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这样,但也并不代表没有。 警卫队出动了,敌方也该增援了吧? 苍殊正想到援兵会从哪里出现,就看到竹节虫们对劫匪举起了一排枪口。 劫匪是没有武器的,任何虫只要进了恩泽园,都会被收缴一切可攻击的武器。苍殊虽然不知道劫匪是怎么混进去的,但只要不是能凭空出现,这一环应该是躲不掉的。 果然,劫匪没能从身上掏出什么武器来。但是,他做了一件让所有雌虫都义愤填膺的事:他把肩上昏迷的雄虫抱了下来,搂在了身前——他居然用雄子做挡箭牌! 而且一双手猥琐地捏了捏雄子腿间,亵渎而挑衅。 警卫和那些听到动静打开小屋房门的虫子,看到这一幕都气得目眦尽裂,那只该死的虫子居然敢对雄子如此大不敬! 苍殊也很惊奇,这只虫和普通的虫子比果然有哪里不寻常。 这一下,虽然无耻,但确实有效地掣肘住了警卫们。其他虫子想上前,可从雄子被带出封闭舱,浓度陡然增高的信息素让他们的意志和身体都几近崩溃! 针管被视为尖锐物品不能携带,口服的清神丸效果大打折扣,恩泽园里的虫能提供的战力十分有限。 局面一时僵持,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恩泽园那用特殊玻璃制成的穹顶就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援兵来了。 苍殊看到有近百只虫子一窝蜂地从大洞涌进了园内,黑压压一片,又从里面散开落到地上,与竹节虫和其他虫子战到了一起。 这些虫子浑身做漆黑的打扮,身量不高,体型不壮,行动间有种轻若鸿毛的感觉。他们的动作不算快,力量也不够大,但苍殊知道,如果被这些虫子抓伤就完蛋了!这些虫子的身上携带了太多的病毒,原本是为植物带去灾厄,而在这个虫族世界就变成对一切生命体有效了。 这些虫子的原型是蓟马,非农业工作者一般很少留意到这种虫子,但在地球却是全球性的经济害虫。苍殊能一下认出这些虫子,得益于这些在地球乏人问知的虫子因为有着和竹节虫一样的特性而在这个世界被提名重视——这也是一种孤雌生殖的虫子。 所以他们的行动能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平时战斗力偏低的他们这时候简直无虫能挡,而且他们还有武器。 同时,因为两道过滤网都被攻破,100%的信息素扩散开来,苍殊一时间听到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有不可描述的,有什么碰撞或者破碎的声音,兵荒马乱。 苍殊的望远镜跟着劫匪转动,他看到劫匪抱着圣扎迦利出了恩泽园,上了一辆磁浮车,然后朝他这边开了过来,这是去往首都机场的方向。 劫匪的车子后面坠上了一大片印着“特警”字样的磁浮车,然而,比起劫匪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走得笔直的行驶路线,后面的特警车就开得歪七扭八了,甚至互相还有撞上的。 眼见着距离被逐渐拉开,突然,一辆红色的车从岔道上冲了过来! 看的出来,这辆突然出现的车只是想把劫匪车别停,然而,劫匪不知道是反应太慢,还是悍不畏死,竟然直接撞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 劫匪车显然质量更好,红色车几乎整个凹陷了下去。但劫匪车也因此被逼停,后面的特警车眼见着要追上来,劫匪车倒车准备绕过这辆破车再启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苍殊大为吃惊:他看到红色破车的车门被踹飞,一道身影从车里面跳了出来,并且第一时间朝劫匪车驾驶位开了一枪。 苍殊吃惊不是因为这位拦路英雄还活着并且身手矫健,而是因为这是只熟虫! 萨昂德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巧合? 还是我的行踪暴露了? 其他三只呢? 这下苍殊就更不准备出面了,还麻利地收起了他的东西:单筒望远镜,三脚架,小马扎,书本和吃喝小零嘴等等,都丢进了他的空间。他专门躲在天台小屋的角落阴影里,就是为了避开监控摄像,所以现在用起空间来无需避讳。 然后又从空间里拿了军用望远镜出来,密切关注那边的情况。 驾驶位上的尸体被劫匪一脚踢到了旁边,劫匪搂着护身符一样的圣扎迦利坐上了驾驶位。 而萨昂德尔跳上了劫匪车的顶部,在车子急速行驶的同时,只能趴在车顶,他的手指抠住了车顶的焊接线,竟是想要把车顶掀开! 换了平时以他的力气这并不难办到,可是现在却使不出来。