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都市黑萝莉_第5章

纸鸢小说> 重生之都市黑萝莉 > 第5章

第5章

我以为，那天，十岁的江慕白是被我打动了。所以，在往后的很多年里。即使他多次抛下我，让我一次次痛苦失望。我都不曾真的恨过他。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事。他都不曾告诉我。在这个世上，原来，我是有亲人在的。 16 2015年9月1日我找到了念念的亲生父母。听人说，他们是什么全国首富，有很多很多的钱。那个被找回来的假千金。很小就被送去了国外，接受良好的教育。回来时，不愿意接手家族企业，进了娱乐圈。他们为了假千金，给她开了一家经纪公司。几十个人，就只为照顾她一个人。这些，原本，都应该是属于念念的。我在那栋别墅附近，徘徊了将近半个月。终于，让我遇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欢笑声从路过的车窗里传出来。那个假千金靠在女人怀里，撒着娇。「妈妈，如果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还会喜欢我吗？」女人一脸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和你爸爸养了你二十多年，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了，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不是亲生的，以后我们真的找到了亲生女儿，那就将错就错吧，我可不希望一个陌生人来打扰我们一家人。」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也连连点头。迈开的腿，终是停了下来。我有些，为念念，感到伤心。她回到这个家里，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找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从她的话中，她一定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见到的第一面，她就直接问我：「说吧，要多少钱，才能让你闭嘴。」我拿出了那张诊断书。那一刻，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闪过的欣喜和轻松。我说：「我不要钱，但你要让乔念签约你的公司，为她保驾护航。「并且，和她成为朋友，那种真心的朋友。」念念太孤单了。我走后，她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我怕她生病，晕倒在屋子里。都没人能发现。 17 黑粉姐放下了手中的日记本，看向了一脸惨白的沈念溪。「沈小姐，霸占别人的身份和人生，享受着别人父母的疼爱，这种感觉，很不错吧？」镜头扫过来，沈念溪先是捂住脸。后又放了下来。平静地望向我。「江慕白没有遵守约定，毁了我今后的生活和事业，所以，我们俩扯平了。「乔念，和你做朋友，我伪装得很累，我不需要跟你说抱歉，因为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她的头，高高仰起，依旧站在云端。黑粉姐翻开了下一页。「不，你亏欠乔念的，永远都还不完。」 18 2015年10月15日念念签约了沈念溪的公司，有了经纪人和助理。她也终于如愿。站在了闪闪发光的舞台上，有了靓丽无比的人生。我应该放心了。最近，我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搬砖的工作，干起来很吃力。那天，我身子一晃，差点将高高垒起的砖块。砸在自己身上。当天，我就被辞退了。不过好在，我已经攒下不少钱了。我想把这些，都留给念念。我知道她现在不缺钱，可我除了这些。没别的能给她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我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她的最后一面。我还是，没忍住去找了念念。见到的第一眼，她有些意外。随后，眼里涌上了厌恶。那些钱，被她丢在了地上，零零散散。想要嘱咐的话，被我压在了嘴里，泛起苦涩。她对我说：「江慕白，别再来了。」我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人，不舍得眨眼。好半晌，眼睛微酸。我轻轻说：「嗯，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来了。「念念，你要照顾好自己。」最后那句，她走得太快，还是没能听见。江慕白，你这张嘴啊，说得快些。会立刻就死吗？我想要追上去。但她的身边，突然涌出来好多人。有很多粉丝围着她，关心她，为她带来温暖。念念跟她们打招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天，她如同一个被爱包围的小女孩，那样幸福着。乔念，你要好好的。我走了啊。 19 2015年10月23日我一个人回了老家，准备也如我的酒鬼父亲那样。死在这间房子里。明明正值盛夏，可黑夜，似乎比冬季还要漫长。一整晚上，我能做无数个噩梦。每一个梦里，都是当初念念痛苦的模样。和我的冷漠，旁观。那年，念念被我领回家后。我的酒鬼父亲，就将手中的木棍高高举了起来。