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女配谁爱当谁当[快穿]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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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莫多昇就是找到了他的事实。 “你带路吧。” 得到了苍殊的同意，莫多昇却没有马上带路，而是解开了缠在手腕上的带子，然后颇为忸怩地问到：“您能，能牵着这个吗？避免走散了。” 这并不是小题大做，苍殊切身体验够够的，很有发言权，伸手都可以不见五指的程度，除非他跟莫多昇前脚踩后脚，否则还真可能走散！但还要牵根绳子啥的，就太矫情也太麻烦了。苍殊上手就抓住了莫多昇的手腕，“走吧。” 他感觉到了莫多昇被他抓住的那瞬间好像差点都要跳起来了。 “好，好的。” 可怜见的，莫多昇这么高壮一小伙子，被牵个手就快要缩成只鹌鹑了。他半边身体都麻了，心脏跳如擂鼓，从脖子红到脸，只能庆幸这里视线不好，苍殊应该没有看到。要不是使命感高于一切，莫多昇自己都怀疑以这踩在云端的感觉能不能走好这段路。大概就二三十步的距离，就抵达了目的地，苍殊直觉这个路线莫多昇是一步多余的都没有。但很让他操蛋的是，走近了大石他还认出来了，这似乎是他上午走过的地方？所以绕了大半天他就在这三分地打转是么？淦。到地方莫多昇就脱下外套，打算垫在石头上让苍殊坐。苍殊立马拒绝，他穿的挺厚的，犯不着还这么娇气，关键这入夜更冷了，就算是身强体壮的甲壳虫也遭不住这罪啊。拒绝了衣服坐垫，又“命令”了打算站着的莫多昇跟他一起分享这块足够大的石头，然后终于进入了正题。首先就是苍殊最关心的，外面的情况。 “知道您在罗碧拉星后，团长就去联络了军方，不出意外的话，我族援军很快就会抵达迷宫森林之外了，还希望您不用担心。”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森林的？除了你之外进入森林救援的还有别虫吗？” “应该只有我。我是今天中午抵达的罗碧拉星，询问了当地的居民三天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得知您很有可能进入了迷宫森林后，就买了……对了！” 莫多昇突然想起什么，脱下了身上的背包，“我买了些吃的，还有水，您现在要吃点东西吗？” 想到苍殊这三天在森林里没吃没喝，不知受了多少罪，莫多昇简直心痛得要无法呼吸！都怪他找到苍殊太激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应该先让苍殊补充能量的。也实在是苍殊一点没有遭难断粮三天该有的惨样，精神饱满的让人太容易忽略。现在正好也是苍殊打算进食的时间，空间的东西现在不能拿了，那苍殊就表示笑纳了，并且匀了一些给莫多昇一起吃。莫多昇一边交差式地吃两口东西，一边继续回答苍殊的问题。苍殊从莫多昇前面的回答，听出了自己的行踪似乎是莫多昇和萨昂德尔最先发现的，而莫多昇是以个人的名义单独赶路过来寻找自己，所以虫族也好，局势也好，后续的发展要么还没展开，要么莫多昇也不知道，倒是也问不出再多了。既然外面的情况只能知道这些，那余下的其他事也就不着急了，当闲聊慢慢说来就好。这其中要说苍殊最好奇的，当然就是莫多昇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了。虽然自己逃出兽人的飞船后有试图联系过虫族，但是一通电话也没打通啊。要说是他被追击逃亡时引发的骚乱引来了注意，但刚才莫多昇也说他是到了这里之后才找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的啊？ “那个…您还记得团长曾经给您办过一张星卡吗？” 莫多昇有些不好开口，讲出真相让他有种出卖了萨昂德尔的负疚感，但这也是关乎了苍殊此次安危的重要一环，苍殊要问，他总不能隐瞒，欺骗就更不好了。 “嗯。”还因为兽人的袭击来的突然，把星卡都落在小店那儿了。话说有莫多昇从这个点一切入，苍殊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果然—— “我听团长说…那张卡是跟他的卡绑定的，您的消费记录都会发送到他的终端……”莫多昇讲得很心虚。因为在他看来，当初萨昂德尔会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不信任苍殊，为了监视苍殊了。虽然那时候苍殊伪装的身份确实可疑，但…谁被这样对待会高兴呢。而苍殊，也是这么理解萨昂德尔的用意的。不过，他对于被监视了消费记录这一点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他也没买什么见不得人的。被侵犯隐私确实会让人不快，但可能也是过去太久了，总之没什么感觉。反倒是现在成为了获救的契机，不如说他还觉得挺神奇的。然而莫多昇和苍殊都不会知道，萨昂德尔当初真正的心境。萨昂德尔绑定苍殊的星卡，是在佐伊生日、也是苍殊与佐伊第一次约会的前夕。那时，萨昂德尔就连自己告诉他自己，都说的是不放心苍殊、担心苍殊乱来才偷偷监视起了苍殊他们的约会流程。然而，通过消费记录在脑海里还原了两虫约会情形的他，却心神不宁了一天…… 甚至，待约会结束，苍殊与佐伊都正式确定关系、用不着他这个“老父亲”操心了，他也没有关闭副卡的消费记录通知提醒。 ——像个闷骚变态偷窥狂一样视奸着苍殊的动态。