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晚餐怎么样?”苏恩曦吹了吹指甲,忽然想了起来。 “你说走完西比利亚大铁路需要七天时间,今天是第六天了,可我们连贝加尔湖都还没到。”零冷着脸。 “我是说快车,可布宁这趟车停停走走,是趟地地道道的慢车!”苏恩曦叹气,“你说他这是逃跑呢?公干呢?还是出来游山玩水?” 零无话可说。 她也觉得布宁应该一路上风风火火,就算不是为了避开莫斯科派出的追兵,也该心急火燎地要去那些神秘的遗迹里面挖掘宝藏。可布宁居然把自己的车厢挂在了最慢的一趟火车上,这根本就是一列观光火车,基本上每站都停,稍大一点的城市甚至能停上好几个小时,足够乘客们下车吃饭逛街。 所以虽然她已经请路明非吃完了断头饭,可因为车速太慢的缘故,路主席平白多出好几天的命来。 就像葬礼办完了,事主还继续活蹦乱跳。 “我那句话是个玩笑,可你还真画好了妆吹好了头发去请他吃告别饭。”苏恩曦慢悠悠地说,“遇上路明非这个二货,你好像也有变成二货的趋势。” 第145章 但为君故 49 高亢的汽笛声由远及近,路明非探头看出去,另一列火车正缓缓地靠近,他们乘坐的这列火车也以汽笛声回应。 片刻之后,两列火车缓缓地撞在一起,驶来的那辆列车把自己的车头和几节车厢交给了这列火车,而这列火车也丢下了多数车厢,以更高的速度向着贝加尔湖进发。 这就是布宁所说的“更换牵引车头”,如今他们已经不再是驶出莫斯科的那列火车了,而是“布宁专列”,那些买了票要前往海参崴的乘客已经被他们丢在后面了。 车厢之间的门打开,漂亮的索尼娅扑上来,挨个拥抱布宁、路明非和楚子航,出于对皇女殿下的尊重,到了零的面前她只是微微欠身行礼。跟在她后面是瓦洛佳、阿历克塞、尼古拉、谢苗……他们也都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连腼腆的瓦洛佳都热切地跟路明非握了手。在布宁家的酒局上,他们见过面。 布宁在莫斯科的“生意伙伴”也赶了过来,那列火车想必是一路追赶,直到贝加尔湖附近才追上他们。 这一路上每过一处大的交通枢纽他们都会挂上新的车厢,而且都是豪华的防弹车厢,车厢里走出各式各样的年轻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不同的州和共和国,父辈都是前苏联军政两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他们有的谦逊低调,有的高傲冷漠,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受过最好的教育,远比同龄人显得成熟。他们都对零表达了敬意,对路明非和楚子航也颇为友善,只不过有时候仍然会递来审视的眼神。他们带了自己的餐车来,每晚都在那里聚餐,喝多了酒之后会唱苏联时代的歌曲,挽着胳膊跳老派但是英武的俄式踢踏舞,想来都是“家学”。 这才是布宁缓缓而行的原因。从莫斯科出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召集了全国各地的同伙。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向着这条横贯西伯利亚的大铁路靠近。 过去几天赶到的年轻人也走进布宁的车厢,大家相互拥抱、行贴面礼、寒暄,显然都相互认识,服务生穿梭在人群里递上小杯装的烈酒,俨然是一场年轻人的派对。 “布宁先生,你是在组织一支观光团么?但恐怕西伯利亚的荒原上并没什么值得观赏的东西。”零冷冷地说。 “都是我在全国各地的生意伙伴,我告诉他们有笔苏联时代的巨大财富等着我们去西伯利亚继承,他们就都兴奋地赶来了。”布宁端着一小杯酒,带着长辈的笑容看着年轻人们,“他们会是殿下您的禁卫军。” “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像刺客那样潜行,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带着禁卫军在西伯利亚的铁路线上游荡,即使你们有防弹车厢,但挡不住一颗对地导弹。” “殿下想没想过世界上最大的军火贩子是谁?” 零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是国家,我的祖国可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推销他们的苏式战斗机呢,我这点小买卖,不过是吃国家的剩饭。即使这口剩饭,也是祖国默许我这么做,我才能做的。我的大量利润都奉献给了我的保护伞们,而他们,就是我的保护伞。”布宁朝年轻人们努了努嘴,“准确地说,是他们的父辈,这些孩子的家族仍然把持着这个国家的命脉。”布宁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有他们在这列火车上,我们才不必担心有颗导弹会从天而降把我们炸翻。” 零沉吟良久,点了点头,转身返回自己的包厢。 路明非在旁边听着,不禁感慨于布宁的老奸巨猾,名义上他找了一堆人来分赃,其实是给这列火车挂上了一堆肉盾。 不知道谁第一个鼓起掌来,有节奏的掌声中,保留的踢踏舞节目再度上演。