下盘也不稳,几次颠簸都差点滑出去,看得苍殊都替他紧张。 这时,苍殊看到劫匪把车子往道路的一侧偏移,有赛车经验的苍殊一眼就知道了劫匪的打算:他打算在这栋大楼前面的弯道把萨昂德尔甩下去! 而以这个车速,和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怕是有些糟糕了。 苍殊是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毕竟和萨昂德尔相处了半个多月,对方还教了他那么多驾驶飞船的知识,就这么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 有了打算的苍殊行动起来可谓当机立断,他丢回望远镜,拿出了一对手环一样的东西,来到了围栏处,把一只手环掰开套住了栏杆,又把掰开的地方合上,听到了一声机括合实的声音。然后把另一只手环用同样的方法套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苍殊翻身从天台跳了下去,一根细到几乎看不见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连接在他和越来越远的栏杆之间。 这是苍殊在上个世界搞到的东西,以他那时的身份能弄到这些黑装备并不困难。他在这个世界的书上看到过类似用途的设备,比他这个高级多了,可惜还没机会弄到。 快速地下坠,凛冽的风呼啸在耳边,切割着他的皮肤。 等苍殊降落到合适的高度,他捏了一下攥在左手手心的控制器,便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劫匪车距离他已经不到百米。 苍殊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了劫匪车的驾驶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秒就好像电影里的放大镜头一样,隔着这么远,苍殊居然有种能看清对方的错觉。 两双视线穿越这近百米的距离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砰!” 苍殊出枪依旧快的惊人。 旁人看来简直就像不用瞄准一样。但他不仅快,而且准。 高速旋转的子弹击裂了挡风玻璃,大片蛛网一样的裂痕让视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方向有一点小小的偏离,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些许。 “砰!” 第二弹!紧随其后的第二弹! “咵啦啦!” 玻璃应击而碎。 对危机敏锐的直觉让劫匪头皮绷紧,他仿佛感觉死神的镰刀朝着他的脑门挥舞了过来,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完全是出于直觉地偏了下脑袋,也只够做出这样的动作了。 而就是这微小的一点差距,救了他的命。 高高溅起的血液飞进了他的左眼,视野被染红了一小片。 子弹扎进了他身后的座椅。 而后身体的痛楚才传递到大脑——这第二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左边的太阳穴飞过去的!从他太阳穴上边一点吃出去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颅骨! 血液的味道,尤其还是自己血液的味道,让这只虫心中瞬间翻涌起嗜血的欲望! 车子的驾驶出现了很大的扭曲,但并没有停下,让苍殊知道对方没死,而且甚至可能连重伤都不到。他的第二弹是紧跟着第一弹射击的,不然第一弹造成的玻璃裂痕根本无法用来瞄准,所以准头上有点听天由命。 苍殊虚心接受自己和段枢毅还有不小差距的事实,换了段枢毅的话,同样的情况下一定能做的更好,那人可是会预测射击的。 其实苍殊的成长已经非常惊人了,段枢毅可是玩了二十几年的枪。而且刚刚那一击,若不是高速行驶的车辆一点点偏移都会让轨道产生不小的差距,否则劫匪即便警觉到而微微偏头,射中头部还是没问题的。 玻璃碎了,能够看得更清楚,苍殊准备赶紧补上两枪。但对方却突然提前转弯,贴着车道内侧,放弃了漂移把萨昂德尔甩下去的打算。射角的变化让苍殊不好下手,现在是雄子对着他。 萨昂德尔目前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既然出手了,苍殊就干脆送佛送到西——他两枪崩掉了磁浮车一侧的磁导涡轮,还好他有仔细看过磁浮车的结构图。 