在苍殊离开佣兵团、再也没有使用过星卡后，他便把以前的短讯一条条翻来覆去地看。确实是魔怔了啊……萨昂德尔自己都知道自己没救了。就像他发现莫多昇会抱着苍殊的衣服、佐伊戴着定做的项链一样，他们都守着跟苍殊的回忆，宝贝着，无可救药地沉湎着。或许萨昂德尔曾因为监视苍殊而自嘲、自责过，但当他时隔一年多再一次收到来自副卡的消费记录短讯时，萨昂德尔真的无比感谢当初的自己！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他，一脸憔悴满眼血丝的他，差点因为心情的大起大落而脱力栽倒下去！却强撑着虚浮的身体，突然混乱的大脑，对着莫多昇做出了指示。兵分两路，他去联络军方，莫多昇去寻找苍殊——尽管萨昂德尔更希望自己能亲自去救苍殊，但他必须以大局为重，自己的性格能更好地胜任交涉的任务，而在找人方面，莫多昇更有天赋。找人的天赋？ “……这算是我们一族的天赋能力吧。”对此，莫多昇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而经过莫多昇的讲解，苍殊很快就get到这个“超级GPS导航系统”的技能有多牛逼了！我们都知道，除了人类这种超级钝感的生物，其他动物有不少在方向感上都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如众所周知的鸽子。然而你相信，有生物可以通过偏振光和宇宙中星体的位置来定位的吗？是不是一听就很科幻？然而这就是真实存在的。在莫多昇开口前，苍殊也能从对方找到自己的表现上猜出蜣螂一族怕是有点这方面的物种特性，但实在没想到，能优越到这种地步！这个世界对虫族的设定跟地球上昆虫的特性很多都挂钩，所以苍殊想，地球上真正的蜣螂，应该也是有这种特性的吧？ ——虽然苍殊因为“族学”的原因对虫子还算有点了解，但其实也就半瓶水的程度，根据喜好有所侧重而已，倒是对此不甚清楚呢。而正如苍殊猜想的那样，昆虫的蜣螂体内也有这种超级GPS，而且一点没带夸大的。研究表明，昼行性蜣螂会在白天利用太阳导航，夜间利用月亮。而莫多昇所属的夜行性蜣螂，不仅拥有昼行性蜣螂的能力，在月光微弱的星夜，它们还会转而利用大气层中分布的、由日光和月光产生的偏振光来导航（人类看不到这种偏振光）。甚至有时，连偏振光都没有的无月之夜，蜣螂还会利用银河来定位！这可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种表现出这种能力的物种。不过苍殊又疑惑了，拥有这么厉害的物种天赋，为什么他在学习虫族知识的时候，一点没注意到？这在莫多昇接下来的自谦中得到了解答： “不过这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啦，如果不是这片森林的怪异，您有导航设备的话，一定很快也能离开这里了。” 哦，对哦，以现在的科技水平，除了极少数的地方，蜣螂一族的这份“厉害”还真没什么用武之地。而蜣螂多是处在社会底层低调老实不爱冒险的族群，存在感也就越发黯淡了，不怪乎他没注意到。苍殊拍拍莫多昇收着的肩膀，“太谦虚了，这能力超牛逼的，这不是找到我了么，抬头挺胸骄傲一点！” 莫多昇微微抖了一下。紧抿着唇，胸腔淌过一阵暖流。虽然隔了半臂的距离，苍殊的脸看不真切，但他能想象出，苍殊惯常的表情。他稍稍地把宽阔的肩背打开、挺直了一点，点头，“嗯！我能因为这个能力找到您，我真的，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生而为蜣螂！” 如果他自卑了二十多年的出身，是注定为了在这一天找到苍殊，那么，他愿意认为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为此而感激，为此而满足，为此而骄傲！苍殊：……想得好沉重。算了，总归是积极的就好。总之，莫多昇就是靠着这种能力，再根据苍殊在森林里留下的各种记号、痕迹，找到的苍殊。至于出去的问题，有了莫多昇那真是不用担心了。不过还是等过了今晚，明天再说吧。虽然苍殊觉得自己精神抖擞连夜赶路也没问题，但莫多昇的状态他还是感觉的出来的，总归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就让自己的导航好好养精蓄锐一下了。虽然苍殊很想吐槽，援兵赶来了是好事，但他却要过一个迷路以来最寒碜的夜了，莫名有点小亏呢＿（:з）∠）＿。 “说了不用你的衣服，穿好，坐下，靠着树干，睡觉。”苍殊一步步命令到。雌虫太顾虑雄虫这一点，虽然是好意但有时候真的挺烦的。把莫多昇安排好了，苍殊也靠着莫多昇坐了下来。这么冷当然还是凑一堆暖和些了。虽然又冷、姿势也不舒服，但苍殊也是找路找了一天，那闭眼没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均匀了起来。倒是莫多昇，明明困乏得不行，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休息，可感受着苍殊近在咫尺的气息，却怎么也舍不得睡着。夜晚并不影响夜行性虫族的视力，而这个距离，隔着浓雾也还算清楚。莫多昇侧着脸，秉着呼吸，甚至恨不得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他想，等离开了这里，怕是梦就醒了吧。苍殊又会是天渊之别高贵的第一雄子，而自己又会回到卑微灰暗的角落，远远仰望，无法触及。这一刻，真想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莫多昇本来是想要一直看着苍殊的，把这一晚刻进余生的回忆里。