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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装,人家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会打这儿经过吧?” “就是。你们不老说啥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么,怎么这会儿又不觉得了?我觉得人家大少爷能这么有童心,肯定人坏不到哪去。” “嗤,好人?我记得他是有未婚夫的吧,好人还来搞婚外情?” “什么婚外情,那都是家里定的吧,你还不准人家寻找真爱啊?婚约而已,又不是不能取消。” “真爱,你信啊?这种有钱人玩得多花你见的少了?拉倒吧,见色起意罢了,他跟郁影帝拢共见过几面啊还真爱了,笑死。” “你又知道了?啧啧,苗苗你看看,这就是男人可悲的嫉妒心。” “谁嫉妒了!” 后面几个本来闲聊的人就这么吵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倒也没有真的生气更像是互损,林寒已经不再留意。 他又看了看郁执卿的背影,他能听见,离他就两步距离的郁影帝肯定也能听见。不过对方早已不再偏头远眺河道,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河道的风景随着脚步逐渐退出视野。林寒突然慢一拍地发现,赵知秋呢?怎么没跟在苍殊的身边?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这边机位刚架上,导演就说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三少请客,专门从城里雇来了厨师让大家吃顿丰盛的补补这半多个月的辛苦。 顿时迎来整个剧组的一阵欢呼,这穷乡僻壤的就连盒饭都订不了,可算能吃顿好的了! 林寒则是很快恍然,原来下午那会儿没看到赵知秋,是回城里请厨师去了? 也真是劳得神,这就是有钱人追求人的阵仗吗? 大家显然明白这是沾了谁的光,好几个人都忍不住用有些暧昧的眼神瞅了瞅郁影帝,可惜没人敢去打趣,虽然郁影帝脾气出名的好。 于是大家都朝林寒这个便宜“弟弟”围了过来,各种恭维、感激。 林寒谦和地客套着。 傍晚一收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回了村子,那炊烟袅袅,隔老远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林寒还看到不少小孩围在厨房外面,再被老人笑骂着撵开。他突然觉得很温馨,这样生活化的、朴素而美好的人世间模样。 夜间的宴席摆在村里唯一的大院中,一直摆到了院子外,摆到了村道上,整个村百十户人都来了,老村长直感叹比过年都热闹,红光满面笑得都要见不着牙眼了。 村民也跟导演组的起哄到欢迎他们常住啊,多来拍戏啊。 他们之前住村里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大家这么亲热过,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好奇、拘谨带一点防备,这一顿饭的功夫距离一下不知拉进了多少。 看起来苍殊也没有独揽功劳——虽然这完全就是他的功劳,但在村民眼中,并不能分清他和剧组人的区别,苍殊也不解释的话,村民就自动代到了一看就是队伍大领导的总导演身上,进而对整个剧组好感。 导演显然也明白其中关节,在热闹的氛围中越发感怀不已,拉着苍殊就哥俩好去了,似乎一点也想不起来在他还误会“严三少”跟严一寒是同一人时,对对方的消极怠工有多厌烦呢。 苍殊只随便应付了两句这种酒杯放下就能淡上几分的人情世故,也没怎么理会剧组其他人的恭维逢迎,都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倒是那些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一直没见他嫌烦。 那些小鬼们一口一个“大哥”,还真是玩熟了。林寒看着莫名好笑,成了孩子王么这是? 再看剧组一部分人那谄媚的嘴脸,其中就包括下午那会儿背后嚼舌根的,前倨后恭,其实也不过是司空见惯的社会常态,林寒此时却觉得格外相形见绌。 而他,竟然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的灵魂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干净? 明明他都还不能完全排除对方对他别有所图的可能? 却是越去看,越多看一眼,好像都能再多发现一点这人的魅力。 照这样下去,林寒觉得,先不提郁执卿怎么样了,他怕是都要先喜欢上苍殊了。 当然,这只是一句感叹,并不是说他真的会喜欢上对方。不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可能喜欢上苍殊的吧? 这竟然有些让人遗憾。如果这个人与严家无关,如果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格,那么,喜欢上这个人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就像拥抱了美好本身。 不过也只能是不求回报的喜欢,否则,可受不了这人的滥情。 在这种温馨热闹的人间烟火气中,如润物无声般,林寒从上一世带来的、包裹住自己的坚冰,都不知不觉地慢慢融化了一点,再一点。 只是对他好的话,他还会警惕、揣测,但当他跳出这种双向的关系,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去触碰对方灵魂的本质,内心反而是不那么设防。 这种意外收获,倒是苍殊没想到的。 