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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栖迟姐姐,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定,一定还有恢复的机会的,我,我陪你去德国,去找最好的医生,我和你结婚,你不要难过……” 韩行知声泪俱下,好似真的爱惨了云栖迟。 云栖迟却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觉得恶心。 她的目光始终注视在韩行知身上,眼眸中却布满冷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结婚?” 韩行知表情一滞,还顺带打了个哭嗝。 缓了会,他才想到什么,哄劝云栖迟:“栖迟姐姐,你不准用这样冷漠的表情逼我走,我知道你遇见了难题,但我不是我哥哥,我永远都不会抛弃……” 话没说完,咽喉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掐住。 韩行知呼吸顿止,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栖迟。 就见云栖迟抬手掐住他的脖颈,眼神狠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阎罗:“你当然不是你哥哥。” “你永远也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第二十一章 云栖迟确实受了伤,即便如此,她到底学过武艺,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 韩行知硬生生感受着,脖颈处的痛越来越强烈,腹腔内的空气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他张牙舞爪的挥着手,想要挥开云栖迟。 “救,救命……” “栖迟姐姐,你,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云栖迟将他的挣扎尽收眼底,整好以暇地看着他痛苦。 “我误会你?” “你现在应该想想,那些你故意栽桩陷害明非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痛苦,这样的无助。” 云栖迟都知道了!? 韩行知心口一震,一瞬既然都顾不上痛。 甚至对上云栖迟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眸时,他只觉得她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丧钟一般,狠狠在他的心头敲响。 正当韩行知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脖颈间的力道兀的一送。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胸腔,他倒在地上捂住脖颈,艰难的咳嗽。 还不等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来,云栖迟冰冷无情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杀了你,是便宜了你。” “孙伯,把韩先生带去云家的地窖。” 云栖迟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神再无悲悯,看他仿佛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牲畜。 “从今天起,韩明非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我要韩二少爷一一体会,一一偿还。” 韩行知瞳孔一颤,连忙起身哭着求她:“不,不要……” “栖迟姐姐!我……” 他哀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保镖堵住口鼻,直接拖了出去。 可仅仅只是韩行知是不够的。 云栖迟看着地板上散落的阳光,伸手去触碰。 阳光落在掌心,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暖意。 “至于韩家,孙伯,天凉了,韩家该破产了。” “是,小姐。” 孙伯神色一凛,马上去办。 他走后,病房再次陷入寂静。 云栖迟拿着手机,调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指尖悬停良久,却迟迟不再有按下去的勇气。 明非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知道,这些年来欺负他、辜负他的人都受到了惩罚,会不会稍微高兴一点呢? 会不会像她想他一样,也有那么一丝丝,一刻刻的想起她? 云栖迟不知道。 也突然很害怕知道答案。 时光如梭。 云栖迟在医院养了一段时间后出院了,出院的第一时间,她直奔云家地窖。 地窖常年不见光,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以及看见了如野狗般狼狈的韩行知。 此时此刻,韩行知已经没了前段时间的高贵、病弱,身上的衬衫破败不堪,双腿乃至全身都沾满泥污,甚至嘴边还挂着血。 是了。 这些天云栖迟不认人给他吃,不让人给他喝,他要靠着吃什么喝什么才能活下来呢? 但一见到云栖迟,他再次露出那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云栖迟腿边,红着眼苦苦哀求。 “栖迟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行知出去之后,一定听话……” 云栖迟一手转动佛珠,一手的指尖轻敲轮椅:“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不必再在我眼前装。” “也不止是你,你爸你妈,所有辜负过明非的人,我都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韩行知眸色一变,一屁股跌坐在地:“你把我爸妈怎么了?” 云栖迟不语,眼神轻蔑。 