他打算强撑，但精神和身体都没能允许。这十来天他就没好好休息过，神经也一直高度紧绷，大概是终于安心，一下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意识就陷入了黑甜。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其实以他的身体状态，一口气睡个天昏地暗都没问题。不过莫多昇很感谢夜行性虫族对光线的敏感，才让他不至于耽误了苍殊等他的时间。 “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不了不了，我睡够了。”莫多昇马上起来。苍殊从衣兜里掏出东西来：“给，早饭。” “谢…这，我带来的食物里，好像没有这些？” “我抢了辆车进来的，丢下车之前找出了些有用的东西带上。” 哦，莫多昇心下了然，难怪他见到苍殊时，一点没看出挨饿的样子呢。 “哦哦，谢谢您……不愧是您呢。”莫多昇突然心有感慨，意识到苍殊是雄虫后，他怎么就忘了当初苍殊伪装成雌虫跟他们一起冒险时的表现，一点也不逊色于任何冒险家和战士呢？任何困境都应当是不足以使苍殊真正失措的吧。 “对了，你花三天不到就赶到了这里，又没有军方的支持，是怎么跨境过来的？”边走着，苍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疑惑地问到。如果是通过正常手续和跨境航班的话，时间绝对来不及。可是以萨昂德尔他们的实力，应该搞不到能承受住穿越“天堑”的私人飞船的吧？ “啊，这个…我在赛尼斯星准备乘坐跨境飞船的时候，因为现在对于出境管理的非常严格，我在对驻守士兵解释出境理由时，有支冒险队过来邀请我乘坐他们的飞船。” 三言两语其实说不清当时情况的复杂和胶着。他急着走，具体的有萨昂德尔在后方交涉，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配合军方慢慢审查。这个时候出现一支敢于且能够偷渡出境的队伍，他很难不心动。戒心当然是有的。但，在雄虫安危这一点上，他绝不相信会有雌虫胆敢伤害苍殊。而如果是对他不轨，他也实在不信自己有那个价值让人家费这干戈。便是当真要害他，这点风险，比起能快一点去救苍殊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那领队跟我解释说，是他们听到了我跟驻守士兵说的话——我有疑似您所在的地点信息，他看我的样子不像说谎，说现在这个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愿意宁信其有一次；而且他说他认得我，说您当初曾在一个佣兵队待过，而我是其中的成员之一。所以他更加相信我确实是有什么线索，便主动来找到我说愿意给我帮助。” “哦，那运气还蛮不错的。” “是啊…” 干巴巴地应完就又陷入沉默。莫多昇胳膊僵硬，感受着被苍殊抓住的手，忐忑又雀跃，就是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过度紧张生出手汗来。这段牵手走过的路，虽然风景一点也不美好，但实在胜过虫生千万，要是能一直走下去，牵一辈子就好了…… 但莫多昇知道，这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期望。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感恩，铭记，或者让这段时光再生动一点，日后好才更无憾一点。所以，即便是十分笨拙地，他仍企图维持对话：“那，啊…圣厄尔润大人，呃…那个领队的虫子，还是只孕夫呢，感觉该是快生了。明明是需要安养的时候却也奔走在前线，大家真的都非常重视您呢，援军也一定已经等在外面了！” “嗯。那，感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您这么说实在太折煞我们了，这些都是我们心甘情……” 苍殊适时打断了这勉强的对话：“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从出生开始。” 这话题来得真是突兀又强硬。但莫多昇愣了一下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结合刚才的情形，他很容易联想到这是苍殊体贴他的不善言谈，抛话题给他。忆往昔确实是个非常容易建设的话题，不是刻意有所隐瞒的话，开了口就是滔滔不绝。莫多昇说话都利索多了。但说到头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很快莫多昇的故事就在苍殊脑海里成了型，定了性。社会歧视链底端的蜣螂小孩，从出生到成长放到整个蜣螂族群中都属于普通，千篇一律，直到加入佣兵队，这对于安于劳苦的蜣螂一族来说算是少数了。再到偶遇穿越来的“落难”雄虫，才算是亿万年来头一遭可光宗耀祖的好机缘了。对比所有的嫌疑预备役，莫多昇的可能性基本可以被pass掉了。走着走着，苍殊似乎已经能听见外面的骚乱。隔着距离尚不真切，但也能判断出骚乱的规模不小。 “加快速度莫多昇。”苍殊催促到。 “是！” 随着浓雾逐渐稀薄，苍殊丢开莫多昇的手，放出精神力做前哨，朝着外面疾步而出。 “苍…圣厄尔润大人！”莫多昇担心地喊到，想让苍殊小心为上。他先去探路也好，怎么能让雄子大人冲在前面呢，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啊！