列车载着欢声笑语冲破绵绵的细雪,寒冬正在接近,西伯利亚南部也开始下雪了。 *** 兰斯洛特静静地坐在屋檐下,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 他所在的位置是西伯利亚中部,一座简陋的火车站,简陋到就只有那么一间红砖房子给铁道员遮风挡雨。这地方甚至不能称作一个标准的车站,而只是铁路附近有自然村落,为了便于村落中的居民出入,勉为其难地设置了这样一个停靠点,可能一年都未必有几辆车在这里停靠。 俄罗斯分部长好奇地打量这个男人,这就是学院一定要派给他的援军。兰斯洛特来的时候一个人一口箱子,箱子里是那套七宗罪。 俄罗斯分部长也听说过兰斯洛特的名字,在执行部的系统里,没听说过兰斯洛特的人不多。那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风度翩翩,从容不迫,骨子里带点法国人的浪漫,讨女孩子喜欢。 可来的人憔悴消瘦,胡子很久没刮了,头发也是凌乱的,仿佛一直都是湿湿的,垂下来遮住眼睛。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和酒味,沉默的时候就会一直抽烟,皮衣的口袋里总是带着一个薄酒罐。他喝得很快,经常会走进街边的小商店买一瓶随便什么烈酒灌进去,倒很像俄罗斯人的做法。他似乎始终都是醉的,又像是永远都不会喝醉,他总是默默看向远处,却不落在任何人身上,有时候是看一盏灯,有时候是一张毫无意义的破旧的路牌。 学院居然派这种人来指挥俄罗斯分部,原本应该是会遭到一致反对的,可所有人都默认了兰斯洛特是他们新的临时指挥官。他身上透着令人恐惧的气息,当他静静地看着你的时候,那股气息尤其地强烈。俄罗斯分部长曾听过一种说法,战场上最可怕的对手往往不是那种眼神凌厉身形彪悍、豹子般的家伙,而是那些眼神空洞荒芜、安静下来如木偶般的士兵。这些人的意志曾经被残酷的战场彻底打碎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就像是在地狱中走过一次的亡魂。 兰斯洛特只用眼神就征服了这群桀骜的俄罗斯人。 “确定他们会从这里经过么?”俄罗斯分部长问。 兰斯洛特把手中的地图递给分部长,“西伯利亚大铁路到不了西伯利亚北部,他们会在赤塔或者贝加尔湖附近转到贝阿铁路,再往北推进就只有少数的军用线,这是必经的一站。” 俄罗斯分部长看了一眼地图上被兰斯洛特用红笔标出来的线路,确实如兰斯洛特所说。 “他们一定会乘火车去?”俄罗斯分部长问。 “他们有很多的人质,那些高贵的年轻人不会愿意开着车在雪地上探险,管理那样巨大的车队也很困难,铁路是最便捷的选择。” “所有车厢都是防弹车厢,我们的武器未必能拦得住他们。” “炸断铁轨。” 俄罗斯分部长的心里微微一寒。 一路上兰斯洛特都是这样,他并不凶神恶煞咄咄逼人,相反他回答所有问题都条理清晰甚至温和耐心。 可就是在淡淡说出“炸断铁轨”四字的时候,那股安静的凶狠让人不寒而栗,就像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说的话。 “列车上有很多无辜的乘客。”俄罗斯分部长不得不提醒。 “我很遗憾,但他们被卷进来了。”兰斯洛特的眼神游离在缭乱的飞雪中,“牺牲一些人,是必须的代价。” *** 路明非回到自己的包厢,一头倒在床上。 今晚又是那种热烈的、唱歌跳舞的酒宴,布宁邀请了他和楚子航,他喝着喝着就被热情的索尼娅拖到了跳舞的人群里去。 不得不说跟这群年轻人在一起还是开心的,一切的烦恼都可以暂时放下,他们年轻有活力,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也从不为明天担忧。连瓦洛佳那样腼腆的家伙,喝多了都能跳上餐桌跳舞,更别说把裙摆甩得极高,毫无保留地露出长腿的索尼娅。 路明非没法不羡慕他们,跟他们比起来,他显得心事重重。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真的愿意在火车上的时间再长一点,不过在挂载了高速牵引机车之后,他们推进的速度陡然加快。在贝加尔湖附近他们转向了北边的贝阿铁路,一路风驰电掣,越往北去温度越低,贝加尔湖的南部还是波光粼粼,北部则已经封冻,再往北走就只有冰天雪地了。 有人敲响了包厢的门,路明非想也没想就爬起来去开门,他离开餐车的时候楚子航还被索尼娅拉着跳舞,应该是楚子航回来了。 但打开包厢门,首先飘进来的是浓烈而冷的香水味,路明非一下子就醒了酒! 并非那种香味太过提神醒脑,而是门外是一身低胸礼服裙的女孩,靠在门框上抽着纸烟。晚间走廊里的灯光已经调暗,但仍旧足够照透她那身半透明的长裙,可见身躯的玲珑浮凸,每一根曲线都精美紧致。这画面的冲击力太过巨大,吓得路明非下意识地要关门。 但女孩早就想到路明非看见她时的惊慌,一手按在门上,她的手腕纤细,但腕力颇强,竟然能和路明非僵持住。 “有几个小问题请教路明非先生。”她提着长裙踏入包厢,步步逼上。 第146章 但为君故 50 女孩拎起纱裙,背后一脚踢上了包厢的门,冲着路明非步步逼上。