韩行知怔愣了好一会,一行泪从眼中缓缓滑下,再看向云栖迟时,他的眸中再无爱意仰慕,只剩恨意! “云栖迟,要论辜负韩明非,最狠的人是你啊。” “我们之间,最该死的那个人,也是你!云栖迟!” 第二十二章 长时间的囚禁和地下生活,让韩行知几近崩溃! 他再也顾不上那些爱,满脑子都是爸妈被折磨的模样! 韩行知泪如雨下,崩溃到声音嘶哑:“云栖迟,你有什么怨什么恨,你就冲我来,我是坏,是恶毒,但跟我爸妈又有什么关系?” “你放了她,放了他们啊!” 韩行知抓住云栖迟的衣裙狠狠摇晃:“我求你,我求求你了行吗?” “你不是修佛吗?佛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你大慈大悲,就当……” 他话没说完,拽这云栖迟衣裙的手就被云栖迟狠狠甩开。 他冷眼睨她:“这世上,最没资格跟我说佛的人就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和明非现在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你,陪在明非身边的人一定还是我!” “放过你和韩家,你陷害明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他!?” 韩行知被推到在地,脸上的泪如珠串般,颗颗砸进土里,整个人狼狈到了极致。 但他不服也不认。 “是我?哈哈哈哈……”他又哭又笑,“云栖迟,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折磨韩明非700多个日夜,不仅想尽了办法折磨他,还找来999个老女人做他的老婆。” “是我让韩明非被迫结扎,把他关在地窖,要挖他的肾?” “云栖迟,你这个毒妇!” 韩行知爬起来,指着她,状若疯癫:“如果你坚定的爱韩明非,我就算用尽手段,也不可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承认吧,是你的游离变心,才让你和韩明非感情决裂。” “是你一遍又一遍伤害他,才会导致他永永远远地,离开了你!” 他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云栖迟的心。 是。 是她的错。 是她对不起韩明非。 但她还有机会弥补,而弥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韩家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云栖迟面无表情:“我的错,我自会弥补,你们,也要为你们的错付出代价。” 说完,她直接叫来保镖,看着他们将韩行知抓住。 “将他关进精神病院,这辈子都别放他出来。” “不!我不要!”韩行知挣扎着,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云栖迟,想要她改变主意。 “云栖迟,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你让我去坐牢好不好?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没病!我不要去!” 云栖迟置若罔闻,冷眼看着他被拖走。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脚步声。 孙伯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他:“小姐,韩家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总计欠债千亿以上,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了。” 云栖迟没接那份文件,只是低声说:“刚刚我让人把韩行知关进精神病院了。” “他喊着说他没病,就像那时候明非被带走的时候一样。” “孙伯,你说我让韩家人都尝遍明非受过的苦,明非他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孙伯复杂的看着她,给他鼓励:“会的,韩先生会的。” 云栖迟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孙伯,安排飞机,我要去找明非了。” “是,小姐。”孙伯应声离开。 半小时后,私人飞机飞往加州。 飞机起飞那瞬,云栖迟望着窗外如墨的浓云发誓。 明非,我一定会找回你。 找回我们的爱。 第二十三章 加州。 韩明非刚和黛西逛中超回来,就在家门口看到了云栖迟。 深秋的枯叶橘黄,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云栖迟罕见的没有穿禅服,而是一身米色的长版大衣,里面穿着件白色的高龄毛衣,遮住脖颈,露出一张清冷如雪的脸。 也许是大病初愈不久,她坐在轮椅上,脸色还有些病白。 看向韩明非的神情,也柔弱到惹人怜惜。 但可惜,韩明非早就对这个人心如死灰,此刻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反倒有些不悦。 他以为之前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 以为云栖迟不会再来打扰他。 可她还是来了。 韩明非皱了皱眉,旁边黛西低声问:“观止,你要跟她单独聊吗?” 她的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楚。 云栖迟的眼神瞬间亮起,似有期待。 韩明非看在眼里,只说:“我不认识她。” 随后抬脚,径直走过云栖迟,要进院子。 云栖迟匆匆伸手拉住他:“明非,我……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她眼神里似有哀求。 这种神情,不该出现在云栖迟的脸上。 她是云家的继承人,手握着京城的商业命脉,她怎么会求人呢? 韩明非心里想着,漠然将手臂抽回来:“不好。” 随后直接进了家门,没有看云栖迟一眼。 倒是黛西看了云栖迟好几次,才跟着韩明非的脚步进屋。 屋内。 韩明非收拾着刚买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冰箱里放着,时不时还问黛西晚上想吃什么。 她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总往窗外飘。 