磁浮车失控地撞向了墙壁,因为转弯速度放缓,萨昂德尔又抓住了微微翻卷的车顶,虽然最终还是被甩到了墙上,但也缓冲了不少力道,重伤肯定免了。 两次撞击也只是让这辆车轻微变形,但磁导涡轮坏了也就没法用了。劫匪一脚踢开车门,搂着圣扎迦利下了车,被甩了一段距离的特警车经过这连番阻挠已经追了上来,烦躁和暴虐写满了劫匪的脸。 他依旧是用雄子挡在前面,让虫不好动手。 盾牌后面无数的枪口对准了劫匪。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开圣扎迦利大人,不要企图动用暴力,你是逃不掉的。”一名警官喊话到。 劫匪置若罔闻,环视一圈,“那只虫呢?从楼上跳下来那一只,让他出来,否则……” 他用枪口抵住了圣扎迦利的下颌。 “你!” 这个动作瞬间挑起了特警们更大的愤怒。 而被折腾来折腾去、甚至被玻璃划伤了脸颊的圣扎迦利终于渐渐转醒。特警们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不知道娇弱而高贵的雄子大人看到这种情况该有多害怕! 然而圣扎迦利并不能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境况,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交配的欲望。这也不能怪他,发情期就是这样。 当初苍殊也是经过好一番痛苦挣扎,让灵魂反复拉扯,才从欲望的深渊里抢回了自己的理智。而以雄子的身份长大、理所当然接受这种失控的其他雄子,自然就完全放任了自己成为本能的奴隶。 圣扎迦利只能感觉到附近有雌虫的气息,他企图挣扎着去靠近,但是却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痛苦和难过。 这样软弱的挣扎,和眼泛春波的模样,实在太让其他虫子心疼和爱怜了。 特警们内心充满了愧疚,以及对劫匪的杀意。 “真是一只淫荡而弱小的虫子。”劫匪的声音充满了轻蔑,仔细分辨的话,似乎还有一丝怨恨? 居然会有虫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字眼形容高贵的雄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否则肯定又要拉一波仇恨了。 嗖—— 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从侧边跳了出来,一记长腿带风地扫向了劫匪的脑袋! ——是借着车子的掩护潜伏过来的萨昂德尔! 虽然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不佳,这一腿仍旧让格挡的劫匪后退了两步,手臂发麻,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劫匪只能一手制住圣扎迦利,一边与萨恩德尔展开肉搏。显然,这只虫也是只狠角色,即便带着拖油瓶,但与力不从心的萨昂德尔正好战了个平分秋色。 劫匪看到萨昂德尔双手双脚上覆盖的外化骨骼,一脸的嘲讽和不怀好意:“这样好吗,这种状态下还使用虫化战斗,不怕变成堕虫吗?” 萨昂德尔没有受到丝毫干扰,依旧全力以赴,拳拳到肉,即便他现在头晕眼花,气喘如牛。 他们两只虫从街道这边打到了街道另一边,似乎没有虫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往两虫战斗的地方移动,不断调整,不断靠近。 就在两虫撞向一根路灯杆的时候,突然,风动了。 劫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他眼角的余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因为动手而逐渐显现——是一只把气息和身影都完美拟态融合到环境中的竹节虫! 然而,这种虫子只要暴露了行踪,就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因为比起绝大多数虫子来说,他们行动迟缓。即便是出其不意,以劫匪的能力也足以应变,但是另一边同时而来的还有萨昂德尔的攻击! 两边都是杀招,以伤换命地承受下任何一招起码都会是重伤。千钧一发之际劫匪当机立断,放开了对圣扎迦利的钳制,一手对上一边。 只放开这么两秒的话,劫匪相信雄虫自己以及这两只与他拼杀的雌虫都做不了什么。 