但苍殊那股子自我行我素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生不起半点忤逆的念头，哪怕是好心。紧跟上苍殊的脚步，大局为重的心情下，莫多昇都顾不得被苍殊放开手后的怅然若失了。迷雾很快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外面的情形乍然呈现在眼前—— 混战！没有人敢“一个不小心”掉进迷雾里再也出不来，所以迷宫森林成了天然的外围战线，而从这边推过去，俨然已经是一片三方势力的混战现场。最势单力薄的一方，是兽人。苍殊一眼就看到了最活跃的兽人首领！苍殊当初并没有看到兽人首领和那个Alpha中将也被迷雾吞噬了，但以他的推理，找了安波族来接锅后，兽人首领应该立刻跑路了才是，除非是被什么巨大利益蒙蔽了心窍，不然怎会等在这里足足四天？这般规模的混战，兽人这一个中小型组织根本扛不了太久，可见战斗应该是才开始。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兽人首领也和他一样迷失在了森林里，正如同他的际遇一般，大概也是凭借了他们兽人的什么特殊手段找到了生路。但这一出森林接应上等待他的手下，想跑却已经跑不了了，虫族不可能放过罪魁祸首的他们，将他们卷入战斗打算一并灭除。而混战中主力的两方——虫族和安波族，竟然都拉出了数万的兵力？？苍殊惊了，好吧星际大族人口众多，但这是在人家外族的地盘上啊！你们是怎么短时间跨境这么多战士过来的？？虫族是为了救他就不说了，都枕戈待旦半个月了，能出动这些兵力很正常。排除正规军，苍殊还能看到不少群魔乱舞的志愿军。但这安波族么…… 就很值得细品了。苍殊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了三方人马的注意。迷宫森林这条边线虽然他们不敢靠近，但时时刻刻都是在密切关注着的。于是简直是一石起千浪，三方指挥命令一出，数百人马便朝着苍殊这边奔了过来！若是势分三股，显然一方为救援保护，而另两方是活捉优先、但也可生死不论！莫多昇反应极快地大步一跨挡在了苍殊的跟前，同时开启了虫化，坚硬的虫甲几乎覆盖全身，在阳光下反射着斑斓的光泽，与武器碰撞发出铎铎的声音。 “苍殊！！” “苍殊大人！” “圣厄尔润大人！” “雄子大人！” 太多声音呼喊着苍殊的名字争先恐后地冲过来想要保护他，大多数却和同样冲过来的敌人缠斗到了一起。救援者中不少面孔，都是苍殊熟悉的。而冲在最前方的，还要数速度取胜的沐恩。他俩配合训练的时间可谓不短，凭着对彼此的熟悉，苍殊不用看也知道沐恩现在都顾不得瞬间失明的致命缺陷了，直接把速度开到了最大。同时沐恩的声音也是冲的最快最响亮的：“苍殊！！给我加buff！” 千钧一发，无时多言，也无需多言。苍殊极为默契地，甚至是在沐恩喊出加buff之前就迅速地放出了精神力丝，连接上了沐恩。沐恩漆黑的世界里立刻便有了无比清晰的影像，战斗素质绝佳的他瞬间就应变好了他瞎眼乱冲的势头，并顺手收割了刚好在他周围的几条生命。然后便快成了肉眼都无法捕捉的残影，穿梭在以苍殊为中心的半圆包围圈中。残影所过之处，尸体随血线一齐落地。不是敌人太弱，而是弥补了造物主赋予给金斑虎甲的最大缺陷后，这样的沐恩真的难以阻挡！当然，也有出人意料的原因，才让一味冲刺的敌人连警觉都来不及。冲在前面的敌人被沐恩割了一茬，金、克里斯、萨马尔和萨昂德尔便突破重围紧随而来，护卫在了苍殊的四周。 “苍殊大人。”克里斯拿出了一把手枪放在掌中奉上，这是苍殊最擅用的武器，他相信苍殊会需要。尽管已经有了他们的誓死保护。克里斯现在面对苍殊的心境无疑是复杂的，但是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按捺在了眼底，战斗中可不是给他儿女情长期期艾艾的。而苍殊毫无芥蒂地接过枪，还是让克里斯心中动容。 “苍殊。”金又唤到。并与苍殊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金转头对着他们这边的包围圈，以及后方整个战局，中气十足地放声到：“虫族全军，开始后退！” 帝王蝉的声音足以覆盖整个战场。包围圈这边志愿军比较多，都是出于个人意愿在行动，很难做到令行禁止。对于金的命令，他们表示质疑和抗拒：“我们要留在这里保护圣厄尔润大人！” “后退。”却是苍殊出了声。那仿佛波澜不兴的一眼，威势竟逼人！还有虫子表现犹豫，怕是雄子大人不明白处境的危险。却也有那聪明的，带头喊到：“听从圣厄尔润大人的命令！大家后退！大人您千万小心！”并且丝毫没有耽搁，快速地开始撤离。其他虫明白过来，纷纷效仿之。后撤时，他们发现正规军早就整齐地听令后退。方后知后觉，这怕是在军方的计划之内。安波族和兽人见此，也警惕起来。包围圈这边的敌人却是摸不着头脑。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安，却又不敢擅自怯场而逃。这虫族跑了这么多，正是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之时，大好时机便是有风险也得上啊！然而他们不怕死地一齐扑杀上去，下一秒却是直感觉刺耳的声音撞进了大脑！仿佛是要把灵魂都震荡碎了一般，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啊啊啊啊——！！！” 超S级帝王蝉的声波攻击，堪称恐怖的AOE大招！克里斯他们，有苍殊的精神力包裹隔绝，基本不受影响。