韩明非看过去,就瞧见云栖迟还在原地,弯着腰咳嗽,像是要死了。 黛西也发觉他看到了,开口建议:“要不要请她进来,不久就要降温了她穿这么少,估计会生病。” “会有人管的,不关我们的事。”韩明非冷漠回绝。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慢慢漆黑,韩明非吃完了晚饭,看着黛西收拾碗碟。 视线转移间,却看到路灯下,云栖迟竟然还在。 韩明非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还是觉得她这样装可怜,他就会跟她回去? 真可笑。 韩明非收回视线,起身帮着黛西收拾屋子,再没往屋外看一眼。 半夜,他刚睡着。 却被黛西的大声喊叫吵醒。 他忍着脾气下楼,就感受到一阵寒风。 玄关门户大开,黛西站在外面一边朝她挥手,一边大喊:“观止,快打医院电话,你前妻昏倒了!” 也许是黛西的声音太大,隔壁房子,云家管家孙伯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 “小姐!” 他大喊着,年迈的眼眸里都是担忧和心疼。 看到站在玄关没出来的韩明非,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沉默。 直到将云栖迟送到医院,打上吊水,确认她没什么大事,他才松口气,拜托黛西照顾一下云栖迟,就去找了韩明非。 韩明非也没有避而不见。 一老一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他听着孙伯讲述云栖迟回国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一直以为云栖迟什么都知道,却没想到她也被蒙在鼓里。 但不是不知,就无罪。 更何况,他受的所有苦和难,都是云栖迟亲手所赐。 第二十四章 他依旧不能原谅云栖迟,但还是去了医院。 私人病房里,她躺在病床上,脸色比昨天还难看,但人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韩明非,她眼里满是激动,眼看着就要坐起来。 韩明非伸手按住她肩膀:“躺着,你再昏过去,孙伯会急死。” 闻言,云栖迟没有再动,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韩明非,生怕一眨眼,他就又走了。 再对她避而不见,视若无睹。 韩明非察觉到她眼神里的偏执,有些不适:“别这样看我。” 以前,他很少有这样表达喜恶的时候。 或许小时候有,但云栖迟嫁给他的那两年,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忽视。 对于云栖迟而言,他只是一个需要偿还罪孽的罪犯。 他不该有需求。 只配被折磨。 以至于现在,云栖迟被他表达出来的反感伤害,眼神黯淡:“明非,我知道我错了,做了很多错事,蠢事,但我已经帮你报复回去了,韩家破产,韩家夫妇背了千亿债资,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被追债的恐惧里。” “韩行知也被我关进了精神病院,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再害你。” “至于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语气小心翼翼。 韩明非听着,眼神平静如水,却又好似讥讽冷嘲。 “云栖迟,你是帮我报复,还是帮自己报复,你心里很清楚。” “你从小就是天才,有云家在,所有人都追着你,捧着你,你自恃聪明,现在却被韩家人设计,玩弄于鼓掌两年之久。” “这才是你报复他们的真正理由,而不是为我。” “至于我和你,我早就说的很清楚。” “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能,除了仇人。” 在云栖迟越来越脆弱的神情里,韩明非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见状,云栖迟更慌了。 她下意识坐起身,伸手去抓他,手背上的针霎时被扯掉。 鲜血溅出来,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格外刺眼。 韩明非看了一眼,眼神更加冷淡。 “云栖迟,我今天会来,只是因为孙伯求我,以后你好自为之。” 扔下这句话,韩明非转身就往外走。 云栖迟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急切嘶吼:“可是我爱你!” 韩明非脚步一顿,就听到云栖迟沙哑的低噎:“可是我爱你……明非,我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 她盯着韩明非的后背,希望他能转过身,能看自己一眼。 可惜,韩明非没有。 他甚至连一句否认他爱意的话都没有,直接走了。 就好像云栖迟的爱,或者不爱,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一瞬间,云栖迟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 孙伯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幅样子。 “小姐,要不算了吧?”他劝着。 云栖迟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低头盯着手背上还在流血的针眼,看了很久很久。 才问出一句:“孙伯,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第二十五章 这句话,孙伯始终没有回答。 直到云栖迟的身体状况稳定,已经是一周后。 孙伯推着云栖迟回了韩明非隔壁的家,就看到韩明非家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孙伯点了点头,走过去拦住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裤的男人,打听。 好一会儿,才回来。 他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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