但是,出乎所有虫意料的,这里出现了第五只虫。 一道身影像幽灵一般地,从高大的竹节虫背后突然出现,朝着被劫匪放开的圣扎迦利劈手夺来! 这一次的慢镜头出现在了劫匪的眼里,他感到了惊奇: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居然又是这只虫子。 他居然要在同一只虫子的手里吃上两次亏吗? 休想。 他是一只疯狂的虫子,这一刻他根本不想管背后的萨昂德尔和身前的竹节虫,他的眼里只有苍殊,他要这只虫子死! 他的指甲突然变长,镀上了一层幽绿的色泽,那样的颜色让苍殊警觉地感受到了危险,立刻判断这一定是绝对不能沾上的剧毒! 可是苍殊没料到这只虫子居然放弃了所有防守,转而攻向了最不惧威胁的自己,就算他立刻收手,也来不及了! 强烈的求生本能唤醒了沉睡在身体深处的某种意识,苍殊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仿佛听到自己心中大喊了一声: 木化! 钉—— 坚硬的铁檀让用出全力的指甲直接折断,甚至翻出了血肉。十指连心,即便是强悍如虫族的S级战士,这一下痛楚以及时机的延误,让劫匪再没能够躲开前后夹击:背后一拳让他肋骨一下断裂数根,胸前一刀几乎贴着他的心脏刺了进去! 苍殊抓住圣扎迦利顺着惯性力滚了出去,把弱小的雄虫护在怀里。当他停下来再抬起头看过去时,正看到那劫匪浑身染血、捂着胸口逃进了他刚才藏身的那条黑暗窄巷。 最后一眼,他们似乎又对上了视线。那有如毒蛇一样的冰冷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有虫子追着劫匪去了,有虫子朝苍殊围了过来,当然为的是他怀里的圣扎迦利了。苍殊本来想丢开不管的,但在看到萨昂德尔的神色后,他突然改了主意。 他把圣扎迦利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怀里,焦急地对周围的虫子解释到:“雄子大人好像受惊了,他抱着我不放开,浑身颤抖,我们不能再刺激雄子大人了!给我一辆车,我带大人回到恩泽园。放心,我注射了很多清神剂,我还清醒。” 虫子们面面相觑。 这只虫子确实比他们在场任何虫看起来都要清醒,应该能够照顾好圣扎迦利大人的安全,而且圣扎迦利大人确实紧紧抱着对方,强行分开的话,如果让大人再次受惊了怎么办? 虫子们现在确实耳目昏聩,好忽悠的一逼。 警官大人又给自己注射了身上最后一支清神剂,一个激灵后,思考了两秒钟,同意了苍殊的提议,不过他要同车陪乘,其余的警车也会跟在后面。他们不知道苍殊的身份,即便苍殊刚才救下了圣扎迦利,他们也依旧需要保持戒备。 这个苍殊没有异议。 而等他抱着圣扎迦利坐上驾驶位,警官要上车时,他让对方去了后座,然后呼唤萨昂德尔过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再耽误雄子大人可等不起了。” 萨昂德尔不明白自己不上车跟耽误雄子有什么关系,他并不必须不是吗?但苍殊这时候的邀请,他也不是傻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位。 动作间,姿势略奇怪。 苍殊看了一眼萨昂德尔胯间鼓起的大包,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只不过,他想专心,同车的虫子们不放过他。怀里的圣扎迦利扭来扭去不安分,充满了狭窄车间的信息素让两只雌虫发出难耐又压抑的声音……作为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类,苍殊简直想给自己念一套大悲咒。 萨昂德尔从置物格里摸出了一支针管,看来警车里有清神剂是标配。他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感觉清醒了一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稳。 苍殊:“嗯?哪里?” “那只竹节虫的身后。”时机简直抓得完美。 “哦,我从楼上下来后就躲在那里,你们打着打着就过来了,正好了。” 是巧合吗? 苍殊确实没料到战局会打到他跟前来,但能够借助竹节虫的攻击为掩护,却并不是巧合。但苍殊以肉眼也不能发现竹节虫完美的伪装,打配合又怎么能做得那样天衣无缝呢? 咳,精神力了解一下? 是巧合吗?萨昂德尔现在的脑袋并不能很好地思考这个问题。他换一个: “你为什么会叫上我?” 