他这会儿好不容易甩开“小弟”们,正专心撩人家郁大影帝呢。 “你要住在这里?”郁执卿有些意外,这人竟然打算做到这一步。 “对啊。我不是说要追求你么,才说完就消失,岂不是显得很没诚意?”苍殊笑嘻嘻。“这地方太偏,来去要大半天,每天跑太麻烦了,就干脆住下了。” 他要住下就是一拍脑袋的事,他不以为意,但赵知秋见不得他…这具身体吃苦,才主动请求去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来。 至于请大厨的事,倒是他让赵知秋顺便办的。酒店厨师队开着车带着食材炊具来的,待会儿席散了就会收拾东西回城。 “你就不怕耽误工作么?”郁执卿好心劝到。 “我有分寸。” “这里生活艰苦,你未必受得住。” “还好,再苦能有荒岛求生苦?”其实那段荒岛生活放在他的经历里也排不上号的。 “对了,忘了你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讲讲?” 苍殊挑眉而笑,“你好像也有关注我?” “奇迹生还这种事也是个大新闻了。”虽然没有报导,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也是。”苍殊并不抓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试探,开始娓娓道来他的冒险故事。 他们的交谈如此纯洁,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光是坐在一起,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有人忍不住,偷偷地拍下了照片。 —— 第二百九十六章 萤火森 “真的不跟我睡一个屋吗?”苍殊对赵知秋半是调笑地再次询问到。 租住在了当地村民的家中,一户人家里也没那么多空房,姑且腾出来一间充作客卧给苍殊住,赵知秋却说什么都主仆有别,宁愿在旁边收拾出来一个杂物间住下。 村里好房子早就被剧组的人抢先,苍殊又没有动用强权与人交换的意思,这户人家能让赵知秋在退而求其次之下选中,就是看在这家有个跟“客卧”挨着的杂物间,既不会僭越,又能就近服侍。 哪怕这杂物间即便收拾出来也还是有一股霉味,主人家也很实诚地告诉他们房顶失修有些漏雨,但赵知秋都表示无妨。 苍殊也真是拿他没辙,明明赵知秋在严家都能算半个家人了,他这主仆尊卑的思想简直比封建王朝还顽固。 “放心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跟我睡一屋还能及时‘叫醒’我。” 赵知秋显然知道苍殊前一句是玩笑,但还是正经恭顺有问必答地回到:“如果少爷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吩咐。至于‘叫醒’您的事,少爷不用担心,我会执行好您的命令。” 得,既然赵知秋坚持,苍殊自然也不会强求。最终赵知秋还是睡在了跟他一墙之隔的原杂物间里。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户人家中,郁执卿与他的助理也在聊着什么。 “郁先生,这仅代表我个人的建议啊,那个,就是严家那小子,我听说人品不太行,现在改观是挺大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要不就是…可能有点阴私在里边儿,你跟他走太近,会不会不大好?” 他受人所托主要来负责保护郁执卿,顺便做下助理的工作,基于对郁执卿个人意愿的尊重,肯定不能强制性地24小时跟在郁执卿身边。所以郁执卿私下关注“严三少”的事,这位“助理”大哥其实并不清楚,同理,他对“严三少”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郁执卿笑了笑,“而且,我也好奇他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霍斌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位是个拎得清的,果然没有轻信那严家小子的花言巧语。只是他总看不透郁执卿那张喜怒难辨的笑脸下到底在想什么,看到郁执卿跟那严家小子相处甚欢,就有些拿不准了,生怕有个万一。 “这就好,你心里明白就好,是我瞎操心了哈。”霍斌爽朗地打了个哈哈。 郁执卿温和真诚地:“怎么会,霍哥这都是关心我,我记心里的。” “哎呀,郁先生你别这么说,你总这么…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嗐,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慢些。” …… 第二天苍殊醒来时,耳边的催眠录音还在继续,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 起初严潇尔当然不配合,而让他听话无非就是威逼加利诱了。 当时苍殊让赵知秋转交给了严潇尔一段录像,他在录像里“和蔼可亲”地说着一些根本不容人反抗的话,且不说让严潇尔如何暴跳如雷,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了。 除非严潇尔想体验一下被迫自残、自杀? 或者下一次在蛇堆里醒来? 虽然自残自杀什么的苍殊肯定不会做,但严潇尔又没法保证,要知道苍殊在他眼里可是会跳海的疯子,那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严潇尔又无法否认苍殊提供的好处很诱人——给他跟顾司君约会的机会。 是以如此这般,才得以让严潇尔在这种没多少约束的情况下依旧能乖乖戴上耳机,卸下防备不抵抗催眠地交出身体的使用权。 严潇尔甚至习得了点阿Q精神:这总好过那让他神经衰弱的惊吓式叫醒套餐,对吧? 他现在就期待大哥严铭温说的能成真,等这个副人格完成了他的愿望亦或者某种其他的目的后就会消失,他现在就姑且忍辱负重一段时间…… 况且他何尝不能利用对方呢?