他连我都快要养不活了。又怎么肯，多养一个吃白饭的。可熟悉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去。紧闭的双眼睁开，一个瘦弱的小身子直直的挡在我面前。替我接下了，那用足了力道的木棍。也许是换了陌生人，那人似乎越来越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快。棍棒打在身上，似乎比打碎玻璃的声音还要响亮。垂下的手，不断缩紧。终于，父亲喘着粗气，在看到我手心里的东西时。停了下来。他一把抢走，不问缘由。栽鍹蹪蜩譭畤叠槇塊鲲鰲擩榄酦鸸漚跌跌撞撞踏出家门。地上的乔念，此时，就如一条死狗。满头都是汗。我死死瞪了她一眼，怨恨她的多管闲事。如果没有她，那笔钱我就能省下来了。雨滴大颗砸落在她身上，我抬脚就走。就让她躺在地上，死了最好。可脚腕上忽然落下一只手，没多少力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双望过来的眼睛，黑得发亮。「我帮了你，你就不能甩掉我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仍没动一步。行吧。多一个人给我作伴，陪我挨打。也不错。 20 黑粉姐哽咽出声，指着在场的所有人。「乔念过得容易吗？江慕白骗了她，她有恨，不应该吗？「沈念溪，乔念挨过的打，可能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现在还敢说，你们两清了？」弹幕里，也罕见没了谩骂。黑粉姐揉了几下眼睛，才缓缓开口。「乔念经历过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21 2015年10月25日我已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就连握起的笔，都用尽了我的全部力气。写出来的字，好像快要认不出了。记忆也好像，是在慢慢减退。我已经有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我的罪恶，一定要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乔念十岁的时候，我要去镇上的住宿初中读书了。以后，就没人能陪着她。一起挨打了。自从有了乔念，我的父亲好像有了新的目标。欺负弱小。这会，更让他有成就感。所以，加注到乔念身上的疼痛，开始多了起来。有了她，我得以喘息。这四年，我假装和她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假装，和她成为了对方最为亲近之人。乔念怕我为了她，不去上学，总会说：「江慕白，你知道的，我可比你聪明多了，我会跑的。「你别担心我了，你每年寒暑假不是还要回来吗？半年时间，也很快的。」每次她这样说，我总是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表情。可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我翘起的嘴角始终没有落下去。我做梦，都想要离开这个破地方。谁还会再回来啊！乔念她，阻止不了我，逃离的步伐。离开那天，父亲又喝酒了。家里少了一个发泄的对象，他很生气。但九年的义务教育，是强制的，他又无可奈何。但还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就在父亲朝我冲过来时，却被乔念死死拉住。动弹不得一步。这次，他发了狠。捡起的棍棒比以往都要粗。使出的力道比以往都要大。趴地上的人，却仍努力地朝我挥了挥手。我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22 江慕白的日记本，就只剩下最后两页了。现场的嘉宾，义愤填膺的。喊出了一句脏话。导演给我递来一杯温水，放在我冰冷发抖的手中。「乔小姐，你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可以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嘉宾们也都劝我，让我先行离开。他们好像，开始对我。释放出了从未有过的善意。江慕白日记里说的那些事情，我其实。早在很久前，就已经告诉过他们了。可在十几万条的骂评中，石沉大海。如今，那些被忽略掉的真相。要被人知道了吗？ 23 2015年10月26日初中三年，我从没回过一次家。我以全校第一的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用当年从那户人家，留下来一半的钱。读了高中。又以超过一本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大三那年暑假，我终于决定回去了。离家十年，乔念也应该已经二十岁了。能嫁人了。以我那个酒鬼父亲的性格，是不会送她读高中的。念在从小一起相处过几年的情分上。我可以，帮她挑选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回来那天，村子里的好多人都在往一个地方跑。我跟在他们身后。看见，好像是我家里的方向。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胸腔剧烈的跳动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那个家里，根本没有我在意的人啊。