敌人却是惨了，这么近的距离，轻则丧失战斗能力，重则当场毙命！而后方战场，除去早有准备的虫族稍有波及外，安波族和兽人一伙自是损失惨重。但安波族很可能是早就防范着金这只千年来第一只超S级雌虫，所以受创最严重的只在最开始猝不及防那一下。很快，身着战甲的安波族战士们，就启动了什么防御措施，并配合了精神力自卫，竟抵御住了金的声波攻击。但兽人族的情况就很糟糕了，他们之中没有同属性的成员，也没有配备相应的设备，更是不擅长精神力的种族……金的声波攻击似乎成了他们的天克，这一下竟是十去八九！各种野兽撕心裂肺的吼叫啼鸣，何其凄厉骇人！防住声波攻击的安波族战士开始反扑。首当其冲的，就是苍殊这边。精神力外放的苍殊对声波变化的感知十分敏锐，察觉到金要加大输出的打算，却是心中一动，放出一丝精神力连接上金，传达他的意思： [暂留底牌。] 金眼波微动，立刻压住了声波的输出。且留意着苍殊和沐恩的动静，然后在沐恩动身的瞬间，收起范围攻击，转为单线释放，对上攻击过来的敌人。克里斯、萨马尔也都立刻投入了战斗，而最善防御的两只甲壳虫，萨昂德尔和莫多昇，则在护卫着苍殊的同时，对付敌人见缝插针的攻击。而苍殊自己，同样没有闲着，弹无虚发。就是他稍微有点可惜，没有战甲的自己，没办法利用这次的战斗好好表现一番。不过他想，下次的机会大概也不会等太久了吧…… 所以，他才让金先留下底牌。下次，再给敌人一个惊喜。没有了声波的干扰，撇除基本已经全灭的兽人组织，虫族和安波族双方的战斗再次全线铺开，炮火连天，激光乱飞！而苍殊这边，友军和敌军也再次一波波赶来。作为这场战斗最核心的战圈，双方当真都咬死了！眼前，是拼杀，是光影，是断肢残骸。耳边，是爆炸，是怒吼，是惨叫哀鸣。鼻中，是血汗，是硝烟，是混沌恶臭。这就是战争。从冷兵器到热兵器，再到高科技，手段越发高端，威力越发骇人，但倒也无甚区别。想一想，苍殊发现自己也算是见证了不同时代背景战争的演变。似乎，还挺牛？一般人可没这经历。 … 安波族残兵败走，虫族遣了一支队伍去追杀穷寇。这次的战争，以虫族获胜画上了句号。但苍殊知道，军方的高层应该也知道，这个句号，却是拉开了接下来的星际大战的序幕吧。他们也好，安波族也好，此役之后，回去都要好好厉兵秣马做好开战的准备了。至于兽人那边……态度需要明确一下。总之要么争取，要么中立。虽然他们灭了兽人的一个组织，但对比到种族战争的级别中，却无伤大雅了。本来也是这伙兽人私自的行动导致的祸果，想必兽人那边也不想被虫族上纲上线。圣厄尔润大人获救的消息第一时间公布到星网，传回了族内，虫子们喜极而泣，纷纷在网上表达对苍殊的关切，也有没能保护好他的自责愧疚。而苍殊这边，线下版，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就是当他被众多虫子团团围住的时候，虫群中，却没有克里斯的身影。这次战役的主帅，也是苍殊的老熟人，同样是上次藏王星战役的最高指挥官——奥斯维克?加里上将。还是上将大人发令，摒退了热情的虫子们，呼吁了让雄子大人先休养生息，大家才懊悔且小心翼翼地道别退下。但其实苍殊的状态很好，也懒得装样子走个流程，那些七嘴八舌的虫子退下后，他留了加里上将询问这次战役的前后细节。战争，军事，这些东西属实不是跟一只雄虫该有的话题，但加里上将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苍殊了，还都是在与外族的战争中牵连上的交集…… 加里上将甚至想感慨这位雄子大人的运气之神奇。总之他没跟苍殊客套，干脆地讲了来。当然，有些东西确实不当对一只雄虫讲得太多，但加里上将想，或许也不用他讲太透，这位雄子大人也能想到吧。 “……所以，多亏了这支冒险队顶住了兽人和安波族的前锋，为我军争取到了赶来的时间。” 加里上将说的这支冒险队，自然就是送莫多昇来的那支冒险队了。他们作为最早来到这里的虫族势力，自然而然成了混战打响的先锋军。不过，一支冒险队，就有这样的实力，能对上安波族正规军——而且还是那个Alpha中将亲自率领的精锐，以及兽人高阶战士团伙这两股势力的联合围攻？不简单啊。苍殊注意到了这点，而加里上将显然也不会没注意到。不过他似乎认为不足为虑：“这支冒险队立下了大功，不出意外是要授予功勋的。而他们也没有离开，我也派虫‘招待’着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还请您放心。” 苍殊笑笑。“怎么着也轮不着我操心的。比起这个，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雷蒙——哦，他是我以前在圣剑学院的舍友。而他现在，似乎是加里上将你的部下？” “是的，不过还只是实习而已。” “难得他一个在读学生，能跟在上将身边学习了，看来混得不错嘛。” “他确实表现得不错，是只很有潜力的预备军雌。” 苍殊的眼神里若有深意，似笑非笑。“上将的评价这么高啊。说来雷蒙和加里上将都是长戟大兜虫呢，说不定冥冥之中是有什么缘分。” “……”一直表现自然的加里上将，终于露出了动摇的破绽。第一百八十章自责的雌虫 “是呢，是挺有缘分的…”加里上将应到，表情中已经有一丝牵强。苍殊却是又正了三分神色：“上将应该能料想到，接下来大家会很忙，所以我也不跟你打太极了，直说吧，我有些想知道的事情，有关雷蒙的。” 加里上将心头一梗，手指发僵。“您…请问。” “我的终端没了还没补办，所以也没办法直接给你看证据，总之通过调查上将当年的时间线，再加上一些联想，我怀疑加里上将你与雷蒙之间，有血缘关系。” ！这可未免太开门见山了点吧？简直是开门见血！若不是这开口的虫是雄虫，加里上将怕不是直接就震怒了。