利用这个副人格去接近顾司君,以后他还有大把的未来去过上独立完整的、人生赢家的生活! 虽然说服了自己,但严潇尔对苍殊依旧恶感满满,一笔笔账全记着呢。然而苍殊也很无奈,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虚势地应付过谁,连自杀自残这种与无能狂怒无异的话都说出来了,谁不憋屈呢,他也憋屈。 所以快点攻略这个世界吧,皆大欢喜。 在山村住下后的第一天,苍殊跟昨天差不多,一边办公,一边在剧组边缘充当背景板,在郁执卿得闲的时候就跟人聊两句,偶尔看到谁需要帮忙了就顺手帮一下。 这么两三天下来剧组的人都跟他混熟了,甚至快要成为他的粉丝团——不仅脾气随和爽快,还感觉什么都会,想想还是豪门少爷,真的,他们都想劝劝郁大影帝要不认真考虑下吧,哪怕只是心血来潮谈这么一段恋爱也是不亏的。 郁执卿永远只是笑笑。 又是一天傍晚,苍殊突然出现在郁执卿借住的农家小院里,桌上的碗筷都还没收拾下去,简直就像踩准了点似的。 “郁执卿,带你去看点好看的,要去吗?”苍殊开门见山。 “什么?” “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郁执卿还没表态,他那助理先忍不住插嘴了:“去哪?这么晚?再过会儿天都黑透了,走夜路不安全。” 苍殊晃了晃手机,“问题不大,手机有电筒,我带着人小心点就是。” 霍斌皱着一对粗眉,还是不太赞同,但他没资格替郁执卿做决定,只能望着郁执卿,以一种提议的方式委婉表达他的反对:“郁先生,你要是想去,能同意让我跟着吗,我担心你的安全。” 苍殊顿时不乐意了,“老霍你有点自觉啊,捎上你这么大个灯泡我还搞个锤子的浪漫。” 霍斌一阵头疼。大家都跟“严三少”混熟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甚至他因为有心试探,接触还格外主动,然后,然后吧……就,太熟了也不好。 于公呢,他自然要替郁执卿防着心怀不轨的家伙,但于私,他又真的挺喜欢这兄弟,郁执卿的态度也很模糊,导致他该拿出什么立场来就变得很纠结很摇摆。 最后还得郁执卿来一锤定音:“没事的,我会小心。我相信三少也不会让我有事的。” 后半句他话是说给霍斌的,人却对着苍殊在浅浅微笑,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有种微妙的交锋感。 苍殊大咧咧地回以一笑,“当然。” 如此,这事儿就算这么决定了,苍殊连忙支使起霍斌拿了件略厚的外套和驱蚊喷雾出来,简单的准备就绪后,便欢快地拉着人扎进了夜色。出了村,一路奔进林子里。 等苍殊带着郁执卿来到一处水塘边时,原本还泛着几分白的天色已经彻底转为满天星斗的夜幕。 夜,不是全然漆黑的,那朦胧而微凉的夜光影映着摩挲的草木,颇有几分鬼魅气氛。若不是身边有人,那人还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并且以安全为由牵着他的手,否则郁执卿一个人还真有些遭不住这大晚上的跑到深山野岭里来。 这人该不会想着跟他玩鬼屋那套吧?郁执卿好笑地想着,倒也不至于真的这么认为。 “到了。” “就是这里了?”郁执卿往眼前的水塘和周围望了望,“你说想让我看的东西是?” 苍殊看看天色,再看看围绕水塘一圈的零星光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他关掉了手机的电筒功能,道:“快了,马上就开始了。” 开始? 看来要给他看的不是某样东西,而是某种现象? 郁执卿有些好奇了。 很快他也注意到周围越来越多、且越来越频繁的闪烁光点。郁执卿心有所觉,而略微有些失望,夜晚幽景中的萤火虫固然漂亮,但多少有些不值得摸黑特意跑这么一趟。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浪漫的人呢,好像有些辜负人家这么用心了。 郁执卿正想着,就听到:“你往身后看。” 他不假思索地转过身,便看到,漫山遍野他目之所及的地方,那树木间,草丛中,升腾起无数的亮点,绝大部分都是明黄的,夹杂了一些橙、红和绿色,闪烁着,飞舞着,向他们涌来。 越来越多,宛如散落人间的星河,铺天盖地漫无边际简直能将人淹没! 非常震撼,非常美。 “那些不动的是雌虫,而这些都是被吸引来交配的雄虫,这个时间正是它们活跃的高峰期。”苍殊说到,又示意郁执卿转回水塘的方向。 水塘周遭的萤火虫更是多,在水草间、水面上,莹莹闪烁,上下飞舞。水塘对面,两侧,林间都有源源不断的光点涌出,他们就像置身在最梦幻的童话世界里。 水面映着萤火,也映着天上的繁星。水天难分,在黑暗中越发失去空间的界限,郁执卿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宇宙,被星光萦绕,远处是星河,触手可及的也是星河。 “郁执卿。” 郁执卿转头看向这个叫着自己名字的男人,借着萤火的微光,他看到这人笑得煞是好看,梦幻得都有些不真实。 “好看吗?” 这人问他。 郁执卿莞尔,他一向温柔的笑容好像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温度。不得不说,浪漫的氛围感真的会让人心动,郁执卿觉得自己终于明白那些恋爱男女乐此不疲地制造情趣到底是为什么了。 “好看。” “还喜欢这个礼物吗?” 郁执卿环视一圈,将这份美景再一次地收于眼底,收入心间。然后回视苍殊,他带着笑意的温柔简直动人心魄,“喜欢。” “喜欢就好。”苍殊很是自然地牵起了郁执卿的手,十指相扣并肩而立。“那就再看一会儿吧。” “嗯。” 郁执卿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人会趁着氛围做些更亲密的举动。 虽然他并没有期待,但……如果真的做了,自己会不会拒绝呢?郁执卿觉得还真难说了,毕竟他也是有性冲动的成年男性么,难免也会发乎情。 他们看了有十来分钟,苍殊便牵着郁执卿离开了,那里的风景依旧很美,不过再待下去就是长衣长裤加驱蚊水也顶不住了。 