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咄咄逼人,她的香水味弥漫开来,像是冰冷的海水,路明非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墙壁。 女孩一手撑墙,上身前倾,酒气直喷到路明非脸上,非常强硬的姿势,路明非无路可逃。 克里斯廷娜,路明非忽然记起这女孩的名字了,她也参加了今晚的餐车酒会,自我介绍是来自鞑靼共和国的克里斯廷娜,父亲是当地的军政长官,基本等于鞑靼共和国的公主。以盛产美少女著称的鞑靼共和国,克里斯廷娜并未辱没自己家乡的名誉。 整个晚上克里斯廷娜小姐姐都在跟不同的男人跳舞,她是那么地冷艳那么地闪亮,想跟她跳舞的人暗中已经排起了队。路明非的身份是皇女殿下的随行秘书,自然不是克里斯廷娜小姐姐会看在眼里的人。 谁知道他刚刚离开餐车,克里斯廷娜就跟了过来,难道他路明非的魅力真的大到了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这位傲娇的鞑靼公主是要表白呢?还是霸王硬上弓呢? 若是在四年之前有如此遭遇,路主席心中应该是十万头小鹿乱撞,谢天谢地拥抱爱情,可惜克里斯廷娜小姐壁咚的是在北京屠过龙、在东京出过道的路主席,在东京的夜店里,楚楚可怜的小樱花被肥婆们翻过来覆过去地壁咚,早已学会了如何从肥婆们的臂弯里逃走和及时地用一杯香槟堵住她们的嘴。 路明非的酒意退了,后退的时候,他已经采取了应急措施。 应急措施分为两项:首先他把那部手机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芬格尔“这么机灵的手机,应该已经开始偷偷地录像了,足以证明他路主席的清白,纯粹是克里斯廷娜小姐姐强扑上来;其次他装作跌跌撞撞,但一直拍着包厢的侧墙。隔壁就是零的主人包厢,零并未出席今晚的酒会,应该是早早地睡了。火车包厢的墙壁就是一层薄板,零只要醒来就能知道这边的动静,有皇女殿下解围,鞑靼公主倒也不算什么。 路明非不想在这列火车上惹麻烦,否则以他如今的体魄大可以把鞑靼公主举过头顶抡上四五圈?G在床上……不不,还是安安稳稳放回地面上让她知难而退的好,丢在床上算怎么回事? 可隔壁包厢里一直静悄悄的,零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睡得很死。 克里斯廷娜脸色酡红,呼吸声沉重,傲人的胸口起伏…… 路明非说,“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克里斯廷娜能说流利的英语,两人沟通起来没什么障碍,还是能讲理的。 克里斯廷娜脸色酡红,呼吸声沉重,傲人的胸口起伏…… 路明非说,“克里斯廷娜小姐你没事吧?” 克里斯廷娜脸色酡红,呼吸声沉重,傲人的胸口起伏…… 路明非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壁咚的pose摆了一分钟了还没亲下来,换作爱情电视剧观众还以为是卡了呢。 就在他准备施展在东京夜店学会的灵巧身法从克里斯廷娜臂弯中闪出的时候,克里斯廷娜一把抓起旁边的花瓶,大口大口地吐在了里面。路明非这才明白克里斯廷娜为何要壁咚他,这纯粹是酒喝多了不得不撑墙休息一下。 为表绅士风度他只能递上纸巾,克里斯廷娜胡乱地抹抹嘴,把盛满呕吐物的花瓶放在一旁,再度呈现出凶猛的态势,把一张证件推到路明非的鼻尖上。 “克里斯廷娜?卡巴耶娃,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少尉,你可以呼救,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听完我的话,认真思考。”她的脸色还是酡红的,可眼中的妖艳迷离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锐气。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令路明非有点不知所措,克里斯廷娜少尉则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证件塞到路明非手里,退回去在床上坐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筋,把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这样她看起来就有点像一位莫斯科特派的女少尉了。 这样看起来她也有点像诺诺,但路明非迅速地压下了这个念头。 他认真地研究了那份证件,看起来很像真的,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拿的那本护照看起来也很真,这东西实在不足为凭。 路明非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支在膝盖上,上下打量克里斯廷娜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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