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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小说> 疯批师叔她杀疯了,全宗火葬场! > 第6章

第6章

」 小吏这才应声退下。 张大人朝我们拱手:「夫人,世子夫人,如今边关战起,流民众多,为了二位的安全起见,我会让几个兄弟保护你们周全。」 不是保护,是监视吧。 不过能让我们出门即可。 连着数日都是如此。 一开始,我还担心流民会觉得我们是卖国贼而有抵触情绪。 岂料他们呵呵笑着。 「我们才不管那些,你们给我们饭吃,让我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们就是我们的菩萨。」 城内,高门显贵们对我们避之不及。 城外,流民们却将我们奉为神明。 不过是一墙之隔,这世间事,有时也荒唐可笑。 一连数日我们都坚持出城施粥,夫君一直留在城内。 只有他在城内,我与婆母才能出得去。 这日在城门口,遇到了嫡姐。 她坐在赵家的马车上,撩起帘子,对着我笑。 「纪流云,这会再做表面功夫,还有用吗?」 「你夫君考上状元又如何?你的命都保不住了,你拿什么跟我比?」 19 我静静看她:「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比。」 「是你一直将我当成假想敌。」 正好,小吏们已经查完。 我放下帘子,马车缓缓出城。 流民们已经等久了,我们一到,立马上前帮忙。 很快,食物的香气馥郁起来。 我埋头打粥,手都快断了。 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响起。 「给我也来一碗。」 这人衣衫颜色朴素,气质却高华,且身边还跟了随从。 我皱了眉:「碗呢?」 「没带。」 我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破口的碗。 随从训斥:「你好大的胆,竟敢给我家老爷……」 「爱吃吃,不吃拉倒。」我累了一天,没个好气,「一看你们就是不缺吃喝的,何苦跟他们来抢这一口吃的。」 中年男人接过碗:「烦劳,我就尝一口便可。」 我给他舀了半勺。 他慢慢喝完,又要了一个煮红薯,自己吃了一小口后,剩下的递给了眼巴巴的孩童。 此时,我们的食物分发得也差不多了。 中年男人又走过来:「我看城内施的都是白馒头,白米粥,你这……」 话音未落,一个老汉吼道:「贵人,你不要多管闲事,能有口热乎的就行,红薯配杂粮粥,我们庄稼人干活就这么吃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能吃上就行。」 「白面,我这一辈子都吃不上几回。」 …… 「一斤白米抵五斤杂粮,一斤白面换十斤红薯。」我擦着手,笑,「这种时候,让更多人吃到才是最要紧的。」 「且边关战事在即,如今的白面和白米是什么价,贵人可知?」 他指着流民们手背上那一点朱红:「这又是何意?」 「怕有人反复领,便会占了别人的份额,因此做个标记。」 此时,婆婆在另外一个帐篷也熬完了药材过来与我汇合。 她看了一眼中年人和他随从后,神色大变,拉着我跪下:「拜见……」 20 中年人一把拉住她:「人多眼杂,不必多礼。」 我们随他上了马车,才知他竟是当朝陛下。 我刚才对他那般态度…… 陛下很温和:「你不必惊慌,你们做好事,朕岂会责怪?」 「如今人人都在说侯府叛国,你们想必也受了诸多为难,怎么还坚持做这个?」 我沉默少许:「因为我们答应过,只要侯府还有余粮,便会一直接济,直到他们熬过这一关。」 「夫君说过:做人,应言出必行。」 婆母叩首:「若是陛下要治侯府的罪,也请到时将没收的财物,用于救济这些流民。」 陛下哂笑:「侯府如今还有多少财物?」 婆母一怔,讪讪道:「旁的倒也没多少,安妃当年给臣妇的一些首饰,应当能换不少银钱。」 陛下愣神少许,语气悠长:「是了,她从前喜欢你,屡屡在朕面前说起你,朕赏给她的好东西,也有不少落到你手上。」 婆母抿着唇,不敢再答话。 陛下轻笑了一声:「仔细算算,他还是比我有福气。」 原来侯爷曾是陛下陪读,那时陛下只是不得宠的三皇子,连个封号都没有。 少年情谊,公公始终不离不弃。 大约是因此,虽然一直盛传公公被招降,但陛下也未为难过侯府。 