这个时候苍殊就很怀念自己的身体了,虽然跟岚姐比起来他真没多少驱虫的天赋,但想不被蚊虫叮咬还是没问题的。 好在剧组进山大家肯定都备有止痒的药品,郁执卿回去后倒不用他操心该怎么处理那些战损了。他把人送回小院,便分道扬镳。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苍殊“又”试着给顾司君打了个电话——这位因为身份敏感,还真不是什么时候都联系得上的。 好在这次终于接通了。 明天是周五,苍殊想问顾司君有没有时间见一面,他有事相商。 虽然电话里就能说,但考虑到自己要拜托的事,苍殊还是决定多拿出些诚意来吧。 顾司君表示有空。 于是第二天,苍殊一早便收拾起来准备回城,倒是跟早早开工的剧组正好撞上。苍殊顺便地,就跟郁执卿和林寒知会了句:“我去处理些事,离开个两三天。” 看着苍殊顺山路离开的背影,郁执卿尚有些没回过劲来。说来有些丢人,因为剧组最近在拍一些清晨天蒙蒙亮的戏份,起得很早,而某位少爷大概总是睡到自然醒才来,所以刚才第一次见对方起这么早,还以为对方是想对他来个趁热打铁…… 结果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不过,昨天才弄那么一出,今天不说趁胜追击,怎么反而跑了?而且昨天有的是机会告诉他一声,却偏偏要这么突然? ……若即若离欲擒故纵? 倒也不像。这严潇尔也不是会这么迂回的人。 算了,他也并不是多在意。 放下某人的事,郁执卿开始认真思考待会儿的戏份。并未注意,落在后方的一些剧组员工,又在八卦他的桃色。 林寒却是又听个正着。 有人声称昨晚看见郁影帝和严三少从村子外面回来,什么夜黑风高小树林,那叫一个浮想联翩。 “你别这么龌蹉,那深山老林大晚上的,又吓人又危险,至于么,非去外面。”被分享八卦的人表示反驳,“再说了,我看郁影帝…看着也不像被那个过了。” 林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没忍住偷偷瞥了一眼郁执卿的走姿。心道确实。 没有人质疑这个上下体位的问题,在别人看来,明星和金主的组合,那明星当然是被睡、被有钱人消遣的那个。而林寒,他则是因为知道就连那个权望宸都貌似被苍殊压了,他心里苍殊的大总攻地位可谓直接焊死了。 不过,既然不是去做那种事,苍殊带郁执卿大晚上的出村子做什么呢?林寒不禁好奇,且莫名得在意。 但有件事倒是可想见的,能一起去做这样多少有几分不寻常的事,郁影帝跟苍殊的关系,想必是更进一步了。 真是了不起呢,只要苍殊愿意,这么快就能俘获别人的好感。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和别人一样,只是茫茫多被俘获的一员,并不是被多么特殊地对待了…… 林寒感叹着。感受着心口的微微发闷,带着丝丝的涩。 他苦笑,人果然是贪心的动物啊,哪怕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也不期待、不希望有,但人就是会这样,想要自己对别人来说是特殊的。 然后再兀自失落。 都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 回城后距离跟顾司君约好的时间还有半多个小时,苍殊就先回了一趟公司——那家严氏旗下的葡萄酒品牌子公司。 结果刚进大楼,他的员工就一脸惶恐地向他负荆请罪来了,说没能拦住“皇权”的总裁硬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吓苍殊一跳,看这群人的脸色还以为是公司事务出啥大事了呢。 “那没事了,这不怪你们,你们都回自己的工位上去吧。”苍殊打发走了员工们,在大家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的目光中踏进了自己的副总办公室,关上了门。 苍殊一进来就看见权望宸坐在他的椅子上,一脸自带戾气的拽样,两胳膊支在扶手上搁胸前搭了个塔状手,一双大长腿架在他的办公桌上,简直比在自家地盘上还自在嚣张。 “你是给我装了定位吗?”苍殊一边吐槽一边走过来把笔记本放到桌上。 权望宸冷冷地瞥了苍殊一眼,表示不屑:“明天就是周六,你以为呢,还用得着监视?” 权望宸是知道苍殊周末要把身体交还给严潇尔的,苍殊一早就告知了,否则以权望宸那能干出把人堵在厕所用凶器威逼人格切换的作风,不提前打好招呼还指不定他要怎么乱来呢。 苍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他的具体行程的话,这也来得太早了点。 权望宸却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一向优先他想知道的:“你这一周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苍殊言简意赅:“出差。” 权望宸狐疑地挑了下眉,他不置可否。严铭温爱给苍殊找事,所以苍殊出差也不是一两次了,虽然这次时间最长但出差一周也不算什么怪事。 但他总觉得有点猫腻。 说不得他还真该给这东西装个定位? 如果这东西不是看着大大咧咧但反侦察能力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话。 “你这大上午的就跑来私闯别人办公大楼,有何贵干,嗯?”苍殊问。 “我有空,路过,进来看看严铭温把你打发到个什么地方,怎么,不欢迎?”权望宸确实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毕竟大忙人么。 “欢迎,热烈欢迎,你下次再礼貌点我们全公司都欢迎权总大驾光临。不过你现在可不可以先起开了?” 权望宸表情戏谑,难得态度没那么锋芒而带了些暧昧,挑逗地接话到:“我不介意你直接坐上来。” 苍殊已经绕过办公桌到了权望宸身侧,他垂手勾住权望宸脖子,手法有点像撸狗。“坐上来自己动是吧?少开黄腔,我这儿隔音可不好,闹最后我把你按这儿就操你名声可就不保了。”