然而他甚至没办法质疑一句——都有什么证据？然后再把那些“证据”打成子虚乌有。这场谈话一开始，其实就是一场审问。他没有占据主动的权利。加里上将骤然百感交集，反复地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心底一声认命的叹息。 “我能问一下，大人您为什么会这样怀疑吗？” 话已出口，加里上将才慢一拍意识到，他怎敢还反问起雄子大人来了呢？但刚要撤回赔罪，苍殊却已经回答到： “我曾经见到过雷蒙的那位‘雌父’，多少察觉到了些问题。你又那么巧跟雷蒙有了关联，同是长戟大兜虫，自然就合理怀疑了。” 再加上小说看多了，下意识觉得相关人物总是会自动自发地聚集到一起。当然，苍殊从与雷蒙的线上闲聊中也知道，雷蒙能一步步进入军方上层、进入加里上将的视野，都是靠雷蒙自己拼搏来的，似乎跟加里上将没什么关系…… 但如果加里上将不点那个头的话，雷蒙也成不了加里上将的部下，这份联系也就连不上了吧？不过这些主观性很强的推理，说到底还是牵强附会。但再调查一下加里上将的过去，比如在公众前低调的时间段，与雷蒙的出生时间正好对上；再有此前加里上将与某雄虫的绯闻，等等。总归，他这不就是来求证了么。错了也不打紧，他又没什么损失。加里上将心中便叹到，原来如此，圣厄尔润大人是早见过韦恩了。不过他很信任自己的这位前亲信，是不会露出足以引虫怀疑的破绽才对…只能说，圣厄尔润大人对此委实太敏感了么？而一位雄子大人，又何以对这种事情敏感，还如此上心呢？ ……是因为，雷蒙…那个孩子么？加里上将因为这个猜测而不禁有些心跳加快。打住，先打住。先说眼下，眼下雄虫大人话已至此，且已经调查过了，自己再隐瞒就是不敬且不智的了。 “都是些不堪的过去，只望不要污了大人的耳朵……” 故事要追溯到十八年前，那时，加里上将还是一名中将，刚嫁给了一位B雄大人，只宠爱过几回后就被打入了冷宫。然后，加里上将被另一名B雄大人盯上了。这只B级雄子，别说，我们应该都知道：普雷?波伊，一位专门狩猎未成年若虫和人妻的花花公子。就是曾经调戏过丘利特不成反被打，结果差点毁了丘利特的那位。还是苍殊这原身的雄父。不过原身那万派尔雌父只是买的精子，所以这位B雄应该是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吧？说来这只雄虫还真是牛：他虽不在江湖，江湖中却处处都有他的传说。总之，身为人妻的加里上将，成了普雷?波伊的猎物。若是单身的雌虫，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艳遇，但身为该为雄主守身的有夫之夫，这却是大灾难！然而，在雄虫信息素的诱惑下，加上雌虫根本无法伤害雄虫以达成反抗，最终还是被得手了。谁知道，运气还能“好”成这样，一发入魂。身怀交尾受孕而得的胎儿，加里上将无论如何也狠不下那个心去打掉孩子。他宁愿，生下这个孩子后，自己就认罪伏诛。之后便是，低调地孕育，偷偷地分娩，再将孩子托付给亲信，远走他乡。加里上将本想要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孩子。谁知道，他的竞争对手竟会发现他的丑事，并想要以此来威胁他！对方也是家大业大，难以封口，更要谨防在无法保证能斩草除根时却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把他的秘密抖露出去。于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加里上将只得断了他与孩子的联系。没有他的保护和扶持，亲信要独自抚养孩子，还要东躲西藏避过敌人的追踪，最终便流落到了垃圾星。虽然艰苦，倒也安全。后来，加里上将的对手家族被他搞垮了，他也晋升为了上将，还…当真是极为幸运地，在雷蒙之后，就立刻怀上了雄主的孩子。而今便是事业有成，有夫有子。堪称成功典范的完美虫生，如果不看那段被迫出轨的黑历史的话。于是，雷蒙的存在，竟反而变得如鲠在喉了起来。加里上将一方面觉得亏欠那个孩子，没能尽到雌父的责任；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他不忠贞的证明，是他美满虫生的唯一污点，是可能会突然出现毁了他的地雷！当然，这段心理，加里上将再坦诚，也不会这样讲给苍殊。这是苍殊根据加里上将含蓄的自述，结合加里上将的所作所为和对雷蒙冷淡的态度，综合得出的揣测。而雷蒙的故事，在苍殊看来，就是不光彩的、被放弃的私生子，强势崛起打脸归来证明自己的典型点流剧本了。虽然俗套，但是故事线已经相当完整、饱满，再加上他在开启支线任务前就察觉到了雷蒙故事线的相关“伏笔”这种侧面因素……对比一下，苍殊觉得嫌疑程度还挺高的。大概就在安吉尔和佐伊之下，比布兰特高一点的样子。苍殊起身，看了眼垂首等候发落的加里上将。他看出了对方的惭愧和不安，虽然这位上将大人对于雷蒙来说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雌父，但别人的家事他实在懒得置喙。 “这些事，我不会告诉雷蒙。”丢下这句话，苍殊便离开了。留下愕然的加里上将下意识喊了声不完整的“圣厄尔润大人”，却看到苍殊的背影写着“别跟过来”后，便站在原地开始思忖苍殊到底有什么用意了。他本以为圣厄尔润大人是因为在意雷蒙，才会介入这件事。毕竟又是调查，又是私下对质，只是肤浅的好奇心是不足以做到这种地步的。