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今日当街发誓,来日若想左拥右抱,看他如何收场。」 「我听说他成婚一年多,尚未有孩子,这万一夫人生不出,该如何是好?」 …… 与男人们的考虑不同,几乎所有的小娘子都发出艳羡的呼声。 「听说状元夫人是个一直养在庄子里的丫头呢。没想到状元郎还如此情深意重。」 「我将来若有这样的夫君,便是吃糠咽菜也使得。」 「我也想要这样的夫君。」 …… 这世上男女所求,实难一致。 因此夫君赤诚,更是难得。 我与婆母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听得隔壁包房内,传来男女肆无忌惮的嬉闹声。 正想着谁如此胡闹,门被拉开。 赵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了我,他双眸一亮,迎上来热情招呼:「没想在此处见了妹妹,当真是缘分。」 「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他身后两名穿着清凉的女子满是敌意地看我。 我退后两步,他却伸手来扯:「咱们很快就成一家人了,何必见外。」 婆母此时也出来了,抬手劈在他头上:「赵公子,与我儿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退到婆母身后,淡淡道:「赵公子,等真正娶了嫡姐,再唤这一声妹妹吧。」 上次夫君中会元,各府很多只是派管家送来贺礼。 如今不同了。 很多都派夫君同辈亲自登门。 是道贺,更是结交。 因为陛下钦点夫君为状元,就意味着侯爷之事,他并不计较。 夫君从今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侯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家家户户都是世交。 那些从前压根不熟的世家夫人,如今个个都叫我好妹妹。 好似从前跟我是手帕交。 一天下来,我脸都笑僵了。 父亲又带着一大盒礼物登门,里面居然还有嫡母给我的一双玉镯。 他拍着我的肩:「你嫡母想你了,你有时间也多带女婿回去走走。」 这样的谎话,他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父亲与夫君关起来商议大事,然不过短短一盏茶,父亲便愤然开门而出。 经过我身边时,他冷哼道:「我一番良苦用心,你们夫妇还不领情,我倒要看看,他能谋到什么好职位。」 16 我进书房一问才知事情原委。 原来父亲此番过来,是为了来日授官之事。 本朝状元一般授翰林院编修之职,然先帝时求贤若渴,历任状元榜眼探花,都会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思。 陛下也遵循了这一点。 若是合适,会尊重人才自己的意愿。 父亲想让夫君去户部,户部如今正好有位置空缺,而赵公子的祖父,赵侍郎也有拉拢夫君的意思。 父亲以为此事定是板上钉钉,在赵侍郎面前一口应下,岂料夫君回绝了。 他想去的是兵部。 去了兵部,才方便调查侯爷的事。 因此惹怒了父亲。 我拿了一颗果干塞到夫君嘴里:「莫要听父亲的,夫君一路努力,不就为了此日,我相信事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然还没等来授官,南方就爆发了水患。 洪水冲破堤坝,将农田冲毁,房屋倒塌,百姓葬身洪水之中。 有那运气好逃过一劫的,也无家可归。 无数流民开始北上。 短短半月,京都就涌入无数的难民。 官府焦头烂额,很多高门大户都开始在门口搭棚施粥。 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夫君和婆母听了我的建议,去城外施粥。 城内的机会多。 而那些被阻拦在城外的流民,才真的随时会饿死。 除了施粥,我们用廉价破洞的油布搭了帐篷,在地上铺好油布,再铺上一层稻草。 如此一来,多雨的春夜也不会那么难熬。 江南水患,正是用人之际。 今科的许多进士都被授了官。 陛下这一次也点了夫君入宫。 其他人都分配得差不多了,想来便是这授官之事。 榜眼和探花郎都已经定下职务,陛下召了夫君正要嘱咐,八百里加急的军情送了过来。 北狄集结三十万大军,正在朝我朝边境滚滚而来。 