其实主要是他待会儿还得出门,可没功夫奉陪。 “……”权望宸又被噎了。反攻尚未成功,他反驳都没什么底气,真让人不爽。 他不爽肯定就不能看别人好过,权望宸鸠占鹊巢不动了,但两条腿倒是从桌上放了下来,迷惑人、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样子,却在一个假动作后反手揪住苍殊的领口,把人往下拽。 这个粗暴的家伙,衬衣扣子都给苍殊拽松了,这要是质量差点怕不是衣服都得报废。 为自己的衣服着想苍殊没有挣开,而且他显然知道权望宸要做什么,不过是发春了而已,纵容一下也无妨。 他甚至有些配合地低下头来,跟权望宸咬上来的双唇吻到一起。 权望宸永远那么凶暴狂野,以至于他们的亲吻往往都像一场暴力美学。作响的水声,磕碰的牙齿,粗沉的喘息,舒爽的闷哼,以及,血液的味道。 等苍殊退出权望宸那已经被搅弄得一团糟的口腔,直起身来时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地提议到:“你什么时候能温柔一点,跟狗一样。” 权望宸闭了闭眼,让有些迷离的眼神重新聚焦。他斜仰起头看着苍殊,两条腿大剌剌地虎踞着,毫不掩饰他两腿中间性奋的凸起。 他的言语也很直接:“我想操你。” 明明每次都是被操的那个,但让权大总裁不嘴硬是不可能的,永不服输也算优良品质了。 苍殊却表示他不强求你把位置让出来了,一边在桌上翻找一些需要用到的文件,一边说到:“没空陪你玩儿,待会儿我还有事。” “推了。”这倒不是权望宸蛮不讲理,而是这么说了,就知道有没有妥协的余地了。 而他得到的反馈就是,苍殊完全处在自己做事的节奏里,雷厉风行地按下内线叫总助进来,同时给他了个“抱歉,不行”的眼神。 权望宸不爽,但其实也并不会做什么,就是有些心烦。以前只是他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苍殊也忙了,见面的机会就少得可怜,反攻机会遥遥无期。 要是这人还住在他家里就好了,他不介意养这么一只虽然一点也不讨他欢心的宠物。 权望宸烦躁地攥了下腰带扣,半勃的阴茎让他难受,他现在就想做爱,操死眼前这个人。“你什么事?” 权望宸这本来只是心情不好时的随口一问,毕竟他下意识觉得苍殊刚“出差”回来肯定在忙公事,而他对这不感兴趣也不适合探听。 然而苍殊不仅回了,回答的内容还让他瞬间上火: “约了顾司君。”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双约会 很快啊,权望宸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一把抓住苍殊的衣服,他整个人连推带撞地把苍殊抵到了办公桌边缘,咬牙切齿地道:“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跟我就没空,跟顾司君倒是上赶着,一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面对满脸暴虐的权望宸,苍殊丝毫不慌,无比自然地挽臂揽住了权望宸的腰,促狭地反问:“你又不喜欢我,你做出这种吃醋一样的反应干什么?” “吃醋?”权望宸眉毛一挑,嘲弄:“你又什么时候能收敛下你的自恋?张口闭口都是问我喜不喜欢你,难道不是你喜欢我吗,你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拐外抹角。” 权望宸是以牙还牙,没想对方竟然顺杆爬:“嗯,我当然喜欢你。” 权望宸一怔。 这还是苍殊第一次亲口说喜欢他…… 虽然他完全不会当真,毕竟这家伙没心没肺得比他都不遑多让,还轻浮得要死。 但……这种告白的话,就,还…挺悦耳的? 他竟然有些愉悦,这简直叫人着恼。 但根本“感动”不到一秒,权望宸就感觉这人揽在他腰间的手不老实地下滑到了臀部,抚弄的手法下流,嘴上更是欠揍:“尤其是你的身体。” 不如说只有身体了。 “操起来带劲。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操这么多回了。” 权望宸瞬间气炸! “你!在!找!死!!!” … 总经理助理到了副总办公室门口,总觉得听到了些什么奇怪的声音,但这办公室虽然隔音不太好,但也没法听得真切,尤其里面的动静还很杂乱。 他犹豫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等等比较好,但毕竟是领导叫的他,他起码也先敲门试试吧。 于是他敲了敲门。 然后他听到里面的动静在两秒内完全停下了,接着是三少的声音:“进。” 他推开了门,“副总您要……” 这位总助的眼睛倏然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他的上司正衣衫不整地把那个不可一世的权少、权总按在办公桌上,桌上的东西被扫了一地,不难想见之前的“打斗”有多激烈。但要说是打斗,又未免,未免…… 过于暧昧了些。 特别是那位权总的一条腿还架在他家上司的腰间,不怪他思想下流,这任谁来看都会联想到那种事吧? 可如果说是在那啥,气氛又很紧张。再说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后他认为他家上司还是很正经的,要是在做那种事也不会让他进来了——虽说打架现场也不太适合让人看就是了。 话说那位光是看着就超级不好惹的权总跟人打架居然是这种架势吗?属实是叫人意外了,而且没想到他家上司看起来还占据着上风? 总助先生猛地咽了口口水,强韧地接上:“……要的文件我带来了。” “你过来吧,我跟你对接下工作。”苍殊一派自然,仿佛他正端庄得体地坐在办公椅上,而不是跟人姿势不雅地抱作一团。 还又“哄着”权望宸道:“好了该起来了,下回再陪你玩。” 苍殊可没有给别人展示私生活的癖好,之所以还跟权望宸闹着就同意了下属进来,只是想借此败兴,让他们的胡闹打住而已,不然再这么“友好交流”下去,怕是又要发展成18禁了。 他跟权望宸总是打着打着就操了起来。 