圣厄尔润大人跟其他雄虫不一样，看大人对那位叫虫艳羡的雌君是如何的就知道了，那么他认为圣厄尔润大人是对雷蒙也动了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自己的那些阴私已经败露，那么如果圣厄尔润大人当真是对雷蒙那孩子上了心，打算问责他，那他也认了，就当是还债了。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打算问责他给雷蒙讨回公道吗？加里上将想了又想，最后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推理，似乎只能归结为，圣厄尔润大人的宽容和体贴：家事自断，亏欠自偿，概不插手。加里上将对着苍殊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 … 苍殊去到了会客厅，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够资格等在这里的都是跟他关系亲密、有渊源的了。苍殊扫过一眼，还真是不见克里斯。 “殊，您不休息吗？”金关切到。苍殊摆摆手，“没事。金，你能帮我重新办理终端吗？” “雄虫终端的认证必须通过官方渠道，我这就联系瑟尼斯星的联邦政府。”金领了任务便退到一边去了。苍殊又扫到了站在后方的萨昂德尔和莫多昇。他与萨昂德尔对上视线，在对方闪烁着一丝不确信的惊喜中，招了萨昂德尔过来谈话。苍殊带着虫又回到了之前的休息室，加里上将已经离开。萨昂德尔还在忐忑且期待苍殊为什么单独召见他，苍殊却是邀了他坐下便单刀直入了：“因为些个人原因，我想问一下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故事，值得一说的事情都不要落下。” 萨昂德尔怔愣。这话题来得太强硬又突兀，他委实想不通苍殊怎么会对他的过去感兴趣，连自恋一点的猜想都没有，因为没有道理。苍殊现在真是越来越简单粗暴了。不过他直觉，并且从佐伊那里也了解过一些萨昂德尔的事情，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隐情，那么开口便不用顾虑太多。同时也基本可以预判，支线是萨昂德尔的可能性非常低。对这条故事线没抱太多期待，只是以防万一问一下，自然态度少了许多慎重。关键是，他接下来确实有许多要忙的事，实在没有之前处理安吉尔线时的那种闲工夫了。事实证明，萨昂德尔这边确实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就是先天属性大多很高的泰坦天牛，普通小资家庭，从小一路以“别人家的孩子”模式成长，从学院出来就建立了自己的佣兵队，后面的我们就都知道了。 “多谢配合。”苍殊起身，示意谈话结束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萨昂德尔连忙站起来，踟蹰又焦急地开口到：“圣厄尔润大人，您……” 明明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萨昂德尔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问苍殊为什么会询问自己的过去吗？既然苍殊一开始就没有解释，自己这样探究反而会让苍殊困扰吧？是要为曾经用星卡监视苍殊的做法道歉吗？可是道歉之后如果苍殊问他那样做的目的，他怎么回答？是说担心佐伊，虚伪地应付过去；还是坦白他是因为在意苍殊的举动——在明明对苍殊诱奸他的事表示出厌恶、亲口让苍殊不准再提起的当时？现在才来马后炮表白，那也太厚脸皮了呢。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萨昂德尔为这句话展露出真心的笑容，只是含着点苦涩的滋味。苍殊礼貌性地回以一笑，“这多亏你们来救我了。” “都是我们该做的。”萨昂德尔发现自己只能说出这样干巴巴的客套话，这会惹苍殊厌烦的吧，他想。于是及时截断了后面的社交辞令，一狠心，终于鼓起勇气问到他真正想确认的事情：“苍…圣厄尔润大人！我想知道，曾经错失了您的我，还有资格追求您吗？” 亲手呈上自己的裁决书，萨昂德尔只觉得心脏都揪紧了，听不到一点跳动的声音。苍殊看着萨昂德尔。他对于这位曾经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团长会在知道自己雄虫身份后反而生出求偶的好感是半点不奇怪的。苍殊笑笑，那是非常无所谓却能让人轻松开朗的神情。 “我不推荐，不过那是你的自由。” 这是，不排斥的意思吧？萨昂德尔小心翼翼地自问。揪紧心脏的力量骤然消失，萨昂德尔眼睛一亮。欣然而郑重地：“谢谢您！我会珍惜的！” 至于那前半句的“不推荐”，他会再品品。 … 再来到会客厅，金便告诉苍殊，联邦的虫马上就会带着新终端和认证仪器过来。苍殊：“嗯。另外还要再麻烦你，做好返回帝王星的准备，越快越好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虫子皆是一愣。尤其是跟着他一起从帝王城偷跑来边境的金、艾尔芬斯和沐恩。他们本以为，苍殊会在首要目的达成后，还想尽办法赖在边境浪一波的。如果没发生克里斯和外族绑架的事件的话。可说因为这些意外就改变了初衷，也不是苍殊的性格。特别是经历了此次事件后，内阁绝对会更加谨防苍殊到外围星域来了吧？这一回去，再出来可就更难了，所以苍殊这是…… 诧异过后，金意识到，苍殊这次回去帝王星，怕是有很不得了的事要做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 苍殊点头，看金又去忙碌，稍有感慨竟觉得不习惯，毕竟之前这些忙里忙外的事都是克里斯在做。