苍殊看了一眼后视镜,实力比萨昂德尔低又没有清神剂的警官已经完全沦陷了,画面不忍直视,想来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你喜欢他吧?圣扎迦利。”应该没有雌虫会不喜欢第一雄虫吧。“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成全你,只是举手之劳,就当我交学费了。” “学费?” “驾驶飞船啊。” “……”这学费未免太昂贵了。“……你为什么会逃走?” 其实原因显而易见,但萨昂德尔还是问了出来。 苍殊一笑,“可能因为我想独占吧。” 车停了。 苍殊抱着圣扎迦利下来,萨昂德尔紧随其后。苍殊用同样的说辞推开了想要接手圣扎迦利的雌虫,不着痕迹的强硬,一路带着圣扎迦利进入了封闭舱。 苍殊刚要让萨昂德尔进来,门就突然被关上了。 苍殊有点懵,因为门是被萨昂德尔关上的。 “……”这什么意思?总不能是萨昂德尔不想跟第一雄子滚床单吧? 所以萨昂德尔这是想让自己先跟圣扎迦利滚吗?好兄弟,有福同享,我成全他,他也想先成全我。 苍殊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可是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苍殊想开门交换选手,可是发情到现在一直没能得到交配的圣扎迦利,也许是本能地察觉到了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可以放心交尾的地方,他开始疯狂地发出求偶的信号,像条小淫蛇一样攀附在苍殊身上,不断点火。 圣人也会有反应的。 来感觉了,苍殊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他抱着这只介乎于少年与青年模样之间的、俊美到精致的、因为染上情欲而色气满满的雄虫,来到那张足够他们肆意翻滚的大床。 苍殊恬不知耻地心说:就让我来分担一下火力吧,不然雄虫大人憋了这么久,一下发泄到外面那只老处虫的身上,怕不是要酿成虫间惨剧了。我真是体贴又善良,点赞。 不过,可怜的小虫子,这么急不可耐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叔叔帮你好好开发一下你所不知道的身体功能。 …… 苍殊的持久力可不是一只娇弱的小雄子能比的,他都还没起性,圣扎迦利就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了,或许因为对方的身体本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吧,过于不堪承受。 真不耐操,苍殊果然对这种身体性致缺缺。 他捞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注意力忽而被墙上的信息素浓度警示表抓住了——原本的红色“危险”区突然从满格掉下一格来了! “?!!” 苍殊一惊:发情期结束了?? 虽然每次时长都没有规律可循,但这次也太短了吧?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哥们还在外面呢,这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苍殊头秃。 苍殊赶紧弄了两下圣扎迦利,发现对方没存货继续雄风再起,一时不知道该反省是自己太禽兽,还是该批评小伙子做男人可不能这么不行。 这么一来,让苍殊很不好做人呐,本来是要成全萨昂德尔的,结果自己把雄虫搞成了这样,emmm…… 头秃的苍殊看了眼软软的圣扎迦利,又看了眼硬硬的自己。突然福至心灵,战略性猥琐了。 门终于开了。 萨昂德尔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死狗一样的苍殊,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猛一下拉进了屋里,关门声在身后响起,凶猛的信息素几乎将他拍倒在地。 简直要被圣扎迦利浓郁的信息素溺毙的感受器,仿佛捕捉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气息,却无法清晰地反馈给萨昂德尔昏聩的大脑。 脑袋像被大钟撞过,一阵嗡鸣,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哆嗦,眼前一白,浑身失力地倒进了旁边一个怀抱里。 