本以为有了今日这个契机,陛下会放侯府一马。 却没想边关传来消息,第一战,大楚败了。 守城的将士明明白白看清楚,北狄的副将之中,有一个便是失踪已久的安国侯。 之前只是疑似。 如今却有了确切的证据。 公公曾为大楚将领,对大楚的布防、官员、城池结构、各地民情了如指掌。 他的叛变,对如今内忧外患的大楚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 朝堂一片混乱,父亲第一个站出来,请陛下立马将侯府所有人都拘禁起来。 21 必要时刻,我们都可以作为钳制安国侯的筹码。 早知父亲无情,却不承想他为了摘清关系,真的做到如此地步。 不少臣子纷纷附和。 侯府被人重重围住。 陛下旨意,将婆母、夫君与我,一起关押到宫内地牢之中。 我们被锁走那日,嫡姐就站在长街上看。 五月的日光已经很毒辣,她对着我笑。 笑得如此得意。 愚蠢的女人,如果侯府真的通敌卖国,难道纪家作为姻亲,在朝堂跳出来大义灭亲,就没有影响了吗? 地牢阴暗,但被褥倒是厚实暖和。 狱卒们严厉,却也没有严刑拷打过我们。 陛下身边的莫公公,还送来了几十册书卷。 笔墨纸砚这些,也可任取。 吃穿上亦不曾亏待。 一开始,我很焦虑。 夫君倒是淡定:「左右无事,你不是一直想学字,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教你。」 他语气笃定,眉眼温和:「流云,莫怕,就因为随时会死,所以才要好好享受当下的每一刻。」 死,其实也不可怕。 幼年,我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 母亲的鞭打,客人们脏污的眼神。 暗夜里被偷偷打开的门锁…… 那时,楼里人人花枝招展,然而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灰。 如今,这牢里暗沉沉地不见天日,可我的世界却是五彩斑斓的。 定期会有杂役整理牢房。 见了满屋子字帖很是无语:「外头打仗都打疯了,偏你们还有这劲头。」 婆母啐他:「怎的,陛下让我们今天就死了吗?」 「既然没有,那活一天赚一天,自是要好好活着。」 「今日我想吃红烧肉!」 杂役被婆母怼得直翻白眼。 晚间,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上了桌。 用的是上好的五花肉。 但是我只吃了一块红烧肉,就呕吐不止。 没一会太医来了,把完左手把右手,神色古怪:「少夫人,您……有身孕了。」 22 我脑中隆隆作响。 有身孕了? 偏偏是现在。 足足一个时辰,夫君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他拂着我鬓边碎发:「流云,我们不会死的,信我!」 「我们一起加油,保住腹中的孩子。」 婆母也握着我的手:「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是怕你孤单,挑这个时候来陪你。流云,女人有孕,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开阔,万不可胡思乱想。」 孩子并不乖。 我吐得昏天黑地。 太医尽全力给我保胎,安胎药喝了一碗又一碗。 加之夫君的咳疾也要用药,整个牢房内都是一股药味。 只要身体允许,夫君就会扶着我慢慢在地牢里走动。 婆母说,怀了孩子也要适度活动,这样孩子才健康。 她一向不擅长做针线活,此番也找牢头要了些布料针线,开始慢慢缝制孩子的衣衫。 每一日都似乎很漫长。 可回头一看,我们竟已经在牢里待了近十个月。 就连除夕夜,都是在牢里度过的。 我肚子大得几乎已经走不动了。 这一日,初春的最后一场雪总算停了。 「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 沉重的地牢大门被打开。 一身朝服的大理寺卿手握金黄色圣旨,从高高台阶上下来。 这一日,终于到了。 小腹阵阵缩紧,裙下已经濡湿。 羊水破了。 此番,我与夫君,我的孩儿到底是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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