推开围观的众人，挤进院子里。地上躺着我的父亲，早已没了呼吸。村里的大夫说，是酒精中毒而死。我暗地里，松了口气。混乱中，我没有看见乔念。人们的欲言又止，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赶走了看热闹的人，锁上门。推开了那间，熟悉的，灰暗的房间。首先闯入我眼睛的。是高高耸起的肚子，和一张失了生机的面庞。 24 录制现场只剩下呜咽声，弹幕里却是骂声一片。只不过，被骂的对象，不再是我。 25 2015年10月31日我今天的气色，比每天都要好。这次，就多写些吧。安顿好那个人之后，我办理了辍学。我不愿，再喊那个人父亲了。他就是个人渣，不配。念念肚子里的孩子，我带她去打掉了。回来的时候，她比以往更加安静了。安静到，我常常忽略。家里面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所有人都说，我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是疯了。可只有我知道，我只是捡回了。被自己，曾经弄丢的良心。没有人知道，在念念成年之后。我曾偷偷回来过一次。另一间房里，脏污的玻璃上，透出一张侧脸。死死咬着唇。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赶紧逃。别沾染上这个麻烦。如今，脑子一朝清醒。读了十几年的书，江慕白，你竟不配为人。也就没有再继续读下去的必要了。这些天，我经常听村子里的人说。念念时常去村口等我。风雨不误。村口边上的那块大石头上，被她刻满了无数条划痕。她在数着天数，等我回家。我让她失望了吧。她恨我，是应该的。最后一次打开念念的社交账号。里面，多出了一张新的风景照。如今，她的眼中，终于也有了沿途的风景。我没忍住，转发了一条。 26 最后一句话读完，黑粉姐吸了吸鼻子。缓了好一会儿。看着弹幕里，满屏的。直视我，替所有人问出。「乔念，能告诉大家，你有什么苦衷吗？」其实，我是逃过的。在江慕白初中三年都没回来后，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偷偷去市里找过他。可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也去找江慕白的那个男人。他正在大闹学校，死活不肯让江慕白读高中了。江慕白从教室里出来，一直低着头。可能是觉得，在老师同学面前。丢脸了。我站在马路对面，恍惚中看见。江慕白抬起头，无声对我说了句。「念念，帮我。「求你了。」他是个大骗子，三年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了。我才不要帮他呢。我撇过头，气鼓鼓的。可下一秒，还是，迈着步伐跑了过去。明明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严重的后果。却仍是拉走了浑身酒气的男人。街道人多，他不敢下手。却在无人之处，再无顾忌。男人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意味不明地笑了。「行，让他念书也可以，但你高中就不能读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要跑，只要你逃走一次，老子就来找他一次，你可想清楚了。」那天之后，我考上了高中，没去。江慕白也没有，再回来。我有时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有病。江慕白根本都不在乎我，还管他干什么呢？所以，我逃了。最后，却被江慕白联合那个男人，一起抓了回来。他说，只要他考上大学，就会回来接我。甚至，他朝我跪下，痛哭流涕的。求我再帮他最后一次。所以，三年后，我仍窝在那个小村子里。听到了江慕白考上大学的消息后。我以为，他会来的。可我迎来的，是生锈的铁门。落锁的声音。 27 从录制现场出来后，门口站了好些人。她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乔念，对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接连不断。带着哽咽，和哭声。身后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也加入了进来。此刻，我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那一句句的道歉了。黑粉姐将那本日记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在他老家的房子里找到的，你还要吗？」泛黄的封页上，写着熟悉的字迹。仍带着，属于江慕白的气息。许久后，我收回了视线，摇摇头。「请你，帮我扔了吧。」眼前，多出了一对中年夫妻。「念念，我们是爸爸妈妈。」他们看到我，好似是痛苦的。可却在沈念溪的身影出现后，同时向后退了几步。表露出的心虚，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终究，一家三口对视的瞬间，都红了眼。就连我的离开，也没能发现。也许当初，江慕白是对的。我还是，没有亲人的缘分。当晚，我宣布了退圈。退出了社交账号。江慕白不是疑惑我为什么想要成为演员吗？其实，我并不喜欢。我只是，想要走进人群的视线中。站在更高处。不想，在那个小房子里，无声无息的。罪恶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