等身体缓过去,再想睁眼就已经是一片黑暗。 “苍殊?你做什么?” 苍殊给萨昂德尔戴好眼罩,牵着对方来到床边。 “这是雄子大人的小情趣……”苍殊的手带动着黑色的绳索,在萨昂德尔身上穿行。 “我刚才也是这样的,不过雄子大人累了,所以现在我代劳一下。” 谁都知道,雄子在床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小癖好,虽然并没有传出过有关圣扎迦利的相关癖好,但或许就是这样呢? 所以萨昂德尔不敢反抗,当然,手软脚软也反抗不了。只不过,现在对他这样做的是一只雌虫,让萨昂德尔觉得非常别扭和羞耻。 苍殊学着书上的讲解,把萨昂德尔绑成了一个手脚都无法触碰自己的姿势,完成后,颇有成就感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虽然不是红色的绳子,不过,黑色映衬着这样成熟性感的身体,也别有一番滋味,还多几分禁欲之美。 苍殊性致勃勃。 迫不及待。 “准备好了哟萨昂德尔,雄子大人要开始了。” …… 被放到沙发上的圣扎迦利,随着发情状态的慢慢退去,意识开始恢复,眼前的情形逐渐清晰,混乱的记忆点点苏醒,身后被狠狠疼爱过的感觉分外鲜明。 他那漂亮如同紫色宝石的眼睛,焦距一点点凝聚,落在了那只虫的背影上。 拳头慢慢握紧。 啊,遥看这个时候,还不能写肉,而现在后面正好也要写到吃圣扎迦利的第二次了呢 第九十八章 雌雄不忌口 因为绑上了绳索,衣服不方便脱掉的话,就只能用剪刀剪开了。苍殊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剪刀来,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咔嚓咔嚓。 内里的模样一点点为苍殊展露出来。 真是相当精神抖擞呢。 还有……看到那完全泅湿的内裤,苍殊都愣了一下。 哦,原来,有的虫看着光鲜亮丽,其实是作战服的特殊布料替他挽尊了。 雌虫的身体还真是…… 内裤也被剪开后,苍殊呼吸一下就粗重了起来。 他抬眼将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整个收入眼中: 被一刀剪开衣襟露出的胸腹肌肉油光滑亮,随着身体的呼吸而“呼吸”,一下一下,舒展,绷紧,充满了活性和力量。 双腿被黑色的绳子绑成了M型,门户大开无声邀请。湿透的后穴简直像发了洪水,苍殊吃过了两只雌虫怕加起来也没有这位佣兵团长流的水多啊!那不断翕张的媚红肉穴,仿佛已经饥渴得恨不能将什么狼吞虎咽进去,淫荡得不像话。 原本苍殊是因为担心绳索直接接触皮肤会不舒服或受伤,所以没有把萨昂德尔扒光,现在那帅气威武的作战服被绳子捆扎在萨昂德尔的身上,胳膊腿都还完好,就只让最为羞耻的部分露出,甚至连靴子苍殊都给萨昂德尔留下了,也就对比得越发禁欲而色情。 这看上去可实在太美…味了。 侵略的欲望在苍殊眼中渐渐升腾。 “准备好了哟萨昂德尔,雄子大人要开始了。” 苍殊做出预警,也快速地给自己做好了准备。 脑袋宛如浆糊一样的萨昂德尔,居然还能有一丝丝清明,但这一丝清明却是让他更紧张了: 要,要和雄子大人交尾了吗?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身体太兴奋,还是…紧张呢?居然在,颤抖。 听说,很舒服……有时候也很难过,甚至以S雌的身体都会感到痛苦……交尾到底…… 第一雄子…居然可以和第一雄子圣扎迦利大人交尾,真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幸运了……这份幸运是苍殊带来的,之后要回报才行,只是抱歉还不能这么放了他,佐伊他们还…… 还能胡思乱想的萨昂德尔,似乎听到了苍殊的声音,告诉他要开始了,便忽而觉得心都停跳了。只不过,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并没有因为他的紧张,而紧张。 非常顺利地,甚至迫不及待地,纳入了那坚硬炙热的性器。 “唔嗯……” 萨昂德尔隐约觉得,按着他膝盖的那双手,触感似乎有什么不对,只是根本来不及细想,意识就被拖入了狂欢。 像一出放荡而堕落的戏剧拉开帷幕。 苍殊也被震惊到了,他实在没想到,正经持重的萨昂德尔在床上原来这么的……放浪形骸。 咳。 喜欢。(*/ v *) 现在圣扎迦利信息素的浓度已经降低了,苍殊也是有和S雌鼓掌的经验的,所以怎么看,萨昂德尔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过于上头了。 