会客厅的虫子都在关注着他，苍殊便道：“别都光看着我，有自己事的就去忙。” 然后朝着艾尔芬斯走了过去。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艾尔芬斯也躲在后面，若说莫多昇他们是自觉亲密度不够，那艾尔芬斯这灰败的气场可一点不像只是平素的性格原因。 “苍殊大人。”艾尔芬斯请安。苍殊微微挑眉，都不叫雄主了？ “克里斯呢？”苍殊竟然问的这个。艾尔芬斯心中似乎都兴不起吃味的波澜了，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找警方自首了，正被押解回帝王城。” 虽然之前金说了克里斯的处置权在苍殊，但现在克里斯的自首真不是他们没拦着，等他和金注意到的时候，克里斯就已经被带走了。苍殊嗯了一个长音节，竟是不怎么意外，就是觉得，克里斯这次是动真格的呢，换了以前戏精的作风，该是来自己面前请罪一波的。 “这样。”苍殊的反应似乎过于风轻云淡了。艾尔芬斯心中微诧。 “那你呢？”苍殊又把话题转到了艾尔芬斯身上，“你又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自闭了？” 答案其实他心里有数。艾尔芬斯的眸光一下更黯淡了。“……我没能，救下您。” 每一个字似乎都能听出他的沉重。 “嗯，会自责也难怪。”苍殊口吻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他没有主观地去表达宽容，不会说他反正不在意所以你也可以放过自己。即便我们都知道这不能怪艾尔芬斯，他不是不想救，是不能救。但道理再懂当事人也很难释怀，就好比你拼尽全力去救朋友但朋友还是死了，那你会因为你已经竭尽所能了，就心安理得过眼浮云吗？ “不过差不多就行了，结果也没有到最坏，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比起没有意义的自责，不如思考一下怎么改良你这个用毒的技能吧。” 苍殊摸摸下巴，“我想了想是没想到可行的方案，总之应该挺难的，你得多费点功夫琢磨了。” 艾尔芬斯注视着侃侃而谈的苍殊，橙色的瞳仁逐渐流溢出暖光，只觉得酸涩从胸口膨胀到了眼眶。 “是，雄主！” 艾尔芬斯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一定会变得更强，强大到足够保护苍殊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无力和绝望了！ … 等了不多久联邦的虫就来了，苍殊认证了终端重新戴上，云端的数据都同步了过来。苍殊第一个就拨打了克里斯的通讯，果不其然没有接通，看来终端是被没收了。于是又联系到联邦总署，交代了按下克里斯的事不要声张，以及克里斯的处置等他回帝王城再说。 … 本来发生了雄子遇劫和种族争端的事，为了雄子的安全也好，考虑到边军的损耗也好，按说之前准备的阅兵典礼最好该就此取消了的。但苍殊从雷蒙那了解到，由学院学生和部队新兵构成的阅兵队伍，在战役中的损失很少，不影响典礼的举行；而大家对于这预计会取消的典礼还是很失落的。雷蒙说的时候是无心，但苍殊听后却有了意：他打算再停留一天。好消息传回去，年轻的虫子们欢欣鼓舞。翌日的盛况自是不必多说。错过了发情期，苍殊便自发释放信息素，着实让虫子们感动不已。等典礼结束，苍殊便直接去了停机场。在这里，立着不少虫等他到来然后一同启程。金他们就不说了，丘利特也是不出意外选择了跟他走，而萨昂德尔和莫多昇也在昨天表达了想追随他去帝王星的意愿。不过苍殊就是那态度，他管不了虫子喜欢他、追求他，但不代表他就会全盘接收——萨昂德尔他们爱跟来不跟来，但跟他却是不同飞船。倒是还有一波虫子，苍殊看着面生，又不像官方的虫。经来送行的加里上将介绍，苍殊才知道那是这次战役有大功的虫，有正规军也有志愿军，都是要去帝王城接受表彰的。至于之所以等着苍殊同行，整得队伍庞大，加里上将没说，但苍殊知道也有给他增加护卫的意思。联邦现在可紧张他了。队伍其中，苍殊一眼就看到了一只挺着大肚子的虫。一个恍然，苍殊就想到这只孕夫应该就是莫多昇说的，载了他去罗碧拉星、又拖住了敌军先锋为虫族大军争取时间的冒险队的领队了吧？苍殊一看那肚子，还真是快生了的规模，这也奔走在前线，真是不容易。然后视线上移，就和同样看着他的孕夫对上了眼，苍殊便带着谢意地点了下头。却是没想到，他会被对方笑意岑岑的表情弄得感觉古怪。 “殊？”金疑惑苍殊的停顿。 “没什么。”走过夹道恭迎的队伍，苍殊上了返回帝王星的飞船。 …… 佐伊直奔他而来，像一头恶犬撞进了苍殊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苍殊，把头埋在苍殊的颈侧。环抱的双臂像要咬断苍殊腰杆的钳子，抓紧苍殊衣服的十指也那么用力。看来真的吓到这狗东西了呢，苍殊想。不过都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了，就不会说两句甜言蜜语吗？太菜了。 “你要勒死我了。” “……”佐伊还是一言不发。不过苍殊感觉佐伊似乎在拿自己的脖子肉磨牙？当然是很轻的，算是这家伙别扭的调情吧。 “殊刚回来，先让殊休息。”金打断了佐伊的温存。佐伊从苍殊的颈窝抬起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金。他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