被打断的权望宸满脸阴鸷。明明腰部发劲就行了,他偏要拽住苍殊的领口起来,嘴上还很不满:“谁他妈在跟你玩,滚。” 苍殊不以为忤,“行,这就滚。” 他麻溜地从权望宸身上起开,一个后退躲过权望宸踢来的脚,绕过办公桌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下属招了招手,往沙发走去。 “我待会儿要出门,麻烦你稍后叫谁来帮忙收拾下这里了。”苍殊非常顺便地就给这位高管塞了件杂务。 而总助也已经习惯了这位空降上司的一些“模式”,比如周六日完全不联系,有指令也是由那位赵先生转达。再比如这种收拾办公室的小事不让那位比起工作秘书更像生活秘书的赵先生去办,也是因为那位秘书总是要跟在三少身边的,既然三少要出门,那位秘书肯定也是不在的。 起初他还揣测过,那位秘书会是他们的集团董事长用来“监视”这个同样有继承权的兄弟的呢,还是担心三少不靠谱所以派个人24小时贴身辅助呢?但现在也不再疑惑这种与他无关的问题了。 唯一就是他这会儿跟三少谈论公务时,总忍不住偷瞄对方那扣子都被崩掉了的衬衣,以及露出的锁骨上的淡淡齿痕,还有脖子上明显新鲜出炉的草莓印…… 居然真的不单单是在打架? 这位跟那边那位竟然是这种关系的吗??看上去还是相爱相杀欢喜冤家的那种…… 但那可是那位权总,权望宸!人称疯子的权望宸!三少这口味也太彪悍了。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权望宸似乎还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想! 三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更高大了,简直肃然起敬。 话说看到那一幕的自己不会被那边那位“灭口”吧?孩怕…… 很快总助就带着苍殊新给的工作安排走了。苍殊看了眼还坐在他办公桌上独自安静了有一会儿的权望宸一眼,没说什么,进了旁边的衣帽隔间,把被权望宸扯坏的衣服换掉。 等苍殊出来时,办公室里已经不见权望宸的身影。 对方倒不是跟他打了一架就不计较他去找顾司君的事了,而是他们在一边扭打到一起的时候,苍殊就一边把他去找顾司君的目的解释了一遍,这才是说服权望宸的关键。 等苍殊走出办公室,赵知秋也把分派给他的工作任务完成,两人便一起往停车场下去。与顾司君约定的时间虽然已所剩不多,但他们约好碰面的地点也就是拐过一个路口的事情。 顾司君竟然跟他差不多同时到,果然大家都忙、且务实,可不会像小年轻约会那样提前几小时赴约。不过他们这也不是约会就是了。 但苍殊要说的事倒是关于约会。 “跟严潇尔约会?”顾司君不禁重复了一遍,虽然口吻平淡,但这已足够表明他的诧异。 他不会想到好些时日不见,苍殊难得约他出来就是跟他说这种奇怪又突兀的事。 “嗯。”苍殊解释到:“为了让严潇尔不那么排斥我,能以友好的方式共存当然是最好的,最近他能这么配合也是我用好处吊着,但也不能总是画饼么,所以想拜托你帮我这个忙,之前那个赌约也可以抵消到这儿。行吗?” 他说的赌约,就是之前他们切磋比武顾司君输给他的那回。 有这个赌约在,他其实可以要求得强硬点,但苍殊口吻间显然还是给了顾司君选择的余地,要是顾司君实在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顾司君真不愿意,他就算强求也没用吧? 老实说,顾司君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但,愿赌服输,对于输家来说本身就带有惩罚性质的赌约没道理还必须逢迎着他来,他在做出承诺时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不过确实,他当初也没料到苍殊会把约定用在这上面,虽然没有仔细想过苍殊会做什么,但他下意识就觉得以这人的性格,大概会用来对他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略显暧昧的捉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乎预料,顾司君感到了一丝微妙的不悦。 以及果然,这人虽然满嘴撩闲,但确实也只是口花花而已,不然哪有把口口声声要追求的对象往别人身边推的道理。 而这种轻慢的态度,让顾司君头一次因一些琐碎小事而生出几分气闷的情绪来,甚至是有些厌烦。 尤其是看到苍殊脖子上的吻痕和嘴角的小伤口时,那种烦躁的感觉尤其明显。这也不难怪,毕竟谁也不会高兴来跟自己约见的人明显一副事后的样子吧? 他的情绪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可以。愿赌服输。”顾司君淡淡道。 苍殊高兴道:“感谢!那我们约个时间,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如果是周六日就最好了,我好像还没告诉过你,我跟严潇尔现在轮班制,我工作日,他双休。” “我明天有事,就周日吧。” “那正好,他还能准备一天。早上九点?” “可以。” “地点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随意。” “那就让严潇尔自己琢磨去吧,他大概会很乐意。回头让他联系你。” 顾司君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还有别的事吗?” 嗯?苍殊眉梢微动,尚作不觉。“我主要就是找你说这件事的。” “既然说完了,没事我就走了。” “谁说没事了。”苍殊眼中的笑意逐渐促狭,但他看破不说破,只道:“虽然我是为表诚意才约你当面谈的,但都特意见了面了,就这么结束不是可惜了么。” 他牵起顾司君的手,问:“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要不要先跟我约个会呢?” 顾司君看着苍殊,目光不可抗地又扫过苍殊身上那些由别人留下的痕迹。 