思考过,苍殊猜测应该是萨昂德尔本身的原因,比如,原型是重欲的类型? 苍殊见过萨昂德尔虫化的模样,应该就是甲虫类的,苍殊不是昆虫学家,相关的知识储备量有限,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说到甲虫里特别重欲的昆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牛。 拥有“欢喜虫”雅号的天牛,被称为动物界第一做爱高手,研究数据表明,天牛在所有动物中做爱最为频繁而且质量很高:每天可做9小时,双方每次高潮持续时间达90分钟,且一浪高过一浪,连续3次。 简直双击666! 只要是不反感虫子的男孩,应该就没有不喜欢天牛的吧,苍殊因为“家学渊源”又要多一点研究的心态在里面,所以对这昆虫里的角斗士还算了解。 看萨昂德尔这样子,就越看越像那么回事了。 Emmm,如果是天牛的话,又会是哪一种天牛呢?苍殊有好几种都蛮喜欢的…… 苍殊还能边鼓掌边做一些并不深入的思考,让他感慨不是发情状态真好。 不过,尽管他的意志自控,也很快就被萨昂德尔纠缠得无暇他顾了,并且很快体会到那一段对天牛的学术描述的亲身体验版了,真的是—— 需索无度。 这谁顶得住啊。 但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苍殊越战越勇。 苍殊还没发现,他身后沙发上的虫子已经醒来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让被榨干的身体蓄积起一点点的力量。 然后缓缓地坐起来,静静地走向苍殊。圣扎迦利抬起一只手,由拳头渐渐五指放松,即将触碰到苍殊的身体。 圣扎迦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他被一只雌虫给上了。 ——而现在,这只雌虫又在和其他雌虫交尾。 太荒诞了,简直乱了套。 他是雄虫,还是虫族的第一雄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做了那样的事!怎么可以被当作雌虫一样…… 圣扎迦利震惊又愤怒,还有一丝迷惘,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原来还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微妙。 大抵因为雄虫自小受到社会的娇宠和厚待,没有雌虫那样根深蒂固、并且处于弱势的雌雄观念,圣扎迦利除了雄性尊严受挫之外,并没有雌虫那样会遭到惩罚的恐惧感。 圣扎迦利的心情复杂又微妙,但因为他向来缺乏情绪波动,也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如何发泄,还是那张高岭之花一样面无表情的脸。 他只是隐约又坚定地觉得,他应该给予这只离经叛道、出格大胆又诡异的雌虫惩罚,在这只雌虫身上找回他雄虫的场子。 他发情期已经过去了,尽管身体还无力,但他深信自己作为一只雄虫,还是A级雄虫,要让一只雌虫乖乖听话,实在太容易了。 圣扎迦利伸出的手上,包裹上了一层几厘米厚的精神力。 萨昂德尔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即便隔了一层薄膜,被精液突突的感觉还是让虫疯狂,何况他已经被苍殊折腾很久了。 苍殊那股哆嗦劲儿刚要缓过去,就感觉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后腰。 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敏感又迟钝的,迟钝的是大脑,比身体的反应要慢一步,等他想起克制的时候,身后的圣扎迦利就已经被他一手肘重重地击倒在地了。 “唔!”圣扎迦利自然发出了受痛的叫声,以及落地那一声屁股蹲,一下暴露了他的坐标。 苍殊当时便心里叫糟! 机警如萨昂德尔,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他立刻捕捉到了两个重要信息: 一、刚才发出声音的是圣扎迦利大人。 二、发声的位置和他有一小段距离,那么,现在和他身体相连的是谁? 还能是谁? 这间只能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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