探子报称,北狄大军的副将,与失踪数年的安国侯有八分相似。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中一片哗然。 这些年,关于公公叛国的传言一直存在,可谁也没证据。 此番探子的言语,对于夫君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17 夫君授官的事情不了了之,回府时他尚且神色镇定,可门一关,他就「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父亲,他,他绝不会叛国!」 我紧紧搂住他:「是,我信你,我信你!」 能宠爱出身平常的妻子数年如一日,能教导出如此聪慧良善的儿子。 能为大楚拼却伤痕累累。 我那素未谋面的公公,又岂会是坏人? 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前些日子侯府还花团锦簇,转瞬间就门可罗雀。 那些一口一个颜兄的同科,如今对夫君避之不及。 还有些正直的老百姓,往侯府门上砸臭鸡蛋,丢烂菜叶。 有人经过侯府门口,会朝门口的大狮子上「呸呸呸」吐口水。 京都下雨了。 这一场大雨,重重地淋在侯府头顶,砸得所有人呼吸困难。 父亲夜间偷偷而来,将我唤到门口:「随我回府吧!」 我以为他稍稍有些关心我。 却不承想他说:「你去求一纸和离书,我带你走,定还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夫君。」 「上次赵家公子便说了……」 这一瞬,怒火从脚底窜到脑袋顶。 我斥道:「父亲,你当我是什么?」 「我已经替嫡姐嫁过一次,你还想让我再嫁一次?」 「你若怕被连累,便将我剔出族谱,断绝父女关系好了。」 父亲沉着脸:「我也是为你好。」 「我谢谢你,我用不上!」 我「啪」地甩上侧门,撞到父亲的鼻子,隔着门板,他疼得嗷嗷叫。 怎么不撞死他! 一回头,见夫君一身长衫,立于玉兰树下。 风雨飘摇,他并未打伞。 脚边是无数被雨打落的玉兰花瓣。 凄风苦雨,他瘦削得像是随时会被折断。 我心一酸,跑过去将伞撑在他头顶。 他垂眸看着我笑了笑,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流云,我们和离吧!」 18 「你说什么?」 「我写一纸和……」 「你闭嘴!」我尖声道,「父亲要带我回去,是想将我送给赵公子,我在他眼里不过是物件而已。」 「不回纪家,我可想法子为你安排其他去处。」 「我不走!你既相信侯爷,我也相信你。」我紧紧握住他的衣袖,「你我夫妻一体,你若此时赶我走,我即刻便吊死在这玉兰树下。」 夫君眸光轻颤,几个呼吸后,他伸手,紧紧抱住我。 「流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往后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他热泪滚落在我头顶,我抱着他呜呜呜地哭泣。 泪眼朦胧里,看到回廊尽头婆母转身,带着嬷嬷回了自己小院。 这一夜,夫君与我极尽缱绻。 他似乎想将我揉碎,塞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第二日我与夫君都睡过头了。 昨夜狂风暴雨,今日竟难得是个晴天。 夫君昨夜累极了,我便没有惊动他,吩咐婢女,若夫君醒了,便让他去城内采买。 我去找婆母,她早就拾掇好了自己。 我看着她笑:「母亲,咱们走吧?」 婆母冲我点点头:「嗳,走!」 我们坐马车出城,结果被城门吏拦住。 他神色倨傲又轻蔑:「两位夫人不会是想跑路吧?」 婆母有理有节:「我们是去城外给难民施粥,已经连续数日都是如此,你去问问便知。」 小吏轻嗤:「谁知是不是你们瞒天过海的计策,不能放你们出去。」 日头已经过午,我急了:「那些流民还等着吃饭呢。」 小吏不肯放行,还讽刺我们是卖国贼叛徒,说我们定是想法子逃离京都。 正在气愤,九门提督张大人到了。 他统管京都各门出入。 他一一查看我们马车上所带之物,又问过夫君在何处后,道:「放行!」 小吏急急道:「大人……」 张大人冷脸:「陛下尚未下令限制侯府人行踪,你凭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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