顾司君想,这人的轻浮、敷衍和巧言令色确实不叫人喜欢,但,仅仅作为朋友的话,他有在意的必要吗? 而且他现在确实也没别的安排。 顾司君抽回了被苍殊牵住的手,这人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但他嘴上却在问:“去哪?”果然是军人式的直截了当雷厉风行。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口嫌体正直?苍殊好笑地瞧着,为顾司君这不常见的一面感到可爱。 … 毕竟是临时起意的“约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吃吃饭,散散步,看个电影。很简单,但看起来顾司君没什么不满,分开时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苍殊回家后还跟严铭温邀功:顾司君马上就要跟严潇尔约会了——是跟严潇尔不是跟他哦,这可是你最喜闻乐见的展开了吧? 可惜这位债主对着他永远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指望他还能夸两句什么的。 苍殊倒也并无所谓,严铭温行动上支持就行了,这不,就很郑重地警告了严樨文不准去添乱。 这一晚苍殊躺下,第二天醒来的就是严潇尔了。 严潇尔从赵知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天降喜讯让他欣喜若狂,马上就可以跟男神约会这个事实直让他感觉像在做梦! 虽然苍殊早跟他画过这个饼,但真实发生时依然不可思议。 这个副人格还是有点用的嘛~ 就是太过突然让他都没什么准备,这点必须再记一过! 以及他脖子上的吻痕!气死他了,又用他的身体乱搞,还顶着这些痕迹去见顾司君,要是顾司君觉得他脏了怎么办!明明都跟他没关,他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的! 严潇尔真的烦透了这个没有节操的副人格,哪怕知道“自己”是上面那个,后面依旧完好如初,他也觉得自己掉价了,万一被顾家嫌弃他私生活混乱怎么办?要不是顾司君还愿意跟他交往,他指定得跟那副人格死磕到底谁也别想好过! 还有就是听赵知秋跟他汇报的,昨天那副人格跟顾司君也“约会”了,这让他很不高兴,他不明白有这个必要吗?而且还占用了他可以选择的约会项目。 这就很不巧了,苍殊也算是特意选了些平平无奇的项目,想把那些更有趣的留给顾司君和严潇尔约会时体验,不然顾司君接连跟人高强度且重复地约会也挺没意思的。 但他忘了回事,严潇尔面对顾司君太过谨小慎微,哪里敢邀请高岭之花的男神去陪他疯玩呢,他所计划的,反而多是些安静的、高雅的、属于是只要近距离待在一起能让他静静看着顾司君就足够幸福了的项目。 结果看电影这么经典的、有氛围的一项,就直接给划掉了,气! 除此之外严潇尔也没工夫去抱怨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了,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为明天的约会做功课。真的,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用功过! 好在有赵知秋帮忙。 严潇尔这也才第一次发现家里的这个佣人挺能干的。好像之前也是在给大哥干活?emmm……虽然记得是很久以前就收养的孤儿,但他其实不是很有印象。 也无所谓了,一个下人而已。 严潇尔还群策群力,找自己那些经验丰富的狐朋狗友们出谋划策,“顺便”跟人炫耀了亿下他即将跟顾司君约会诶!差点在一声声吹捧中迷失了自我。 好在有赵知秋把关,不然还不知道严潇尔会策划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来。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严潇尔要打电话告知顾司君碰面的地点时,他紧张得感觉呼吸都快要不会了。当顾司君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差点激动得厥过去!短短三两句话都不知道吃了几次螺丝,电话被挂断后他才回过神来,但就像断片了一样记不起自己讲了啥…… 他气急地向赵知秋确认自己的表现,本来只是一种发泄并没有指望对方有什么回应,但赵知秋却很耐心、很诚恳、很温柔地不断鼓励他,安慰他,还有理有据地跟他分析,虽然表现得有些紧张,不过这更能让顾先生看出您的珍重啊,云云。 严潇尔被安慰到了,自信起来了,然后回过头来用一种施恩的眼神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下人——嗯,他觉得是真的挺不错的,就留在身边用着吧。 在严潇尔紧张期待得差点没能合眼的一晚过去后,第二天,约会开始! 严潇尔特意让赵知秋早早叫醒了他,然后昨天就让住进庄园别院的造型师团队就开始在他身上倒腾,等他拾掇出来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但等他抵达约定碰面的画廊时,距离九点都还有半多个小时。 严潇尔从醒来就开始激动,直至此刻也没有丝毫消退,感觉心脏都快要吃不消了的时候,顾司君终于出现了。 九点准时。 从轿车上下来的顾司君,只穿着普通的常服,至少看不出任何特意打扮过的迹象。 但严潇尔一点不觉得失望,男神一直都这么高冷的,要是愿意为他精心打扮他才要受宠若惊了!而且男神在他眼里永远熠熠生辉! 就是如果,他的男神跟他说话时别那么惜字如金就好了。当然了,男神要是一视同仁的高冷也没什么,但听赵知秋说,顾司君对他的另一个人格却不是这样…… 这很难让他不嫉妒。 而对于顾司君来说,这场约会于他本就食之无味还带着三分被迫;与严潇尔的相处也算不上什么新奇,毕竟在这严家老三还冒充林寒时就有过一两回的接触,即便彼时严潇尔是在扮演林寒,但其实一些本质上的性格特质还是暴露了出来,而今时与往日亦无区别。 唯一让他还能把注意力放在严潇尔身上些许的,就是感受到这同一张脸下截然不同的三个人的差异所在了。 林寒是过于礼貌反而显得有些疏离。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事,过得有些如履薄冰,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会有这种心态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他对林寒,很难说他到底是想从林寒身上获取什么,是对过去美好的追忆亦或其他?总之总不由地想给之以保护,予之以怜惜。 严潇尔则像大多数人对他的那样,但比较难得的是,这个众所周知倾慕他的纨绔少爷对他好像真的是纯粹的爱慕憧憬,至少在他眼里他没有看到那些功利的算计。 可是憧憬,往往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 那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吵闹着追捧他的声音太多也太杂了,越是如此,他看到的就越是空虚。 至于苍殊…… 是个三言两语间说不清的家伙。 虽然有时候也挺讨嫌的,但大体上是个相处起来很放松、很自在、很愉快、让人想要和他待在一起的人。 明明就连昨天他所谓的“约会”都很敷衍,自己提出的去看电影,结果压根没认真看,还跟他委屈上了,说什么好无聊啊,又不能睡觉又不能玩手机,他好惨。 当时随便选的那部电影确实挺无聊的,但却是顾司君第一次看爱情片,还是跟别人一起,他觉得有些新奇,倒是看进去了。 就是旁边有个烦人的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可以亲亲一下给点安慰吗?” 就这么厚颜无耻地问他。 他当然拒绝了。 对方倒也没强求。不过没安分几分钟就…突然靠在了他的肩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呵欠的感觉:“真有些困了,快周末‘换班’了工作有点多,昨天熬了会儿夜今天还早起,然后翻山越岭——来见你。” 被自己最后肉麻的情话逗笑,苍殊在他耳边发出低低的笑声。 不知不觉间某人又在黑暗中摸到了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把玩,声音里的笑意尚未消退:“放心吧,我就靠一下,不会睡过去的。” 顾司君这次没有抽回手,只是想到,不是还有精力跟人亲热一番后才过来的吗?可见还挺游刃有余的。 甚至还有余力来撩拨他,说好只是靠一下,却得寸进尺地越贴越近,埋进他的颈窝,瞧他似乎放任,就干脆亲了起来…… 顾司君现在也没想明白,这种事明明不是朋友间该做的,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 他很确定把苍殊的多情和轻浮看在眼里的自己不可能会对其产生爱恋的情感,而自己虽然没有纯情到觉得只有恋人之间才可以做这种亲密举动,但自己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甚至他觉得自己其实有些排斥跟人肌肤接触,更别说这样耳鬓厮磨…… 顾司君无意识地又抬手摸到了自己的脖子根,略高的领口遮住了那里的吻痕。 ——“顾司君。” 那人亲完了还突然叫到他的名字。 低沉地,缱绻地,带着狎昵的笑意。 只是叫他的名字而已,那荧幕上努力渲染想要传达给观众的东西他明明看得心如止水、全无代入,却被这一声呢喃弄得……怦然心动。 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很会”,不难怪连那个权望宸都栽了——虽然权望宸本人似乎不以为然。 就连此刻想起,虽然没有当时的那种心动了,但似乎有什么还残留着,经久不散,如羽毛轻轻撩扰。 “顾少是有哪里不舒服吗?”看到顾司君摸着脖子,严潇尔非常担心地关切到。 哪怕都一起出来约会了,但直呼顾司君的姓名对于严潇尔来说似乎都是件僭越的事情,故而都还叫着“顾少”这样生疏的称呼。 顾司君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他淡定地放下手,抬起低垂的眼帘对上严潇尔关心的目光,淡淡回到:“没事。” 他不曾注意自己因为走神而变化的神色,自是没有意识去收敛,于是还来不及褪去的那一抹别样的柔和就这样落在了严潇尔的眼里。 叫严潇尔不禁怔忪,旋即眼前一亮! 他没见过这样的顾司君! 宛如料峭的冰山悄然融化开一角,露出了回春的几分暖色。这罕见的柔软格外、格外得动人。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几如错觉的刹那。 “哦,那就好,没事就好。”严潇尔讷讷地应着。 他心想,男神刚才会是在想什么呢?好想知道…… 至于对方跟他约会却总是心不在焉这回事,严潇尔只能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顾家可是那个顾家,男神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找出能让顾司君惊喜的东西才叫稀罕了,要怪也只能怪赵知秋和他那些蠢货朋友们没用吧,总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他找更专业的来! 但果然还是有些难受呢,毕竟他真的有很用心地准备了…… 餐桌上安静得只有刀叉轻微碰撞的声音。食不言么,严潇尔自是要在顾司君面前表现出他的教养。 他们的午餐在本市最贵的一家餐厅解决,严潇尔还是动用了点关系才让必须提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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